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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海雄風》第6節 不利局面
  第六節不利局面

  回到上海後,朱逸民和李克儉倆同志發現,在上海市霞飛路那幢已工作和生活很多年的小白樓,院門上鐵將軍緊鎖,倆人看了心裡都不免一驚!李克儉同志便趕緊吩咐朱逸民拿鑰匙打開大門,進去看到裡面不但空無一人,甚至,連很多東西包括電台、保險櫃等設備都不見了,便立即意識到是“出大事了!”;於是,李克儉同志便趕緊提醒朱逸民小心!朱逸民同志也感覺情形不對後,便趕緊靠攏李克儉同志並掏出手搶警衛著對李克儉說:

  “肯定是出事了,為了您的安全,我們要不要趕緊撤離?”

  李克儉同志卻說:

  “如果真出事了,現在想撤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剛才在門口就會已經被監視和發現了,所以,我才會要你開門進來的;不過,我們現在可以先佯裝出去吃東西,看看外面有什麽反應,先觀察一下情形再說,估計附近也會有我們自己的同志在監視著!”

  朱逸民便和李克儉同志把各自的佩槍上好膛,再次打開大門後;果然,“女冠子”張曼雲同志像幽靈一般,開車趕過來說:

  “快,上車!”

  李克儉和朱逸民急忙上了車後,張曼雲同志又接著說:

  “你們回來怎麽也不發個電報啊?我一直在這守候著你們,怎麽我剛去了趟廁所,你們怎麽就進去了呢?家裡出大事了!徐家匯的古風典當行被‘土肥原機關’的特務給端掉了,死了三個人,李立新同志也被抓了,都已經四五天了;我們為以防萬一,就都撤離了;這兩天倒是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此事不能馬虎,就怕李立新同志扛不住審訊;我們也正在想辦法組織營救,聽說李立新同志還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正在日軍醫院進行搶救呢...”

  李克儉同志趕緊問:

  “那他們的電台和密碼本搜走了沒有?”

  “這倒沒有!因為,我們在事發後悄悄去古風典當行看了一下,電台已經被搗毀了,地上也有很多燒毀紙張的灰,其中,還有密碼本被燒殘的殘留部分!”張曼雲同志回答說。

  李克儉同志聽了,才松了口氣說:

  “那就好!你們做得很對,應該轉移!我們還得趕緊組織營救;我們現在是住在哪裡呀?”

  張曼雲同志說:

  “我們撤離在戈登路那個備用點,那裡的房子比較大,也隻有幾條交通線上的負責人知道,相對比較安全!”

  “那行!剛才我觀察了一下,目前倒是沒什麽可疑的地方,不過小心無大錯!”李克儉同志再次肯定了張曼雲的做法。

  張曼雲同志又問:

  “你們炸船的事,辦得怎麽樣啊?”

  李克儉同志頓時一臉肅穆的回答說:

  “這是‘采桑子’同志給我們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同時,也反映了‘采桑子’的忠實可靠,而事情倒是辦得很圓滿,就是犧牲了三位好同志啊!一位重傷!多好的小夥子啊,有兩個連屍首都沒找到!”

  不一會,李克儉他們就來到了戈登路的那個備用據點;這是一幢與其它建築物連體的中式磚木結構的小樓,進門是一個小院落,共三個樓層,是十九世紀末一個沒落中產階級的遺留物。

  李克儉同志進入到院落裡,便問張曼雲:

  “我們那個保險櫃放在哪裡呀?”

  “哦!放在我們自己睡的那個房間裡!”張曼雲同志一邊說、一邊帶著李克儉上到二樓的一個房間並繼續說:

  “這隔壁兩間是,

一間做你的辦公室、一間做小朱的臥室;上面三樓是給小敏做報務室、起居室和會議室用的!”  在此,需要說明的是,李克儉同志和張曼雲同志在五年前,也就是那次在東京回來後的第二年,便奉上級指示、為方便工作結了婚;但他們由於考慮到安全和形勢需要、到現在也沒有要孩子。

  這時,李克儉同志則在看到保險櫃後,就立即打開保險櫃,取出那封在去浙江時留下的信;因為,這是一封準備在李克儉自己、在此次執行炸船任務有可能回不來後,留給組織的、有關‘采桑子’同志聯絡方式的信;李克儉同志把信燒了後,便又對張曼雲說:

  “唔!你這樣安排很好!晚上你通知各交通線來開個會,商討一下營救李立新的方案”...

