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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大明朝》第116章 我們的敵人是晉商
  五月十八,入夏後北方燥熱難擋,就連張家灣的潞河都下降了一尺多。

  天氣炎熱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無法進行高強度訓練,現在轉成了騎術訓練,遼東鐵騎的戰術,朱延平越看越覺得是馬賊戰術。

  十幾騎為一個戰鬥組如同狼群,以機動力騷擾、蠶食為主,是一種遊騎戰術,不是他想象中的重騎兵也不是騎牆推進。這種戰術進攻時,尤其是對付村落非常的犀利,如水銀瀉地,防都防不住。

  可惜,努爾哈赤的八旗兵戰術和組織稍稍克制遊騎戰術,在規模上來說最底層的戰鬥群,八旗兵的單位是牛錄三百人,也是最基本的民政單位,軍政合一,這就讓遼東鐵騎犀利的侵蝕戰術無法奏效,如果湊集兵力,將會失去機動力。

  至於八旗兵,根本不是朱延平想象中的弓騎兵,女真人是漁獵民族,不是遊牧民族。八旗兵是重步兵,騎馬的重步兵,專業的重騎兵並不多,打仗靠的就是重步兵橫衝直撞。

  不過這回出塞,不會去東邊,主要對手是晉商的護衛以及鏢局趟子手,至於馬賊不會有多少,馬賊也是為了過日子,是不會找大部隊下手的。如果有第二個敵人,那就是蒙古大汗林丹汗的插漢部騎兵。

  一早起來,朱延平穿著坎肩坐在院中幾棵杏樹下面,翻著昨夜送來的塞外情報,各處人手匯聚,蘇成、何衝、樓靖邊、李遂以及另一個遼東人牛奮威總共五個指揮核心。

  鋪開地圖,六人盤坐在氈毯上,朱延平放下密信收入懷裡,手中握著竹釺指著喜峰口道:“等袁樞的人馬抵達後,我們會走喜峰口出塞。為防止晉商懷疑,我們會偽裝成走私商隊。上邊準備了八千石鹽給我們,到時候利潤三七開。截殺晉商商隊所得,一切歸我處置。”

  “這次行動,我們這邊五百騎,劉將軍家將孫昂會率領二百騎薊鎮騎卒,此外錦衣衛百戶周遇吉也有三百多好漢子出塞。咱這一路是東路會有千騎,孫昂、周遇吉一路,我與袁樞一路。”

  “西路那邊,河套方面有名的豪傑虎大威、猛如虎這兩位會湊夠六七百騎馬賊,事後他們會向延綏鎮招安。此外,老秦刀客亦有千八百弟兄組團出塞,他們會從大同鎮殺胡口、陽和口出塞,阻斷出塞的晉商商隊歸路。”

  此時沒有什麽殺虎口,只有殺胡口。

  朱延平竹釺在張家口北端的興和鄉,也就是後世的張北一點,道:“周遇吉和孫昂此時已分散抵達宣府鎮,待晉商隊伍從這裡出塞後,他們也會截斷晉商歸路。晉商從太原鎮的歸路,會由東套馬賊聯手吃掉。晉商唯一的出入關塞在大同東路新平堡,這是留給晉商的,廠衛的人手會等著撈上一網。”

  將各方面布局朱延平一一講述,最後竹釺在地圖上劃了一條線,從喜峰口一路西向到土默特部的單於城,最後向南在延綏鎮榆林一點,道:“林丹汗掌控插漢五部,由於此人先信奉黃教,後改信紅教,又沉迷於密宗佛學不理政務,年三十余又無子嗣,在蒙古各部權威日降。土默特部信奉黃教,與林丹汗有間隙,素來不服汗庭。所以我們這八千石鹽,會賣給土默特部。到時候歸路極有可能被憤怒的林丹汗封鎖,因此我們會從延綏鎮入塞,繞路回京。”

  飲一口茶,朱延平環視諸人,道:“情況就是這樣,誰還有疑問或補充的地方。這一次出塞,往大了說是斷絕建奴糧秣補充為明年的遼東戰爭開個好頭,往小了說就是弟兄們的一次劫掠。

於國於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幾個人互看一眼,李遂有戰爭經驗,尤其是和蒙古人的戰爭經驗,他一手摸著新蓄的八字胡,獨目炯炯道:“這事籌算的完整,咱覺得沒問題,起碼弟兄們知道該怎麽打。不過有一點老爺要注意,土默特部不同於其他蒙古部落,他們是鮮卑人後裔。自古佔據著肥美的敕勒川,戰力比之插漢部稍強。聽說三萬土默特騎卒,可以打敗五萬插漢部騎兵。”

