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不便招待客人,詹先生有何事情?”李馨掃了詹光背後的單大良等人,不動聲色道。
詹光聽了,他回頭給單大良一個眼神,單大良急忙上前,他把手中的木盒遞給詹光。
隨後,詹光打開木盒,一排排雪白銀錠露出來,銀光閃閃,散發著一股魔力。
這一刻,屋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李馨秀眉緊顰,她心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奈。
她聰明秀慧,如果還猜不到其中的道道,她算是白讀了一屋子古籍了。
“詹先生,你這是何意?李馨有些不明白!難道是詹先生欠我家銀子?”良久,李馨緩緩開口道。
“哈哈!李才女說笑了!是這麽回事。”接著,詹光講了來意,末了,詹光笑道:“既然李大人身體有恙,詹光看來,李才女可以代替父親。一來,解李大-奶奶思念之心,二來,蘭哥兒有一個好先生,三來,也緩和老一輩的關系,豈不美哉?”
“蘭哥兒?”李馨自語,她臉上亦浮現出一抹回憶之色。
詹光見此,急忙給一旁的李羨甫使眼色,李羨甫見了,遲疑一下,最後,他一咬牙,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小妹面前。
撲通一聲,李羨甫跪在李馨面前,乾嚎道:“小妹,你可要救我啊!否則,你哥哥我可要被抓進公堂上了,這樣以來,咱們李家的臉面丟盡了。”
李馨皺眉,她掃了哥哥李羨甫一眼,心中隱隱作痛。
不過,她最後還是扶起了李羨甫,“哥哥,稍安勿躁。母親還在裡面呢!你不要再惹她老人家生氣了。”
“是!是!可是……!”李羨甫望著妹子,滿臉的期待之色。
“放心!我自然答應。”李馨平靜道。
“胡鬧!”驀地,內間傳來一聲怒喝,聲如驚雷。
隨後,李守中在妻子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
他臉色黑如鍋底,幾乎處在暴走的邊緣。
詹光見此,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馨兒,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你給我退下。”說完,李守中眸子落在詹光身上,冷笑連連。
“呵呵!詹光,你以為我李守中老眼昏花了,為了你手中這點銀子把我二女兒推進火坑之中?呵呵,我老頭子就算沒了一身官職,但,用這張老臉還能借千兒八百兩銀子呢!我李守中還沒有落魄到賣女兒的地步呢!”
說完,李守中指著門口,朝詹光怒喝道:“你給我滾!回去告訴賈存周,老子見了他,一定先扇他一個耳光。”
單大良等人聽了李守中如此侮辱自家老爺,他們一眾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詹光見此,急忙朝單大良眾人喝道:“退下去!退下去!”
單大良等人見此,一臉悻悻然退出房間了。
“你也給我滾蛋!”李守中指著詹光鼻子,怒罵道。
詹光乾笑一聲,朝李守中深深一拜,“李師,你老身體不好,何必如此動怒呢?其實,你老或許誤會了!五百兩銀子是作為先生的聘禮,怎麽能說賣女兒呢?政老爺真的是誠心誠意請你作為寶-哥兒的先生。”
說到這裡,詹光頓了頓,隨後,他自責道:“我剛才得知你老身體不好,故此,才出如此下策,想讓李才女代替你老。是我詹光思慮不周,還請李師見諒。”
說完,詹光再次深深一揖,一臉誠懇的模樣。
李守中見了,冷笑起來,他並不吃詹光這一套。
因為,他以前與詹光打過交道,知道詹光的為人,在李守中眼裡,詹光這個家夥便是一個笑面虎,行-事人前一套人後另一套。
“呵呵!詹光!你還是收起你這老一套吧!我李守中吃一塹長一智,豈會再上你的當?”李守中冷笑道。
“李師,你可是真的冤枉我了!你老想想,你的小外孫今年多大了?”詹光正色道。
李守中聽了,眉頭微皺起來。
一旁的李夫人聽到詹光提自己外孫,她不由得淚眼婆娑,滿臉的思念之色。
李馨見此,急忙上前悄聲安慰母親。
詹光見此,他趁熱打鐵,繼續道:“李師,蘭哥兒今歲已經四歲。已經到了蒙學年齡,在他母親教導下,蘭哥兒已經學會了很多字,而且,他天資極高,已經……!”詹光說到這裡,他腦海劃過一道閃電,有了主意了。
“已經怎麽了?”李守中見詹光停頓,他皺眉道。
一旁的李馨,李夫人也都望著詹光,滿臉探尋之色。
詹光微微一笑,解釋道:“已經學會了作對子。”
李守中聽了,頓時冷笑起來了。
“呵呵!信口開河,胡說八道。詹光, 你越來越無恥了。”
詹光聽了,並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李師,你老久在家中,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今,大家都說榮府出了個對子神童。李師,你可清楚?”
“對子神童?”李守中皺眉,滿頭霧水。
他正如詹光說的,很少出去走動了,自然不知道中都最近傳的紛紛揚揚的一帆風順,二獅騰飛,三陽開泰,四季平安,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星高照,八方來財,九州同慶,十全十美的過年對子。
“你說的是十全十美這個對子的主人?”一旁的李馨驚訝道。
“不錯!詹光正是此意!”
“他有多大?叫什麽名字?是府上什麽人?”
“回李才女,他叫賈芸,是榮公四房之後,今歲有十二歲了。”詹光答道。
李馨聽了,她秀眉微顰,不多言了。
“十二歲對子神童?呵呵!老夫不相信有什麽厲害的。”李守中不屑的撇撇嘴,冷笑道。
他是經學,詩文大家,自然知道學問一途的艱辛,一個二十歲的孩童絕不會有什麽成就,除非是駱賓王這種天才神童。
“哈哈!李師,不如與我詹光打賭如何?”詹光出言激道。
李守中正要答應,驀地,衣角被二女兒李馨一拉,李守中隻好咽下了嘴中的話。
李馨朝父親耳邊私語,李守中聽了中都流傳的對子,他一臉震驚之色。
詹光見此,他自然要繼續加重砝碼,他上前一步,朝李守手道:“李師,最近,芸哥兒又做了一個對子。李師可敢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