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女者,妻女必被他人所辱!”
李思鈺冷哼一聲。
“哼!今日諸位身居高位,可肆意把玩懷中之女,豈不知他日自己妻女,也可能會如當今情景,淪為他人萬物。”
李思鈺話語一出,滿堂寂靜,這話語太重了,幾乎就是指著這些滿朝文武大臣鼻子,告訴他們自己老婆閨女淪為他人玩物一般,氣氛更是尷尬。
杜讓能不由苦笑道:“行乾,你……算了,今日老夫不與你爭論,等你平和了再爭論好了。”
一頓挺不錯的酒宴,美女、佳肴全都有,卻被李思鈺這個滿肚子火氣的家夥整成了如今這般,吃進嘴裡的佳肴也如同嚼蠟,懷中美女也沒了往日激情,個個屁股長了痔瘡,坐臥不定,最後不歡而散。
皇帝李曄最後帶著已經快昏迷的李思諫回宮了,文武大臣們本是要套套李思鈺在“大總督”一事上的態度,結果就成了這般模樣,紛紛不歡而散,李思鈺更是帶著阿蠻率先跑了,最後臨離開登仙樓,還逮著王行約一陣竹杠猛敲,直到敲出一百斛糧食,這才作罷。
“行乾,駙馬府在興寧坊,要不要去看一看?”
“興寧坊?”
“嗯,就在十六王宅旁邊。”
“嗯?看來皇帝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惡心本帥啊!”
李思鈺一聽說駙馬府在興寧坊,就很是不喜,他不是不喜這個該死的駙馬府不該在興寧坊,而是因李曄把他的軍營安置在玄武門之外,如此他就相當於把自己與軍卒隔離開了,這如何會讓他滿意。
“小五,傳令知俊、俊國,令其領兵駐扎在興寧坊,老子今次不住野外,房舍不足,就住進十六王宅!”
“是!”
小五大喜,忙打馬就走,還未走幾步,又回轉過來,向秦書瞳和鄧伯賢一一吩咐後,這才跑去傳令,至於劉大猛則被李思鈺留在城外軍營。
皇帝讓營州軍居於玄武門,他已經不打算理會了,長安太詭異了,李思鈺決定先穩妥些,軍卒放在身邊,無論發生何事,自己都可立於不敗之地。
裴贄沒有反對李思鈺的調兵行為,他也覺得此時太過敏感,穩妥些更好點,只是駙馬府看看是沒問題,若是住進去……
裴贄想勸解一下,最終也未說出勸解的話語,兩人最後分開,今日發生之事太消耗精力了,兩人都是疲憊不堪,各自回去休息,李思鈺帶著阿蠻一行人住進了駙馬府,至於規矩,屁都不是。
向皇帝李曄示威,告訴他,自己可以守規矩,也可以讓規矩屁都不是!
李思鈺來了長安,身後就跟著無數尾巴,探究他想要做什麽,結果卻發現,本來已經在玄武門扎營的營州兵馬全跑去了興寧坊,這可讓皇族們心驚肉跳,距離十六王宅和皇宮也太近了。
不但朝臣、皇帝密切關注李思鈺動靜,就是藏身皇宮的李璿公主也派了人,而且還被阿蠻抓住了,正是小德子這個小宦官。
阿蠻的性子皮實,喜歡與小孩子玩鬧,而且還得當大姐頭才能過癮,抓住了鬼鬼祟祟的小德子,自然不能輕易放過的,一直提著小德子在整個興寧坊轉了幾圈,看著宮門快要關閉了,這才放過快哭的小德子。
小德子也顧不得衣物皺皺巴巴,後面還跟著幾個宮女,急急匆匆跑回皇宮,直到快要進入了紫苑閣,這才細細整理了一下衣物,可後衣領被阿蠻提得狠了些,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平,只能含淚進入閣內,而此時李璿正焦急等了他半日呢。
“公主,小德子回來了。”
李璿正要起身,
又做了下來,雙手卻攪動著衣角,這讓待寡的孟才人心下一陣好笑。孟才人是僖宗的後妃,僖宗無皇后,唐朝後期的皇帝大多都無皇后,僖宗又是個貪玩的性子,對女人好像不是很感興趣,更喜歡馬戲之類的遊戲,而孟才人與李璿比較相好,人也不錯,只是僖宗死後,孟才人也就跟被打進了冷宮差不多,很少走動。如今李璿就要嫁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將軍,這讓孟才人很欣慰,也就過來與她聊聊女兒家的私事,交待一些房內之事。
孟才人看到小德子,招了招手,笑道:“小德子跑去哪裡玩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呢?”
小德子張了張嘴,很想說阿蠻欺負他之類的,又擔心被阿蠻知道了,會更加欺負他,只能低著腦袋不敢多言。
“小德子在興寧坊玩了半日。”
“興寧坊?駙馬府?”
孟才人一愣,隨即有些好笑起來。
“看樣子我們的駙馬爺迫不及待了啊!”
“姐姐……”李璿羞紅著臉低聲說著。
孟才人看向主仆二人都低垂這腦袋,又是好笑,又是感歎,說道:“璿妹是有福之人啊!”
“剛剛前來時,好像聽桃紅說,陛下回宮時臉色不是很好,而且夏州左將軍還受了傷,好像挺重的,不會是駙馬惹陛下不高興了吧?”
李璿一直在紫苑閣等待小德子消息,一直不清楚發生了何事,聽了孟才人話語,不由看向孟才人,擔心道:“不知姐姐可知發生了何事?”
孟才人笑道:“姐姐哪裡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小棒頭玩了這麽久,應該知道些。”
聞言,李璿看向小棒頭,眼中露出詢問之色。
小棒頭有些不忿起來,說道:“陛下在潼關冊封李帥為四品忠武將軍,現在又要封王給李帥,李帥不樂意,與陛下吵了起來,後來,那夏州李思諫欺負張嬸嬸,被李帥踢了兩腳。”
“張嬸嬸?”
孟才人與李璿有些不解,啥時候小棒頭多了個張嬸嬸。
小棒頭急了,說道:“公主忘了麽,阿蠻姐姐在河北時,有兩個嬸娘在身邊,一個是小棒頭娘親,一個就是張嬸嬸,後來小棒頭和他娘親去了洛陽,張嬸嬸來了長安,之後張嬸嬸就沒了音訊,不知道為何在登仙樓那裡,就被大帥遇到了。”
小德子這麽一解釋,李璿立即知道這個“張嬸嬸”是何人了,也明白了後面之事,不由歎息起來,向孟才人解釋了一下。
兩人歎息一聲,感歎女人在這時代的悲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