  而此時的“采桑子”野島望鄉,由於,在一天前就由日軍內部已經知道了櫻花丸號貨輪被炸沉的消息,內心不由由衷佩服自己組織的行動能力,從而產生一種“蠢蠢”想要見“卜算子”同志的欲望;但其又估計,“卜算子”同志很有可能是親自去指揮了此次攔截行動、不知此時已回來沒有?同時,他也因知道土肥原機關已抓捕一名共產黨人,更想能為組織多做點什麽!於是,他便立即打開電台向中共上海特科用明碼發出這樣一段電文:

  《定風波・寄夢》

  春日春風春暖花,奈何華夏燹兵吒。

  怒曲恨箏星月咒,醜陋!滿街賊寇小倭瓜。

  夢冀疆場催戰馬,披掛!轅門梟敵撫桑麻。

  誓與天公邀閃爍,魂魄!一腔熱血沃中華。

  “采桑子”同志之所以要用明碼,是為宣泄一下作為中國人的一種情緒,以達到震懾和挑釁敵人的目的;

  接到此電報後,小敏同志看到是用明碼發的,立即拿下來問李克儉:

  “老板!剛收到一份‘采桑子’同志專用頻段發來的明碼電報,我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李克儉同志一聽,接過電報一看,不禁佩服地說:

  “我們的這個‘采桑子’同志真是不錯!他不但智慧過人、報國心切,更對祖國的古典文學和如同《三國演義》裡‘四面楚歌’式的心理威懾藝術,還諳熟運用自如;他發來的是一闋詞牌名叫《定風波》的詞,這是一闋混合四組聲韻、其中一組長平聲韻、三組短仄聲韻;說的大概意思是:在這春暖花開的美麗季節,祖國卻正在遭受外敵戰火的叱吒,他心情難過而憤怒地彈奏著古箏,連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覺得恥辱、都在感傷和詛咒那滿大街醜陋、矮矬的小倭寇;他做夢都想親自披掛上陣,以瀟灑的氣概把敵人梟首在軍中轅門之上,以撫慰祖國的蒼生百姓;他發誓要我們的國家與天公相邀,像太陽、星星和月亮一樣發出強盛而閃耀的光芒;他的魂魄裡有‘一腔熱血沃中華’的志願;但詩詞的韻味和魅力是無窮的,它所蘊藏的意義有很多地方是隻可意會而無法言傳的;這就叫‘詩無達詁’!譬如,這句‘怒曲恨箏星月咒’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他的自責乃至自怨自艾;因為,他受目前的職責所在,被組織紀律約束而不能親自上陣殺敵、隻能在家裡憤怒地彈奏著怒曲而乾著急,連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在為他覺得羞恥;其實,他更多的是在‘埋怨’組織上沒有交給他任務;他的這個詞牌名用得更是意味深長啊!《定風波》詞牌名是出自敦煌莫高窟的一首‘敦煌曲子詞’,是一個文弱書生殤歎當時國家遭受戰亂,自己卻無能為力;以最後一句‘四塞忽聞狼煙起,問儒士,誰人敢去定風波?’經後世改編後而得名,才被欽定為詞譜的...”

  解釋完電報,李克儉同志便吩咐小敏:

  “你趕緊給中央特科發份電報,一、匯報一下炸船行動已圓滿完成任務;二、問一下‘采桑子’同志的入黨申請批準了沒有?”

  小敏同志聽了,就立即上樓發報去了;

  不一會,中央特科回電:

  “任務已知悉完成圓滿,給予高度嘉獎!入黨申請早已批準,因條件所限,宣誓儀式可酌情處理!”。

  “太好了!”李克儉同志看到中共中央回電,不免有些激動,並再吩咐小敏:

  “給‘采桑子’同志先用明碼、正文用專用密碼回電:

  《漁家傲・釋懷》

  倭寇悍然兵燹肇,狼煙滾滾經年繞。

  遊子出征心火燎,江山笑!滿江紅裡衝冠少。

  故國泱泱情昊昊,臥龍恰似秋風俏。

  熱血一腔滄海小,無間道!敵患諜克何其妙。

  正文:請於明晚八點在百樂門歌舞廳二樓9號包間晤面!接頭暗號(四塞忽聞狼煙起!誰人敢去定風波?)”

