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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鷂子》第34章 寒夜亂戰
  話說陳翔在宿營時被突襲,敵人的尖刀正捅在陳翔的胸口,而陳翔卻還沒有摸到自己身邊的彎刀。就在此時,一聲熟悉的漢話響起。

  “給我滾。”一個身影衝了過來,揮刀向黑影的背部砍去。黑影一邊抬腳狠狠地剁到了陳翔的臉上,一邊側著身子就是一招斜劈。

  “咣”兩刀相擊,那不知道是誰的戰友晃了晃,似乎有些吃不住黑影的力道。黑影得勢不饒人,直接一個反撩,劃開了戰友的胸腹。那戰友慘叫一聲,倒下。

  陳翔忍住了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右手探到了彎刀。他心頭一喜,卻有無奈地發現自己的腦袋被踩的死死得,根本沒有辦法移動和調整。不管了,先砍腿,陳翔把心一橫,只能斜斬那黑影踩著自己的一隻腳。跨擦一聲,只聽那黑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陳翔得了空,趕緊翻身起來,只見那黑影倒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挪動,同時不住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將上身護住。陳翔來不及去看剛才那個幫助自己的戰友的情況,揮動彎刀,狠狠地又剁在了那黑影的另一條腿上。那黑影連連遭受重擊,忍不住慘叫,手上揮刀的速度略慢,陳翔得此機會,直接一刀插進了黑影的胸口。

  呲——血液濺到了陳翔的臉上,他剛剛看清了這個黑影的樣子,黝黑健碩的臉龐,斑駁細膩的塗彩,和那眼中對死亡的恐懼。

  此時,不遠處爆發一聲聲若響雷的呼和。陳翔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巨熊般壯碩的蠻人正揮動著巨斧向自己衝來。他的腳下,零落的散布著三四具屍體和殘骸,有頭,也有手臂,一時間分不清死了幾個人。稍遠一些好像還有搏鬥的動靜,但看不清楚。此時此刻好像沒有人能夠幫到他,只有他獨自一人面對這過於凶殘的蠻子。

  他要拔刀,但是刀子深深地插進了黑影的心口,一時之間竟然拔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胸口中的一刀嚴不嚴重,他不知道此時斥候隊還剩下幾個人,他不知道敵人還有多少,但他知道的是,他除了戰鬥,別無選擇。他捏緊拳頭,要做最後的殊死拚搏。可當他看到拳頭時,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

  梅花袖箭,按動機簧能連發六箭!當時入睡前他猶豫了片刻,沒有取下這裝備!

  他穩住心神,平端起左臂,用心對準衝過來的巨大蠻子,一勾一扯。

  嗖嗖嗖。六支小箭飛射而去。

  那蠻子也仿佛感到不對勁,幾乎在同一時間用力甩出了巨斧。

  “撲”斧柄而不是斧頭砸中了陳翔的左肩,陳翔一個踉蹌,幾乎倒地。

  那邊,六枝小箭從那蠻子的面門到喉間密密麻麻的插著,鮮血噴湧而出。那蠻子手中的另一把斧頭頹然落地。

  陳翔掙扎著起身,看到倒在地上的蠻子,克制住心中的恐懼,小心探到了蠻子的身側。那蠻子出氣多進氣少,喉間咕嚕咕嚕地冒著血泡。陳翔不再猶豫,果斷的撿起了地上的斧頭,砍下了那蠻子的腦袋。

  “刺啦”血液飛濺到陳翔的臉上,他閃也不閃,跪在地上,拄著斧頭大口大口地喘氣。

  突然,陳翔感到後背一陣劇痛,直接把他頂趴下了。隨著胸口撞到地面,他感到前胸和背心同時一陣刺痛。

  我要死了嗎?不,不可以。

  陳翔鼓起最後的力氣,一個翻身,仰面朝天,抄起斧頭就是一斬。顯然,躺在地上的他這一揮,既沒有力量也沒有方向,純粹是無望的掙扎。

  一個瘦高的黑影閃過了這一擊,然後再度舉起長矛,

就要往陳翔腦袋上扎去。  嗤啦。一個人影,一隻長矛,從側面將那人捅了個對穿,救下了陳翔的性命,然後雙雙倒下。

  這時,周圍突然安靜。陳翔倒在地上,心口一陣陣眩暈,他感覺自己在流血,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他感到自己有些眩暈,但又意識到自己不能就這樣暈了。不過片刻的生死搏殺,仿佛在瞬間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連喘氣都變得如此地艱難。他重重地呼吸著,半晌,積攢起了足夠的力氣,發出了有些沙啞的喊聲。

