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戰死的將士,陳風隻覺得心口很悶,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些人,死的這麽慘,身為他們的主公,陳風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跪在地的將士,依舊低著頭,氣氛很是沉悶,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壓抑的氛圍。
“這,這是、、、、、、”
終於,陳風走到了隊伍正間,剛剛,他還沒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可當看到唯一的一個還算完整的屍體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曹性、、、、、、”
這一刻,陳風再也忍不住了,這麽多將士喪命,連曹性,也躺著這裡,而且,從他這樣貌看,陳風能想象成曹性死前遭受了多少折磨。
“混帳,是誰,究竟是誰,夏侯蘭,呂驍,說,到底是誰乾的。我麾下最為精銳的軍團,為什麽會全軍覆沒。”
夏侯蘭沒敢回答,因為,他什麽都不知道。當時,曹性命令他立即突圍的時候,他甚至都來不及多問幾句。
“根據俘虜的回答,是匈奴單於劉豹,一萬多匈奴騎兵,還有數千鮮卑騎兵都參與了圍剿我軍的戰鬥。”
“劉豹,好,好,我記住了。驍兒,你還知道什麽?兩萬草原騎兵,不足以留下曹性麾下的兩千五百精銳。
我相信,即使是被這兩萬余草原騎兵圍困住,曹性他們也是有機會突圍的,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孩兒不知,只是,孩兒仔細查看過戰場,當時,我軍應該在山坡列陣,曹叔是想借助地形發起衝鋒。
只是,在突圍的時候,我軍將士的進攻勢頭被遏製住,然後,他們又來不及撤回山,結果被分割剿滅。”
“進攻勢頭被遏製住?劉豹的部下,有這麽厲害?我不信,還是說,劉豹的部下,不止兩萬人。”
對於自己部下的戰鬥力,陳風心裡明顯是有數的。五百鬼面軍,那是武裝到牙齒的騎兵,是精銳的精銳。
甚至,連那兩千仆從軍,也都是草原部落最為凶悍的勇士,是經歷過一次次戰事的猛士。
這些人,有幽州最好的裝備,經受過最嚴厲的訓練和最惡劣的戰事,可以說,面對草原騎兵,他們即使談不以一當十,最起碼,以一當五十沒問題的。
也是說,即使他們被十倍於己的敵軍圍困,可只要他們想突圍,還是會成功的,除非,敵軍的強大,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孩兒在戰場,發現烈火灼燒的痕跡。這不是一般的戰火,似乎,是有人用了什麽易燃之物造成的,孩兒猜測,可能是劉豹用了什麽手段,阻止了曹叔他們突圍。”
“易燃之物?你是說,火油嗎?”
陳風的臉,開始呈現猙獰的表情。火油,乃是他和墨家子弟聯手發明的,沒有他的手令,誰也別想調動這種物資。
但是,如果敵軍有這種東西的話,那說明,在幽州內部,出現了內奸。
“戰場之散發著一股惡臭,與我軍的火油造成的效果不同,我拷問過俘虜,他們也證明劉豹是拿出了類似火油的東西,但,絕不是我軍的火油。”
“劉豹,此仇,我陳風必報。”
平時大大咧咧,喜歡嬉鬧的陳風,這一刻,變的異常憤怒和猙獰,可以想象,假如劉豹在眼前的話,陳風都能活剝了他的皮。
“主公,剛剛傳來戰報,有股敵軍襲擊了我軍的棱堡,徐晃將軍和張繡將軍正好在草原巡邏,現在正在趕過去的路。”
“還是那劉豹嗎?”
“十有八九是,此人,不可不除。”
在這個場景下,公孫續的心情也很不好,畢竟,長城以北這一塊,現在都是他負責,
在他的防區內出這麽大事情,他總得負擔點責任。“報,主公,蒙戰將軍求見。”
“蒙戰?快宣。”
不多時,周身戴孝的蒙戰走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親衛,也都是一身孝服。
“主公,求主公為末將做主。”
“蒙戰,你這是怎麽了,才剛來長城沒幾天,還沒整訓完畢呢,發生什麽事了。”
蒙戰現在算是公孫續的部下,看著他這樣模樣,公孫續有必要問清楚。
“啟稟主公,剛剛,我接到族人傳來的情報,我父親,還有我們秦部,都沒了。
匈奴單於劉豹,率軍襲擊了秦部營地,我父不幸被俘,根據突圍出來的親衛回報,我父親他,慘死在劉豹手。
主公,我父親死的慘啊,身首異處不說,那劉豹,竟然拿我父親的頭顱做成了酒杯。
末將別無他求,只求主公能應允末將現在去報仇,我麾下的五千兒郎,大都遭受了家破人亡之痛,求主公做主。”
“又是劉豹, 這個狗東西,不殺他,難泄我心頭之恨。”
這一刻,陳風的怒火又升了幾分,連秦部,也被劉豹給襲擊了,若是這樣都還不表示點什麽的話,那陳風是真沒法在草原混了。
“慢,主公,萬事當以大局為重、、、、、、”
在陳風憤怒,將士們悲憤的時候,聞訊趕來的賈詡開口了。
“主公,諸位將士,且聽我一言。”
還沒走到陳風身邊,賈詡扯開嗓子後了起來。
“劉豹此人,自當該殺,但是,我軍剛剛完成黑山百姓遷徙的重任,現在糧草消耗殆盡,無法支撐大軍出戰。
再者,這劉豹,必定是有備而來,其麾下騎兵,熟悉草原胡人作戰之法,此次,必定是劫掠一番後逃走。
試問諸位,我們該怎麽作戰,是繼續追擊,追到劉豹的部落,還是說,驅逐他一番行了呢?”
賈詡在幽州的地位很高,甚至,軍其他將領的地位還要高。他的話,沒有人敢不聽,連陳風,也必須仔細考慮考慮。
“可是,這個仇、、、、、、”
“這個仇,一定要報,不僅僅是劉豹,整個匈奴,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只要我軍準備完畢,我們,可以深入草原,去將匈奴亡族滅種。”
賈詡也知道,將士們的怒火,必須想辦法平息,如若不然,這股怒火,會傷及幽州本部。
只是,眼下確實不是出征的最佳時機,這都春天了,存糧被消耗的差不多,馬又要春耕,此時出征,絕對撈不到好處。
但這些話,別人是不好說的,除了賈詡,恐怕也沒人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