  李克儉同志之所以要設此暗號,是因為多年未見以防相貌有變化;吩咐完這些,李克儉同志又立即撥打百樂門歌舞廳的電話,預訂好9號包間。

  “采桑子”同志接到李克儉同志的回電後,更是激動不已;他細細品味著“卜算子”同志這闋《漁家傲・釋懷》給人的安慰、寓意和深情!是啊!六年多了!他是多麽的期盼能和“卜算子”同志早日見上一面,又是多麽的渴望能早日全身心地投入到救國救民的水火之中;可是,這咫尺天涯的孤單與所擔使命的隱密性和重要性,卻又是諜報工作者不可回避的嚴酷現實...

  而此時,土肥原機關的特務們正在審訊室裡,對傷情稍有好轉的李立新同志進行嚴刑逼供;一道道刑具在李立新同志的身上幾乎用盡,血紅的烙鐵在李立新同志的胸前烙出帶焦糊氣味的“輟焙諮蹋袂┒そ訃桌鐧摹笆噶摹敝矗咽估盍⑿巒疽淮未位杷攔ィ豢墒牽慫盒牧遜蔚奶弁春拷型猓淥模彩侵蛔治此擔⊥練試氐奶匚窕爻ね練試投諡覽盍⑿略俅位杷攔デ頁な奔湮蔥訓那樾蝸攏蚺縷淥廊ザ晃匏瘢忝鈐俅偉牙盍⑿濾屯站皆菏凳┣讕...

  轉眼到了晚上;這邊戈登路新的中共上海特科據點,幾條地下交通線上的負責人陸續來到秘密開會;會上,李克儉同志簡單通報了此次炸船行動和徐家匯古風典當行交通點被端掉的事情後,接著說:

  “老李同志被捕,因前段時間可能還在醫院搶救、問題應該不會很大,但估計這一兩天可能就會要進入審訊程序了;為了讓老李同志能少吃點苦頭,也為以防萬一情況發生;因此,我們務必要抓緊時間對老李進行營救;首先,我們該想什麽辦法、怎麽樣才能夠進入日軍醫院?又由誰來執行這第一步的營救偵察行動?第一步偵察的目的,是先要了解老李同志住在哪個病房,以及日軍的防守布置情況;請大家先發表一下各自的看法!”

  大家想了想,然後,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二號交通線的負責人王志勇同志說:

  “我們那好像有個50來歲的女的是在日軍醫院做清潔工,我回去看看能不能設法打聽到老李同志的病房情況;要不,我化裝成日軍傷病員去偵察一下也可以,你們看怎麽樣?”

  “哦?那你現在就回去,趁著現在時間還不太晚,先向那個清潔工打聽一下情況;但請注意!絕不能暴露了你的身份和意圖;再者,你化裝成日軍傷病員去偵察是不行的,因為你不懂日語;朱逸民同志!化裝偵查的事就交由你來做,這幾年你自學的日語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你不但要搞清楚日軍的守衛情況,還要考慮好撤退路線等問題,聽明白了沒有?”李克儉同志交代兩位說;

  “是!”朱逸民和王志勇倆同志回答後,王志勇同志接著說:

  “哪我就先去一下那個清潔工家裡了?”

  李克儉同志一邊點了點頭,一邊繼續對留下來的同志們說:

  “我們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不能排除武力營救的選項;因此,你們各交通線都要組織人員、做好準備,預計,最晚在後天晚上一定要實施營救行動,請等候通知!”

  “是!”與會人員齊聲回答;

  李克儉同志繼續說:

  “今後,對敵鬥爭形勢會越來越複雜;我需要重申一下,你們各交通線相互之間,決不能私自發生橫向聯系!另外,霞飛路那個老據點要派人二十四小時密切監視,如有異常要立即向我報告,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與會人員再次回答;

  “那好!看看大家還有沒有其它什麽需要補充的?如果沒有,那就散會吧!”李克儉同志說完,便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大家的意見;

  “沒有了!”大家齊聲回答了一聲,就都起身下樓回各自的交通線去了...

  此時,王志勇同志已買了一盒糕點,來到那個清潔工家門前,正在敲這個女清潔工家的門;他敲了幾下便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出來開門說:

  “哎呦!這不是王先生嗎,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請問你這是...?”