  “還有活著的嗎?吭一聲。”

  “別嚎了,攢點力氣。”吳楷的聲音響起。

  “救,救,救……”聲音斷斷續續,語若遊絲。

  “先捂著傷口,讓我緩緩,馬上就來。”陳翔喊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默默地休養精神。胸口,左肩,後心,三處傷口,不知道有沒有致命的。疲憊的身體一點一點恢復著知覺,陳翔先是用右手支撐著坐了起來,然後緩緩地挪到營火旁。坑內殘存的火焰帶給了他一絲絲溫暖幸福的感覺。

  撲通,一塊木頭扔了過來,被殘余的營火慢慢點燃,然後燃燒起來。吳楷掙扎著站起身子,他看起來樣子比陳翔要好一些。他有些一瘸一拐地湊過來。借著漸漸明亮的火光,吳楷撕開了陳翔的衣服。

  眼前是一套血跡斑斑的鏈甲衫。

  吳楷笑了笑:“果然是士族子弟,身上有好東西。鏈甲衫又輕便又堅固,在戰場上等於多了半條命。胸口這兒有個破洞,創口深半寸,要不是鐵衫擋了一檔,能直接捅進心窩裡。背後這一槍厲害,入肉一寸,還好不是要害,流點血養一養就是了。還是這句話,沒有這鐵甲衫,你就被釘在地上了。至於左肩這兒,問題不大,有些烏青,也許傷到骨頭了。總的來說,你小子,死不了。”

  陳翔扯了扯嘴角,說:“我感覺我左手完全沒有知覺了。”

  “那就是傷到了經絡,養幾天的事兒,只是最近左手沒辦法用勁了。”吳楷不在意地說著。舉起燒著的木頭就往方才哀嚎的地方去。

  陳翔用還能動的右手拾起了幾塊散落的木柴,又重新放回了火堆中。然後也漸漸支撐起身子,一起湊了過去。那躺在地上呻吟的正是張相,在朦朧的火光下,一道深深地傷口從左胸劃到右腹,雖然看上去傷口不是很深,但是鮮血不斷地流出來,映襯著這位年輕戰士的小臉一片雪白。

  吳楷皺著眉頭,喃喃自語:“不行啊,流血太多遲早是死。橫豎還得搏一搏,大不了還是死嘛。”

  看到陳翔過來,吳楷吩咐道:“剛好,你幫我按住他,不許動。”

  “就他這個樣子,能動就謝天謝地了。”陳翔一邊說,一邊直接坐在了張相的雙腿上,用右手抵住了他的腦袋。

  “這就可以了。”說著,吳楷拿來一塊木柴,塞到張相的嘴巴裡,然後直接把燒著的木柴往張相的傷口一燙。

  嘶……張相下意識的抽搐著,雙腿雙手亂動,陳翔使盡全身力氣才鎮住了他。

  吳楷細心的一點一點燙過去,皮肉燒焦的糊味一點點彌漫開,開始的時候張相還抽搐兩下,後來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失去了力氣,張相就像是死豬一樣,一動不動。吳楷處理完了他的傷口之後,探了探他的鼻息,對陳翔說。

  “好了,能做的我們都做了,現在他還有氣,明天能不能喘氣就看他的命了,咱也休息一下。”說著,直接倒在了一邊,呼呼大睡。

  陳翔也翻滾了一下,直接倒在地上,看著夜空之中星光璀璨,熠熠生輝,想著自己此時此刻的狼狽,突然間,一股荒唐的笑意湧上心頭,他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找死啊,有完沒完!”吳楷罵了一句。

  呵呵呵呵。

  陳翔沒有理睬他,只是自顧自地繼續笑著。

  這就是戰場,這就是戰鬥,迅速,陰冷,殘酷,無法控制,無法把握!什麽士族,什麽平民,甚至是奴隸,此時此刻都是完全平等的。戰場是最公平的地方,每個人都只有自己的一條命,都只能憑借自己的體能像是野獸一樣地搏殺,剛才還是大殺四方的人轉瞬就有可能身首異處,剛才還是引頸待戮的人轉瞬就能夠被隊友救下,無常的戰場,無常的命運。

  明明我應該是最討厭這種狀態的,為什麽此時此刻我這麽開心?

  因為我活下來了,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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