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妾身怎麽覺得……妾身是賺了呢?”
“嗯?也是啊!”
李思鈺不由低頭看著李璿的臉來,調笑起來。
“你看啊,臉上星星點點,而且還是大齡女青年,再加上未老先衰……嗯!本帥是吃了老大的虧!”
“鈺郎你……妾身要掐你!”
“哈哈……”
李思鈺大笑向前逃,李璿張牙舞爪緊追,兩人嬉笑打鬧讓得到消息的楊複恭冷哼不已,這讓楊氏美婦很有些好笑。
楊氏濕了濕毛巾,一邊為楊複恭擦拭手腳,一邊勸解道:“行乾好不容易開心些,老爺應該高興才是。”
“我兒若能高興,咱家自然滿意,可就怕我兒強顏歡笑!”
“當不至於此吧?老爺又不是不了解行乾的性子,若真不喜歡,你就是強按著也不會去碰的。”
楊複恭歎氣一聲,他自然知道這些,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滿,李璿身份不同,以前他或許會全力支持,如今他更加不願李思鈺與李璿結合,這樣一來必然會與大唐糾纏不清。
還有那太子李裕,東都夔王之子李昭!
楊複恭一想到這些人,心下就是一陣悶悶不樂。
“哼!那大齊皇后如何了?還是不理會裴老頭?”
楊氏笑道:“兩人感覺很奇怪,嗯……說不上來的感覺。”
楊複恭心下又是一陣煩躁,說道:“哼!那兩人當年就是大家族裡的異類,莫要管這些,你是如何看待裴老頭話語?”
楊氏皺眉想了一下,低頭說道:“皇帝李曄終究是皇帝,縱然太子為東都留守,皇帝終究還是皇帝,終究……終究是有些不妥的。”
楊複恭微微點了點頭,李裕年紀還小,或許還可用一用,若是再年長些,誰也不敢說,會不會生出別樣心思來,一想到這些,楊複恭又是一陣埋怨李思鈺為何要收這麽一個弟子來。
楊複恭煩的不行,胡亂擦了把臉,最後實在是燥的不行,椅凳也不願坐了,徑直躺在床上挺屍,甚至還把被子靠枕全都蹬到地上,趴在床上,睡著冰涼的席子挺屍,這讓楊氏很是無奈,隻得把被子從地上抱起放在他處。
好像每個人都有火,李思鈺心中憋著火,並且這把火讓他昏迷了半個多月,剛剛醒來沒幾日,差點又把自己神智衝垮了。
楊複恭因李思鈺身體一再出現意外,愁的不行,再加上李思鈺與皇室間糾纏不清,更讓他畏手畏腳,煩的不行。
於此同時,趙生男也因河中之事與裴仲德吵了一架,裴老頭氣憤之下抱著被子扔在趙氏床上,躺在趙氏床上裝死,任由趙生男指著鼻子大罵,就是不起來。
裴仲德與趙生男爭吵的極為激烈,驚動了隔壁院子的裴贄和杜讓能,甚至隔了好遠的劉景瑄也尋聲跑來看熱鬧。
杜讓能、裴贄和劉景瑄三人來到趙生男屋裡時,正見到趙生男拉拽著裴仲德,裴仲德則死死扣住內側床沿不撒手。
“文達……你……”
“咚……”
“嗯哼……”
或許是杜讓能的開口,裴仲德忙回頭去看,一時大意,竟忘了自己還要死死扣著床沿呢,一時不查竟被趙生男拽翻在地,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裴仲德頓時悶哼起來。
這一幕太過突然,看的杜讓能三人一陣呆滯。
“咳咳……弟妹不減當年之風,嗯,不錯!”
裴贄捂嘴輕咳兩聲,兩句話語顯然是讓杜讓能、劉景瑄想起了往日趣事來。
裴仲德也算是臉皮挺厚的,好像被趙生男摔在地上的是他人一般,自顧自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卻嘟囔道:“未想到老子睡覺竟然夢到了驚人之事。
”說著還自顧自拉起早已側歪的凳子,一屁股坐下,眼睛卻斜瞥了一眼趙生男。
“沒看到大哥和杜相、劉中尉都來了嗎?還不趕緊去沏茶?”
“哼!”
趙生男冷哼一聲,不過卻也未再多言,而是扶起已經歪到的木桌,又拿過幾個凳子擺下,這才為眾人倒起茶水,杜讓能三人面前各有一個茶盞,就是趙生男自己面前都有杯子,唯獨裴仲德面前什麽都沒有,不過裴仲德好像早已習慣了此事。
杜讓能看了一臉冷意的趙生男,笑道:“你們都置氣了幾十年,怎麽臨老了,還是這般?”
“哼!”
趙生男根本不給杜讓能面子。
裴仲德卻笑道:“杜相前來不會只是看我們夫婦恩愛吧?”
“哼!”
趙生男又是冷哼一聲。
杜讓能卻笑道:“還說我等,你河中如今成了這般,你就不擔心紀聖?”
“呵呵……,龍騎將軍都說他是個蠢貨了,救一個蠢貨,老夫覺得不值的,反正老夫不怎麽喜歡那蠢貨, 老夫不急,急的應該是夔王,應該是崔家,至於崔家有無與你杜相私下……那啥,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杜讓能皺眉道:“龍騎將軍也說了,李存信屯兵沁州乃不欲讓昭義五州落於我等之手。”
“而一旦我等得了澤、潞兩州,河中、河右、昭義五州則連成一片,宣武軍東有淄青平盧節度使王師范、天平節度使朱瑄、泰寧節度使朱瑾,南有感化節度使時溥,北有魏博節度使羅弘信,朱溫皆與之為敵。”
“晉軍連連遭受重創,北面阿保機殺其養子李存賢,縱然晉王李克用想要與之結盟,其名下養子也會全力阻之,一旦得了昭義五州,可從晉州、潞州夾擊晉軍,顯然李存信也看到了此等危勢,故而才出兵沁州。”
“文達,老夫不信你不心動!”
杜讓能兩眼死死盯著裴仲德雙眼,裴仲德卻微微一笑,說道:“河中正值春種之時,兵力僅萬余,縱然想又如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爾!”
“再說,夔王不是令那李曜出兵澤州了麽?”
杜讓能搖了搖頭,說道:“文達欺我啊!夔王不說遣將之人乃一無名之人,就單單那三千兵卒也非奪下澤州各關隘之卒!”
裴仲德不置可否笑了笑,說道:“紀聖愚蠢,也就罷了,你真當夔王也是愚蠢之人?”
說著,裴仲德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件,先是刻意在趙生男眼前晃了晃,這才又砸在桌案上。
“砰!”
“知道為何老夫不願讓你這娘們前去晉州麽?因為根本就不需要,老夫只需靜等幾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