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熙鳳話音一落,外間門口傳來一陣響動,王熙鳳頓時臉色黑了下來,怒喝道:“那個死蹄子在偷聽?給我滾進來!”
同時,屋內的平兒,豐兒,來旺婦三人對視一眼,都滿臉的驚疑不定。
就在王熙鳳怒不可遏時候,簾子掀開,賈璉訕笑走了進來。
原來,剛才他在門口偷聽!
王熙鳳見是賈璉,她臉色黑如鍋底,一陣冷笑。
“呵呵!我當是誰這麽大膽,原來是二爺你啊!難不成二爺想當小耗子偷油不成?”
賈璉聽了乾笑一聲,隨後,朝王熙鳳道:“什麽偷油不偷油的?哪有主子偷自家的東西?剛才,我正要進來,不小心碰到了東西。”說完,賈璉正色道:“至於鳳哥兒說什麽我在外面有了女人,你可是冤枉我了。打死我賈璉也不敢對不起鳳哥兒啊!”
“呵呵!你可敢發毒誓?”王熙鳳冷笑道。
賈璉聽了,臉上亦浮現出一抹不耐煩之色,他有些生氣道:“發什麽毒誓?真是霉氣!我說,你看看別家年輕主子,哪一個不是妻妾成群的?要我說,你不要仗著老祖宗,太太寵信你便無理取鬧了!”說完,賈璉也不管王熙鳳臉色,他轉身朝來旺婦警告道:“如果發現你派人跟蹤二爺我,我打斷你的狗腿。”
賈璉語氣充滿了森冷與寒意,讓來旺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來旺婦急忙嚇得垂下頭不敢再看賈璉了。
賈璉滿意的點點頭,正要朝王熙鳳說話,驀地,一個東西朝他砸來,隨後,賈璉自覺額頭被重物擊中一般,天旋地轉,伴隨著極為強烈的眩暈感傳來,緊接著是火辣辣的生痛。
哢嚓!……。
茶碗落地,碎裂開來。
賈璉不由自主的去摸傷口,手一擦,手掌全是鮮血。
賈璉臉色立刻漲成豬血一樣,紫青一片。
“王熙鳳!你放肆!……以為我不敢教訓你嗎?”賈璉暴怒道,隨後,一臉凶氣朝王熙鳳撲來。
一旁的平兒,豐兒兩人見機不妙,急忙上前死死抱住賈璉,兩人同時朝王熙鳳大喊:“奶奶,你快躲避一番吧!”
王熙鳳剛才也是怒火攻心,她不由自主的拿起桌上的茶碗砸向賈璉。
幸好茶碗裡面沒有熱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見賈璉像是發了瘋一般要過來廝打,王熙鳳心中驚慌,她頓時沒了主意。
聽平兒,豐兒兩人如此說,王熙鳳隻好站起身體來,在來旺婦保護下,直接出去了。
賈璉心底有分寸,不過是嚇唬一番王熙鳳,讓她沒了心思追問他在外宅養女人的事情。
不過,平兒,豐兒兩個小丫頭已經長得亭亭玉立,仿佛兩個含苞欲放的小花朵,賈璉被兩人各自抱著,頓時有些心猿意馬了。
尤其是平兒,賈璉一直心饞,他見妻子王熙鳳嚇走,一時半刻回不來,他停止掙扎,朝豐兒喝道:“去!給二爺把黑膏藥取來。”
豐兒聽了,松開賈璉,她笑道:“二爺不生氣了?”
“廢話!快去!愣著幹什麽?”賈璉不耐煩道。
豐兒大有深意掃了平兒一眼,朝賈璉笑吟吟道:“怎麽不讓平兒姐姐去拿呢?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平兒姐姐管著呢!”
一旁的平兒這才發覺氣氛有些異常,她發現賈璉已經靠在她身體上面了。平兒心中一突,急忙松開賈璉,拉開了一步距離。
賈璉見豐兒磨磨唧唧的,他臉色一板,喝道:“你這個死蹄子想挨揍不成?還不快給爺滾蛋!”
豐兒聽了也不惱,她笑嘻嘻的轉身去了。
等豐兒離開,賈璉直接上前抱住平兒亂拱,平兒大窘,心裡驚喜交加。
不過,她怕王熙鳳知道了發怒,朝賈璉低聲哀求道:“二爺,你額頭有傷,小心加重了。”
賈璉聽了,沒有理會平兒,手中的動作加快了。
平兒一時間難以抵擋,不過,她心底還有一絲理智,她朝賈璉道:“奶奶來了!”
賈璉身體一震,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朝門口望去。
平兒趁機掙脫了賈璉,她笑著朝賈璉道:“二爺真是沒皮沒臉的,也不怕奶奶知道了。你是主子當然不怕她,平兒卻不敢被奶奶撞見了!”說完,平兒轉身一溜煙去了。
內間只剩下賈璉一人,他額頭仍然有一縷鮮血溢出來。
賈璉見到嘴的鴨子飛了,他又氣又惱,又恨又無奈。
“這死妮子真是可惡!每次都吊著爺!等哪一天,爺一定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賈璉氣咻咻自言自語道。
說完,賈璉也不願在此地多待半分,他出了內間,去書房睡去了。……。
順天府提督學院。
一處僻靜房間,陳尚在房間走來走去,他滿臉的緊張不安之色。
房間還有一名席地而坐的老者,這老者頭髮花白,發絲,胡須梳得一絲不亂,臉頰皺紋宛老樹樹皮一般,花白眉目之下,有一對炯炯有神的眸光。
陳尚轉了幾圈,他最終停下腳步了。
他朝穩如泰山的老者苦笑道:“師叔,怎麽還沒有消息傳來?是不是這次計劃落空了?”
老者充耳不聞,他仍然望著桌面上的文章,雙眼眨也不怎。
“師叔!你老看了好幾遍了!賈神童這篇文章難道有什麽問題?”陳尚有些不耐煩了。
這名老者聽了,這才緩緩抬起頭,掃了陳尚一眼,“子玉,稍安勿躁。該來的會來的!你何必如此急躁?”
陳尚遲疑一下,拱手道:“師叔,事情不朝我們預想的方向發展啊!”
“哈哈!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只需量力而行,子玉,你的心思越來越重了!”說完,老者微微搖頭,“這可不好!心中顧慮越多,寸步不敢前行。失去銳利進取之心,最終難成大器啊!”
說完,老者掃了陳尚一眼,淡淡道:“想進入內閣,恐怕只是妄想。”
陳尚聽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隨後,他深深的朝老者一拜,“多謝師叔教誨,子玉明白了。”
老者便是內閣次輔,大學士陳進,他的話堪比金玉良言,陳尚哪裡敢不聽?
陳進點點頭,隨後轉頭望向窗外,自言自語笑道:“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不知道最終走向何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