  王志勇同志趕緊接過話說:

  “哦,是這樣的,聽說您家裡的那位是在日本人開的醫院裡做事,我想找她有點事情想了解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咳!這街裡街坊的有什麽不方便的呀,請進!請進!”

  那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趕緊讓開道,請王志勇進去了。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市民家庭,那位做清潔工的女人在聽到有人找她時,就已經從裡面房間裡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出來了;在來到門口第一間的客廳兼餐廳裡,其夫婦二人請王志勇坐下後,便問:

  “請問?你有什麽想要了解的呀?你請說!”

  王志勇同志放下糕點、不急不忙地說:

  “是這樣的,我有一親戚得了病,在好幾家醫院都治療了也不見有好轉;聽說您是在日本人開的醫院裡做事、也聽說日本人的醫院醫術很不錯,不知道我那親戚能不能去日本人的醫院裡治療一下,所以,我想向您打聽一下?”

  那女清潔工說:

  “哎喲!這事啊,擱在平時還是可以的,因為,我平時也看到有不少的中國人去看過病;但是,這幾天恐怕還真的不行了,聽說日本人最近抓了一個被打傷的抗日份子放在醫院裡搶救,因此,日本人看守的特別嚴;現在是什麽人也不讓進,外面還有很多日本兵把守著呢!昨天那個抗日份子本來已經被帶走了,可能是審訊去了;可是,聽說今天下午他又被打的昏死過去,後來又被弄回來了,又要搶救;這日本人啊真夠狠的、也太不是東西啦!”

  王志勇同志聽了,則故意漫不經心地說:

  “原來是這樣啊!哪...那個抗日份子他不只需要一個病房就夠了嗎?他是住在幾樓呀?日本兵守在他病房門口不就可以了嗎?還真他媽的是不湊巧了呀!”

  那女清潔工也跟著說:

  “就是啊!我也是這麽想啊!那個抗日份子應該是住在三樓的307病房;因為,隻有307病房門口有日本兵把守,這日本人啊也真夠財大氣粗的,一個抗日份子住在裡面就生意都不做啦!”

  王志勇同志一聽,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便應付說:

  “就是,就是!哎!看來我這親戚也真夠倒霉的,怎麽就這麽不湊巧了呢?那好,我知道了,先謝謝您!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了!”

  說完,王志勇同志就拱了拱手,起身就走;

  那女清潔工夫婦倆則趕忙起身客套說:

  “再坐會吧,來就來唄,還帶什麽東西呀!”

  然後,其夫婦二人便將王志勇送出了家門...

  王志勇同志出來後,立即叫了輛黃包車又返回戈登路,將打聽到的情況向李克儉同志作了匯報;之後,才又回到自己的住地。

  李克儉同志在掌握了日軍醫院這些最基本的情況後,其因出於對部下的愛護,第二天就如此這般地,向朱逸民同志面授機宜;讓朱逸民化裝成日軍傷兵員,到日軍醫院實地偵察去了...

  其實,現在的“破陣子”朱逸民同志早已經是非常的出類拔萃了;像這樣的小小偵察任務對他來說隻不過“小菜一碟”!又何須李克儉同志如此“面授機宜”呢?他隻是因一直在“樹蔭”的呵護下未能施展開來;而這種被領導者如父母般好心的“溺愛”,又何嘗不是許多本就屬“天之驕子”者難以伸展的苦衷。

  而朱逸民同志此時,正頭上裹著繃帶、腋下夾著撐拐、身穿日軍軍服,一步一瘸地混進了日軍醫院;首先,朱逸民同志在醫院大院內巡察了一下,見日軍無任何兵力布置;再打算到醫院裡面逐樓勘察一下環境;可是,當朱逸民同志剛進入一樓醫院大廳時,一個日軍少尉軍官便滿口日語地問朱逸民:

  “哎!傷兵,有煙嗎?給我來一支!”

  朱逸民同志本來是不抽煙的;恰好,李克儉同志在“面授機宜”時就交代了,要他帶一包香煙和火柴,為方便需要打聽情況時,以備不時之需;於此,朱逸民同志也不得不佩服李克儉同志未雨綢繆的先見之明。

  想到此,朱逸民同志趕緊對那個日軍少尉說了聲“有!”,便立即掏出一包釜山牌香煙,遞了一支給這個少尉軍官並掏出火柴幫其點燃,然後,打算問這個日軍少尉軍官話;

  可日軍少尉軍官接過香煙被點上後,便高興地先問朱逸民:

  “你是朝鮮人嗎?”

