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霍雲微笑問道:“開啟九竅之後,他要你做的是什麽事?”
“他要我做的事難道你猜不到麽?”殺手轉頭盯著霍雲,他不相信霍雲沒有看出來。
霍雲笑容一斂,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我猜到了,他是要你幫他報仇,殺掉那些暗算他的人,對吧?”
“是,”殺手又轉回了頭,“但在那之前,我還需要做一件事情,去奪回他的劍!在他被囚禁在那個山洞的時候,他的劍也被那些人拿走了,只有用那柄劍,我所練的武功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且,那柄劍被奪走是他的奇恥大辱,我必須為他洗刷這份恥辱!”
“離開那個山谷之後我才知道,那時候距離他被囚禁已經過去了七年的時間,他給我的幾個信息也不太管用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必須重新調查起來。開啟了九竅等於重塑了身體,他施加在我身體中的那兩道內力也已經在開啟九竅的時候消解了,所以我已經可以長時間離開他身邊了。”
說完,他轉頭看了看霍雲,霍雲表示了解的點點頭,需要問既然已經沒有危險,那他為什麽還要幫那個人做事麽?不需要,霍雲很了解殺手,他就是這樣的人,無論當時是被逼的還是其他什麽,只要他答應了那就不會以任何借口、任何形式違背,他如果想要違背,那憑他九竅的功力很簡單就可以殺死那個人。
“我也不知道想要翻出這件陳年舊帳到底需要花多少時間,也許是在那樣的山谷中生活了太久,我的想法跟起初有了很大改變,跟你們一起發下的誓言至今沒有忘懷,可那個時候我卻過於在意了這張臉,開啟了九竅我以為世上沒有任何的困難可以阻擋我,然而當我再次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卻動搖了,請原諒,那時候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真的無法帶著這張臉再出現在他人的面前!”
“我不原諒你,”霍雲淡淡的說道:“因為你沒有做錯什麽,無論是我還是陛下對你們的要求都太高了,其實你們根本沒有義務要做那麽多,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口頭髮出的誓言,你們三個跟我們不一樣,本來應該過上平凡人的日子,是我們硬生生的將你們拉近了這場爭鬥之中,說起來是我們應該請求你們的原諒。”
“感謝你的諒解!”殺手面帶些許被理解的喜悅,繼續講述:“那之後,我為了遮擋住這副面容,便請人訂做了一張面具,便是我手裡的這個,”他拿起面具動了動,“戴上它之後,我整個人就可以看起來正常一點了。”
“戴著面具還能叫正常麽?”霍雲帶著微笑反問道。
殺手轉頭白了他一眼,“至少在平常人看來,戴著面具比露出這張臉更加正常!我在深谷中待了很長時間,從來沒有出去過,所以我花了一些時間來適應外面的生活。之後才開始著手調查當年的事,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走訪了很多地方才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我調查到,當年曾主謀設計陷害那人的人原來已經改換了姓名和身份,不,應該說他當年用的才是假身份,是一個為了陷害設計那人才編造出來的,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查到了這些之後,又花了一段時間去找那個主謀者,我本以為會很難的,”他露出了獵人一樣的眼神,“可卻輕而易舉的便找到了他,順利的有些可疑,我以為這又是另一個陷阱,行事變得非常小心。”
“我花了好幾天的時間調查了那個主謀者周邊的情況,沒有發現一點陷阱的樣子,如此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他的陷阱布置在家裡,其二就是根本沒有什麽陷阱,事情就是這樣的順利!”
“在山谷裡的時候,我經常出去打獵,抓一些山雞野兔回來,偶爾會遇上猛獸,長久以來鍛煉出了敏銳的感覺,那次我的感覺告訴我,宅子裡並沒有危險,於是我便大膽的趁夜潛入了那裡,情況果然一如我所想,完全不是一個陷阱。”
“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我便到達了他的房間,用劍頂在了他的喉頭上,他嚇得要命,不停的向我磕頭求饒,並說願意將他的全部家產都送給我,唯一的請求便是不要傷害他和他的家人,我實在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計劃如此周詳的主謀人竟會變成這樣,真是讓我大失所望!”
“我告訴他,我不要他的錢,又問他當年的那件事,他起先不承認,直到我將內力打進他的身體,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他才老實起來,承認了當年他的所作所為,但同時也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霍雲眯起眼睛問道。
殺手深深的盯著霍雲, 一字一句的道:“當年,真正的主謀者另有其人!”
“什麽?!”霍雲驚疑的低呼了一聲。
“當時我也很吃驚,”殺手恢復了之前的淡然,“他告訴我,實際上是有一個江湖幫派出高價收買了他,他們不敢用自己的名義,所以便要尋找一個代理人。他從來不熟悉江湖,也不知道要對付的那個人是何許人也,只是,那個江湖幫派給出的報酬實在誘人,他沒有經受得住便答應了。”
“於是,便有了後面的事情,自從那以後,那個江湖幫派和他就再也沒有聯系,但他們曾經告誡,事成之後他要帶著全家人遠遁,還要將身份改掉,從此以後不能再提起此事,他就照做了。”
“過了這麽些年安穩的日子,直到我的上門,我逼問他,那個江湖幫派叫什麽名字,他猶豫著不肯說,大概還是在害怕,可我讓他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命究竟是捏在誰的手裡,他才不再猶豫的說出來,你知道那個江湖幫派是哪一個麽?”
“是誰?”霍雲一邊問,一邊也在腦中思索起來。
“三個字,”殺手向霍雲豎起了三根手指,然後一字一頓的道:“辟、邪、宗!”
“什麽啊?!”這三個字化成了一道閃電劃過了霍雲的大腦,驚得他差點跳了起來,“辟邪宗?!他們為什麽?!”
江湖勢力若要以正魔劃分,即正道八大派與魔道六大派,除了它們以外,還有眾多其他的小門派,而辟邪宗就是魔道六大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