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孩兒沒有打算親自去教訓大舅一家,孩兒準備找族長給我們母子做主,請母親不要焦急。”賈芸見母親急的流淚,他急忙解釋。
“真的?”芸母淚汪汪問道。
“自然是真的!孩兒明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賈芸拍著胸腹保證說道。
芸母這才放開兒子,她收了眼淚,微微點頭道:“也對!事到如今隻好請求族長給我們母子做主吧!”
賈芸見母親平靜下來了,他上前攙扶芸母,勸慰道:“母親,你回房休息。我去找珍叔讓他主持公道。”
“我兒,你見到族長,你會說嗎?”芸母皺眉道,滿臉的猶豫之色。
“母親,你放心,兒子自然會講清楚,如果你老不放心,讓二舅與我作伴而去。”賈芸看向卜世君,他提議道。
芸母聽了,連連點頭,她央求二哥卜世君,又在卜世君手中塞了一兩銀子,卜世君這才勉強答應跟著賈芸去見賈氏族長。
事情一定,賈芸送母親回內間,隨後,賈芸朝周氏躬身,懇求周氏照顧母親片刻,等他回來。
周氏自然欣然同意,她朝賈芸保證隻要自己在,無人敢欺負芸母。
這讓賈芸,芸母兩人感到心中暖暖的。
賈芸拉著二舅卜世君出了自家小院,隨後,賈芸松開卜世君的手,他臉色陰沉下來了。
“二舅,關於大舅的情況,你知道些什麽?”賈芸盯著卜世君,沉聲道。
卜世君被賈芸眼神看的發麻,他結結巴巴道:“芸哥兒,你想知道什麽情況?我事先聲明,你母親額頭上的傷,與我們一家沒有任何關系,是你大舅母做的孽。”
“講!”賈芸唬著臉道。
雖然他年幼,不過,兩世為人,這一刻,賈芸身上撒發出一股迫人氣勢,把卜世君嚇得不輕,他急忙講了事情發生經過。
原來,芸母去他家不久後,卜世仁與他婆娘也登門了。
不用想,卜世仁也準備聯合弟弟卜世君,朝芸母施展壓力。
芸母趁大家都在的情況下,自然講了賈芸的主意,準備把鋪子轉讓,也隨便把上一年的帳算了。
哪知道芸母說完,卜世仁的婆娘冷笑連連,說香料鋪生意是虧損的,如今欠債一百兩銀子,隻有把鋪子抵押了,這才勉強抹平虧損。
芸母聽了,自然惱火起來,她責問大哥卜世仁。
卜世仁默不作聲,倒是一旁的卜世仁婆娘一臉激動的站起來,叉著腰像潑皮一般朝芸母大罵,最後,動起手來,推了芸母一下,芸母跌倒,撞在旁邊的椅子上了。
這還不算完,卜世仁婆娘見芸母沒有還手之力,她準備上前廝打,幸好他卜世君上前阻攔,這才避免一場禍事。……。
卜世君講完之後,他偷眼去瞧小外甥賈芸,見賈芸臉面鐵青一片,眸光如老虎一般噬人,卜世君心頭顫抖,寒毛倒豎,整個人頭皮發麻的緊。
變了!大哥說的沒錯,這個小外甥果然變得厲害了。……。
賈芸聽完卜世君的話,他眸光深處閃過一絲殺意。
不過,隨後他有複歸冷漠神色。
賈芸掃了一眼面前忐忑不安的卜世君,隨後,他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在卜世君眼前一晃,賈芸淡淡道:“二舅,如果你願意配合我,我手中的銀子是你的了。”
賈芸手中的一錠銀子是二十兩銀錠,卜世君看的火熱,眼中全是貪婪之色。
“芸哥兒,你說!你說!你想知道什麽?二舅一定告訴你。
”卜世君興奮道,隨後,他忍不住想去拿賈芸手中的銀錠。 賈芸心中冷笑,他把銀錠放回懷中,朝卜世君笑道:“二舅,不急!事情辦完了,我一定酬謝你。”說完,賈芸朝卜世君招手道:“二舅,先跟我去見府中族長,我們在路上邊走邊聊。”……。
來到寧府大門口,一路上,賈芸通過二舅卜世君述說,知道了大舅卜世仁他暗中所做的一切。
呵呵!竟然與賴大家管家搭上關系,暗中吞沒他母親名下的香料鋪,卜世仁啊!卜世仁!我賈芸必須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賈芸臉色陰沉,他準備狠狠地教訓一番卜世仁這個白眼狼。
“芸哥兒,你看,我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兌現承諾?”一旁的卜世君彎著身體朝賈芸陪笑道。
沒辦法,如今賈芸才十二歲,比卜世君矮了一大截。
卜世君隻能彎著身體,與賈芸說話。
“二舅,等會兒,你把這些情況告訴我們賈氏族長。等教訓了卜世仁這個混蛋,我自然少不了二舅你的銀子。”賈芸叮囑道。
“這……如果被你大舅知道,我……我……!”卜世君遲疑起來,他滿臉的猶豫之色。
“二舅,你放心,我很快會考上生員,有了功名,我護你周全。再說,二十兩銀子,你辛苦多少年才積攢下來?”
“而且,二舅你不要忘了,大舅一人獨享好處,他可分給你一點?比如,他與賴家管家合夥開店,為何沒有叫上你?”
“此人自私自利,全然沒有親人之間親情之心,難道二舅仍然繼續熱臉貼冷屁-股嗎?”賈芸盯著二舅卜世君緩緩道。
卜世君聽了賈芸的話,他臉色激憤起來。
“好!芸哥兒,你說的太對了。既然他不仁休怪我們不義。芸哥兒,就按你說的辦,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卜世君忿忿不平道。
賈芸剛才的話說到他的心坎上了,卜世君心中的顧慮全部消失了。
兩人走進寧國府,門口的小廝認識賈芸,他聽到賈芸要找賈珍,小廝隻好把賈芸帶到寧府管家賴二,也就是賴升面前。
卜世君知道賴府管家參與到香料鋪的事情之中,他見了賴二,也就是賴升嚇的如同鵪鶉一般,不敢抬頭。
賈芸一臉平靜自然,他朝賴升躬身道:“賴叔好!”
雖然賈芸心中恨透了賴氏一家,不過,賈芸不會表露出來,而且,他還要麻痹對方,匿藏自己敵意。
賴升掃了一眼下方的賈芸,他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芸哥兒,你找老爺有什麽事情?”
“賴叔,我母親被人毆打,我年幼不知外面事情,還要央求族長給我們母子主持公道。”賈芸躬身道。
“呃!……!”賴升聽了,他眉頭緊鎖,最後,遲疑道:“是什麽人打了汝母親?”
“回稟賴叔,是吾大舅一家。”賈芸回答道。
“汝母舅一家?這是汝家事啊!”賴升聽了,皺眉道,臉上浮現一股不耐煩之色。
“賴叔,芸兒不足治學之年,家中唯有寡母,吾家積弱,自然引得小人窺視,吾母子不能守家,故此,才央求族裡給我們母子主持公道。”賈芸沉聲道。
“這……!”賴升聽了皺眉,最後,他掃了賈芸一眼,緩緩道:“也罷!我去裡面稟報一聲,不過,老爺現在很忙,他是否見芸哥兒你也一定呢!”說完,賴升緩緩起身,背著雙手,大搖大擺的朝內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