  朱逸民同志因知道,這個日軍少尉軍官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看到這包“釜山牌”香煙才會有此一問的;其便落落大方地回答說:

  “不是,我是北海道人...”

  少尉軍官還沒等朱逸民同志說完,就趕緊接過話說:

  “哦?我是青森人,離你們北海道很近,可你講話怎麽沒有北海道人的口音啊?”

  朱逸民同志不急不忙地回答說:

  “呵呵!我從小就隨父母來到了滿洲,後來又在駐朝鮮的19師團服過役,所以,口音早就變了!這煙也是軍內一個朋友帶給我的!”

  誰知,這少尉軍官一聽,加上,他又有意想賣弄一下他的少尉權威,便立即掏出手槍對著朱逸民說:

  “啊,那不對呀!舉起手來!要是這樣的話,那你怎麽會在這裡啊?你又是怎麽負的傷啊...?”

  朱逸民同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不免一驚,但隨即鎮定自若地說:

  “咳!是這樣的,我後來被調到第九師團來增援上海,再後來是在南京會戰時負的傷!”

  朱逸民同志因不知道這個少尉軍官主要是為賣弄權威,便一邊說、一邊內心嘀咕:

  “沒想到因一包煙的牌子選擇錯誤,會惹出這麽個麻煩來;我本來是看到大街上很多小鬼子都是抽這個牌子的煙,才有意買的,這樣看來是我的錯啊!”

  這日軍少尉聽了本打算算了,但由於自己沒事做就語氣稍有緩和的說:

  “那行,那就讓醫生先看看你的傷再說吧!”

  說完,日軍少尉就把槍口甩了甩,示意要朱逸民去看醫生...

  朱逸民同志因是自學的日語,加上第一次用就說話太多,所以,其更認為是自己露出了什麽破綻;於是,朱逸民同志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隻得略舉一手,另一隻手則夾著撐拐又佯裝一步一瘸地去看醫生;當走到一拐角廁所處,見四下無人,又豎耳聽了聽廁所裡沒有動靜;朱逸民同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腿踢落這小鬼子的手槍、抹斷其脖子,兩個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於是,朱逸民同志又立即拾起這少尉軍官的手槍、把屍體藏好在廁所內;然後,又繼續一步一瘸地上到其它樓層偵察環境去了;當來到三樓307病房門口時,也不見有一個鬼子兵把守;其便推開門進去看了看,見裡面沒人就趕緊撤退出來了;

  出了日軍醫院的門後,朱逸民同志思索著“是那個清潔工說的有誤呢?還是李立新同志被弄去審訊了呢?”;朱逸民同志帶著這一疑問,其便趕緊回去向李克儉同志作了詳細匯報。

  李克儉同志聽了,也因不知道這日軍少尉軍官是為賣弄權威後,就說: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日軍少尉軍官的屍體被發現後,對我們下一步的營救行動就肯定會更加難上加難了!再說這也難怪,因為,這是你第一次用日語對話!”...

  而此時的李立新同志又正在土肥原機關的審訊室裡,面對被日本特務們化裝成中共地下工作人員、在古風典當行附近到處查訪,日本特務打聽到李立新經常要去的地方,再根據判斷,便將李立新同志居住在上海市郊區的妻子和女兒抓來了;此時,李立新同志正在遭受親情和大義的兩難抉擇;他在內心裡無比痛恨日本人的卑鄙無恥;但又能怎樣?當看到痛哭不止的妻子和還隻有15歲的女兒時,他憤怒了、著急了!此時,特務們卻正嚷嚷著:

  “你招不招?你若再不招供,我們就殺了你老婆、奸了你女兒!”

  特務們一邊說著、一邊作寬衣解帶狀...

  然而,李立新的這位深明大義的妻子,卻趕緊連說帶罵地向日本特務們撲去:

  “立新啊!你決不能招啊!小鬼子!你們這些不得好死的魔鬼!我跟你們拚了...”

  “砰!”一聲槍響,這位深明大義的“婦道人家”就這麽被這些日軍狗特務們打死了!

  李立新和女兒看到便嚎啕大哭起來,當李立新看到小日本鬼子又正在對他的女兒要實施強暴時,他突然大喊一聲:

  “住手!我...我...招...還不行嗎?...”

