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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鷂子》第54章 不得其用
  蘇庭越的中軍營帳處,蘇庭越正盯著地圖上標注出來的三處淺灘,皺起了眉頭。

  “這份地圖你給中軍定興侯處送去了嗎?”

  “我特地複製了好幾份,讓一同巡查的斥候帶去中軍了。”陳翔恭敬地答道。

  蘇庭越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指了指地圖,歎息道:“我擔心,松河之隔不足為恃啊。”

  “參軍可是擔心,攻城戰首日,離城而去,不知所往的肅慎騎兵?”

  “是啊,這些天,五郡屯騎幾乎把赫拉山城方圓五十裡給翻遍了,都沒有找到肅慎騎兵的影子。他們總不會真的躲到山林裡去了吧。我真的擔心,這隻部隊什麽時候冷不防地冒出來,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候咬上一口。肅慎人久居於此,松河水文他們比我們了解的多。淺灘既可涉越,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涉水而來,步騎並進,一同來圍攻此處,絕我大軍糧草。”蘇庭越皺起眉頭,額上的抬頭紋刻出了一個“三”字。

  陳翔想了想,說:“只有理論上的可能性。”

  “怎麽說?”

  首先,肅慎人怎麽知道此處為屯糧之地?整個戰場都由我方掌控,定興侯更是在赫拉山城以北,以西,以南,總共設立了三個大寨。肅慎人不是被困城內就是遠遁荒野,憑什麽知道此處便是屯糧之所?

  “其次。肅慎騎兵屢遭敗績,折損頗多,如今遠遁荒野,更是士氣低迷。附近所有水草豐美之處我軍都已經搜遍了,哪怕肅慎騎兵躲在某處休養生息,可這人吃馬喂的,草料消耗如何補充?肅慎的戰馬還有沒有肥膘,能不能載得動戰士馳騁,我都要打個問號,更何談躲過我方斥候的哨探,直接攻到松河南岸的此處。”

  最後,就算是肅慎人得知了此地情報,就算肅慎騎兵還有極強的戰鬥力和機動力,就算那三處淺灘居然能夠承載大量肅慎士兵快速過河。可是,此處依山立營,堅壁難破。精兵四千,固守待援。絕非一時可破。而肅慎大軍一旦出城,頓兵營前,不是給定興侯從容調兵,一舉圍殲的大好良機嗎?

  蘇庭越想了想,也不由得點頭,然後說道:“你說得有理。說到底,肅慎人戰力有限,野戰不是我軍一隻偏師的對手,攻城也只是憑借地理勉強抵擋大軍攻勢,哪怕是圍城消耗也耗不過我們。更加上定興侯用兵老到沉穩,嗯,下次想要反駁我的說法,不用說的這麽小心委婉。”

  陳翔抬起頭,無奈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習慣了。”

  蘇庭越坐下,十指交叉,若有所思地問道:“如果說,我一定要你找一個會導致東征大軍戰敗的紕漏,你找的出來嗎?”

  “那就只有晉王了。除非晉王突然發瘋,把定興侯叫進中軍營帳斬殺了,引發軍亂。不然我實在想不出戰敗的可能性。”陳翔沒有多想,直接說。

  蘇庭越不禁笑了出來:“這種笑話,也就是在營中說說,別到外面傳。晉王也不過是個上了年紀的尋常老人家,你不能拿他和軍中將帥這些當世人傑來比較。徐昊應該和你說過我來此處的原因吧。”

  陳翔點點頭。

  “他和你說的話,就不要外傳了。現在想來,也是我一時孟浪,話說得太重了。”蘇庭越似乎也有幾分後悔。

  “其實,參軍如果想要維護晉王名譽的話,不妨這樣說。糧道至關重要,定興侯和晉王想讓素來周全嚴謹的參軍您前來主持,卻又擔心參軍年紀輕輕,壓不住這批驕兵悍將。故而特地給參軍一個施恩於劉校尉的機會,

然後再將劉校尉所部府兵也調入南方大營。這樣參軍在營中也算是有了班底,說法也更有分量了。這樣,哪怕傳開了,晉王面子上也過得去,不知情的人或許還真的會以為,晉王以大局為重,不忌毀譽。”陳翔建議道。  “哈哈,我算是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奸佞小人能夠得寵了,確實是心思靈動機巧。不過你還是多將心思用在正道上吧。”蘇庭越搖了搖頭。

  “這怎麽就不是正道了?西漢陳平不就說過: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育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焉.使群臣和睦,內外齊心,本身就是治國齊家的煌煌正道啊。一個小小的謊言,如果能讓晉王安心,參軍得利,校尉放心,為什麽不說呢?更何況,這真的是謊言嗎?您能確保晉王內心不是這麽打算的嗎?參軍,您可不能先入為主,把晉王給看扁了啊。“陳翔笑著說。

  蘇庭越指了指陳翔:“巧言令色,鮮仁矣。”

  “古有高世之才,必致遺俗之累,苟非其主,不得其用。此陳翔之萬幸,而參軍之不幸也。”陳翔這話說的是賢才也要伯樂賞識才能發揮作用,如同他陳翔得到蘇庭越這個伯樂信任,能夠施展才能。而蘇庭越本身作為賢才,卻遇到了晉王這樣的主君,沒辦法發揮能力,著實可惜。

  “行了行了,你到蔣禮那邊沒呆幾天,別的沒學會,這拍馬屁的功力見長啊。讓你多待幾年, 恐怕什麽蔣禮鄭寶瑞,通通都得被你從晉王身邊給擠走了。”

  陳翔正色道:“是真的心悅誠服,還是虛情假意,怎麽可能瞞得過參軍法眼?”

  蘇庭越笑了笑,“你吹捧再多,我也不會為你徇私枉法的,也不會為你虛報功勞。”

  “那是自然,不瞞參軍,我自負才乾,只要有施展的機會,萬戶侯何足道哉,又何必弄虛作假,作繭自縛。”陳翔毫不介意地展示出自己自負的一面,因為他知道,像蘇庭越這樣年輕且前途遠大的貴胄子弟,對於自家下屬的狂傲,並不會感到冒犯。

  果然,蘇庭越只是笑了笑,說:“若你才乾有三分,這吹牛的本事倒有七分了。還萬戶侯何足道?世事哪裡能盡如人意?比如,若是我作為你的上司,說你“雖有才乾,但眼界太小,汲汲於門戶私利,可用,但不可大用”,一句話吧你限死了,你怎麽辦?”

  陳翔說:“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他覺得我“可用不可大用”,那我就“可為之用,見機而去”,又何必勉強。”

  蘇庭越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外面的腳步聲打斷了交談。

  “稟告參軍,落雪了。”侍衛恭恭敬敬地匯報。

  什麽?陳翔和蘇庭越走出營帳。天空中稀稀疏疏洋洋灑灑地下著小米雪,慢悠悠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陳翔和蘇庭越對視了一眼。

  “在遼東,這落雪時候,比往年早了五天。”陳翔知道蘇庭越想問什麽,直接說道。

  “雪已落,戰事停啊。”蘇庭越感慨了一句,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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