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知曉一切的殺手顯得平靜許多,他告訴霍雲,“當時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我返回那處山谷,詢問那個人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原來他跟辟邪宗結下過仇怨,正魔兩道除了彼此傾軋之外,內部爭鬥也異常激烈,名門正派自詡正道,衝突都是暗鬥,可魔道就沒有這種表面功夫了,他們從來都是明爭的。”
“在爭鬥當中,誰能擁有更多的人才誰就能獲取勝利,就像當年獨孤逍遙座下高手如雲,天魔教才能成為公認的魔道至尊,但自從他死後,天魔教群龍無首、分崩離析,另外幾大派趁此時機擴張實力,想要一舉取代天魔教成為新的魔道至尊,辟邪宗主邪帝就是這樣的人。”
“邪帝曾經看中了那個人,想要將他收為羽翼,但同時也想將他的劍據為己有,愛劍如命的他不肯受此大辱便狠狠的拒絕了邪帝的招攬,還打死打傷了幾個辟邪宗的弟子,邪帝睚眥必報、懷恨在心,便策劃了那次針對他的圍攻,在那些高手當中其實也有辟邪宗的人。”
“原來是這樣。”霍雲出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那然後呢?你去找辟邪宗了?”
“是的,”殺手點點頭,“這一趟不僅僅是為了替他報仇,還有便是拿回那柄劍,邪帝原本就看中了那柄劍,在將那人囚禁之後,便命人從那個主謀者手中將劍奪了過去,後又將它賜給了他的義子,也是辟邪宗眾高手之一,總是與他形影不離。”
“邪帝的武功雖強,可你是九竅,他未必是你的對手!”霍雲笑了笑,又問道:“對了,那個主謀者後來怎麽樣了?”
“我殺了他。”沒有任何猶豫的,殺手平靜的就像在說一件小事,“那是那個人要求的,他要我將那個主謀者全家都殺光,然後把主謀者的頭拿回去見他,我照做了,只是對他的家人我沒有下手,我把他們都趕了出去,一把火燒掉了那個宅子。”
“是……麽?”霍雲聽到前面一句的時候瞪了眼睛,可漸漸的就恢復了過來,表情頓時有些複雜。
“呵!怎麽?”殺手看出了霍雲表情下隱藏的想法,便笑道:“我殺了一個百姓,你是想要拿了我,把我關進錦衣衛詔獄麽?”
“是啊!”霍雲的表情凝重了一會兒,又舒展了開來,道:“就算你是我們的摯友,身為法律的捍衛者,我們也不能徇私枉法,所以等你將這些事情說完之後,請跟我去錦衣衛鎮撫使司走一趟吧!”
殺手原本只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現在聽霍雲如此說,不覺愣了愣,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開玩笑的吧?”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麽?”霍雲立刻反問了一句,又催促道:“趕緊的!把你要說的話都說完,說完之後就跟我走,你這個殺人犯!”最後一句語氣雖然嚴厲但卻帶著明顯的笑意,說他不是開玩笑還真的沒有人相信。
“真是的!”殺手動了動嘴角,心中無奈,只能接著道:“好好好!我會盡快的,不過這些事我們為什麽不能在錦衣衛鎮撫使司說,不是需要文書筆錄麽?”他陰陽怪氣,很明顯就是刻意的。
“少廢話!”霍雲沒好氣的道:“你是官還是我是官?這裡哪裡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不需要文書筆錄,因為你所說的都在我的腦子裡,趕快繼續說,不要試圖拖延時間!”
殺手一臉不高興的轉過頭不去理會霍雲,語氣哼哼的道:“接下來就簡單了,我是去辟邪宗,晚上進去的,因為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之前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很容易便找到了那個佩戴著那柄劍的辟邪宗高手,打算偷偷的把劍拿走,但他的警覺性很高,我被發現了,免不了一場打鬥!”
“當然,他不是我的對手,僅僅過去不到五十招,我就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本想盡快脫身,可我們的打鬥驚擾到了很多人,我一下子就被包圍了,不需要一絲一毫的廢話,我一邊砍殺一邊往外衝,那個人曾經告訴過我,一旦那道那柄劍,就立刻運行他教我的內功,拔出那柄劍,我將無人能擋!”
“我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水分,可事實卻是,我一路殺出來,倒在我面前的辟邪宗弟子不計其數,而我卻毫發無傷,快來到門口的時候,辟邪宗主邪帝便登場了!”說到這裡,他的語氣低沉了下去,那時候的情況他印象極其深刻。
“這個魔道梟雄已經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了,但是他身上的氣勢還是很強,他一出場,沒有自報家門,我就可以感覺到他就是邪帝,整個辟邪宗當中只有他才能有這樣可怕的氣勢, 其中也有他很生氣的原因在裡面。”
“我想,他看到我一路無阻,將他辛辛苦苦這麽多年積累起來的精英人才殺得片甲不留,感覺一定是非常生氣的,我能夠察覺到,那時候我也意識到,一場惡戰不能避免了。”這時候他反倒語氣平穩了下來。
“所以結果呢?”霍雲想,既然殺手如今好好的在這裡,那麽邪帝呢?
“你以為他是那個時候死在我手裡的麽?”殺手看出了霍雲心中所想,“你也太高估我而低估了他了,就算我開啟了第九竅,那也不過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他卻是已經擁有多年江湖閱歷的一派之主,況且我還不能自如的運用九竅時的力量,在這場決鬥中,他的經驗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沒能殺得了他,他也沒能殺得了我,那是一場平手!”
“後來,他問我為什麽要闖辟邪宗,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的讚賞了那個人,他也想招攬我,我知道他看中了我的武功,我卻告訴他,我跟他這輩子永遠只能有一個關系,那就是敵對關系,他,遲早都會死在我的手裡!”他的嘴角還帶著那時候的自信和傲氣。
“哈哈!”霍雲朗聲一笑,很是開心,“說得好!邪帝那老家夥又是怎麽回答的?”
“他?”殺手微微搖搖頭,“他隻說,只要我能殺的了他,他隨時歡迎我來,但如果我沒有能殺了他反而被抓,那我就要加入辟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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