  李立新便痛哭流涕地在“老虎凳”的靠背上撞擊著自己的腦袋...

  就這樣,一個叛徒誕生了!李立新最終屈服在了這些日本畜牲的淫威之下;他不但供出了霞飛路的那幢小白樓是中共特科上海總部,還供出了日軍內部高層、在六七年前就有一個通共間諜、提供了“九一八事變”的情報;並告知了櫻花丸號貨輪被炸的情報也可能是那個“采桑子”提供的。所幸的是,這李立新並不知道那個“采桑子”的其它任何情況,甚至包括“采桑子”是男是女、是在東京還是在上海都不知道,以及中共因組織機構嚴格獨立的其它交通線。

  然而,哪怕最嚴密的組織紀律,也會有它“無可奈何”的漏洞和防不勝防等自然現象的產生;其實,李立新由於長期的工作往來和日常生活的活動需要;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三號交通線以及四馬路一個茶樓等,都是中共的秘密據點;但是,他此時此刻並沒有招供出這些來;因為,李立新知道,一旦自己做了叛徒,就不可能有回頭路可走,他就必然會遭到中共組織的追殺;這樣,他就唯有寄希望於日本人的保護,方能苟延殘喘;但若想得到日本人的全力乃至衷心保護,就必須要挾密自重、決不能“竹筒倒豆子”把什麽都全交代了;也隻有這樣,在日本人面前就還會有利用的價值;而一旦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失去日本人的保護乃至和日本人討價還價的本錢;至此,其人性在出現了道德淪喪後,剩下的就隻有行屍走肉般求生存的欲望和“存在主義”的本能;這在心理學原理上叫做人格裂變後的“匱乏性需要”。

  但土肥原機關得到上述情報後,其日軍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在結合日軍幾年前捕獲的一名共產國際“佐爾格”小組成員,供述的“有一名日軍內部高層人員可能與中共有聯系,但具體細節包括姓名、性別、年齡、職位一概不知”的情報,在此時也就得到了相互印證;這個日軍最大的特務頭子,便暴跳如雷地一邊吩咐“趕緊向東京參謀本部匯報這一重大事件,並請求東京協查!”、一邊又安排特務們在不驚動中共人員的前提下,去霞飛路的中共窩點進行秘密抓捕或監視;因為,土肥原賢二清楚,由於李立新被抓時間已久,他並不指望到現在還會在霞飛路有什麽收獲,加之,中共的這個總部據點又是在法租界,日本特務們也就隻能是走走形式、做做樣子罷了,其它的也就無可奈何了。

  土肥原賢二之所以要特務們秘密監控, 其另外一個目的是不想讓中共方面知道李立新已經叛變,以免刺殺;但目前,最讓這個特務頭子感到擔憂的,就是這個高層的“內奸”!他此時的腦海裡,正在“翻江倒海”地一步一步醞釀著“揪出這個內奸”的各種方案...

  但天底下的很多事情,往往都會與設想者的意願相違背。在日本小特務們按照土肥原賢二的安排,秘密來到霞飛路那棟小白樓進行抓捕不成而轉為監控時,就已經被早在這裡實施監視的中共特工發現了不對頭;於是,一個機警的中共小夥子便朝剛來不久的日本小特務走去,擦肩而過時,中共小夥子故意將這個小特務絆了個趔趄;那小特務不可一世的一聲“八嘎!”,便充分敗露了其上司要他們秘密監控的險惡用心。這也許就是“不可一世”的報應、還也許是智力差距的必然;隨即,這中共小夥子佯裝唯唯諾諾喊一聲“對不起”後,便揚長而去向自己交通線上的負責人匯報情況去了...該負責人隨即又向李克儉同志作了匯報。

  李克儉同志聽到匯報後,便立即意識到“不好!一定是李立新叛變了!”;於是,李克儉同志此時的內心又立即提醒自己要“鎮定!”;李克儉同志馬上在腦海裡快速、整體地對李立新所涉及的人和事進行全面梳理;其心想:

  “除了霞飛路小白樓不能用了外,最嚴重的就是李立新對‘采桑子’同志的情況有一些簡單的了解!”可事已至此,李克儉同志也隻能在內心裡自我安慰一下:“所幸的是,這個叛徒知道‘采桑子’同志的情況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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