  “如果土默特部的濟農有黃金家族血脈,這蒙古大汗由誰做還是一個問題。塞外最強的,除了建奴外,第二就是準噶爾人,準噶爾人是瓦剌四部之一,與建州女真一樣,也在逐步統一瓦剌各部。第三就是土默特部,咱擔心第一次去土默特部,會被土默特部強搶。”

  李遂對塞外的東西不陌生,瓦剌的戰力比韃靼強,明中期以後用馬市互易培養韃靼人,讓韃靼人擋住瓦剌人。只有韃靼人認為自己是正統蒙古,而瓦剌人卻不認可,依舊稱呼此時的蒙古人為韃靼人。

  真正正統的蒙古人,已經在洪武、永樂年間被殺絕了,現在的蒙古人是當年西征的將士繁衍的,有聽到消息跑回來的,這就是韃靼人。也有和西方人交戰戰敗逃回來的,這就是瓦剌人。

  相對於蒙古人,瓦剌人的火器化接近西方。而土默特部就夾在韃靼和瓦剌之間二百多年,至今仍然存在,可見其勇悍。

  百年後回歸,被清朝安置在伊犁的土爾扈特部,就是瓦剌部落之一。說起來好笑,他們是聽說明朝快被滅了的消息後,想跑回來像祖先一樣佔據中原大地。

  結果一回來發現女真人已經得手,最搞笑的是給乾隆的文書,這是明朝賜下的詔書,用的也是明朝賜下的印信。估計當時乾隆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如果蒙古是大明扶植起來,與瓦剌人當緩衝的勢力,那麽土默特部就是蒙古人與瓦剌人之間的緩衝。

  李遂講了一些塞外各部落的黑歷史後,探手指著插漢部道:“其實老爺也不用怕插漢部,蒙古人幾十年信奉藏傳密宗佛學,內部各教爭奪,各部落矛盾重重,如今的蒙古人已不是當年那個馬背上的民族。他們上層貴族學習儒學,並不好戰。底層牧民生活困難,也不願意為貴族效死,老爺有信布之勇,虎狼之姿,不需繞路,原路返回即可。”

  朱延平臉一黑,李遂的意思很簡單,蒙古人被佛教和儒學搞垮了,連拚命的勇氣都沒有。

  李遂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比如蒙古與建奴之間的戰爭,實在是太多了,林丹汗手下的人口多建奴幾倍,往往兵力也多幾倍就是打不過八旗兵,有時甚至會畏戰不進,未戰先潰。

  蘇成問:“李將軍,是不是入塞有不妥之處?”

  李遂點頭,道:“咱可以肯定,從土默特部單於城回來的路上,插漢部一定會攔截,會有不少弟兄死在那裡。可這回老爺帶著弟兄們是去掙錢的,只要安家費足夠,弟兄們不怕死。如果從延綏鎮入塞,邊鎮將門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哪怕這批物資裡有朝廷的錢,這些人也會強搶。這種事情,就連延綏鎮楊總兵也管不住,邊鎮裡這類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沉默片刻,李遂補充道:“若是普通走私,上繳三成利潤就足夠了。可老爺要得罪晉商,晉商手腳通天,弟兄們在延綏鎮遭到邊兵伏擊,也是有可能的。可能死了,還要扣個馬賊的名頭。”

  朱延平摸著長了一層絨毛的下巴,眉頭輕皺道:“既如此,我們就不去延綏鎮趟渾水,原路返回。現在,聽令!”

  五人起身,站的筆直。

  “距離出塞最多還有十日,義從隊調入潞河西營,參與騎術訓練。讓弟兄們認識認識,增強飲食積蓄體能。魚鱗甲出庫,裝備義從隊。”

  蘇成重重抱拳,幸苦訓練兩個月,終於要出塞了。

  “馬隊更換棉甲,訓練騎術時使用張家灣大營馬匹,原有馬匹送到東陽莊養膘。此外嚴格保密消息,出塞時我會安排人為弟兄們寫遺書。記住,不準任何一個弟兄出營。”

  李遂、何衝等人抱拳應下。

  朱延平卷好地圖,起身望著諸人,道:“義從們憎恨遼餉加派,進而厭惡遼地弟兄。為了減少合練時的間隙,我們回去後,告訴他們,不是遼軍打不了仗,而是晉商走私軍械糧草給建奴,還泄露軍中機密,這才導致遼軍處處受製於建奴。讓他們恨晉商,總比恨遼地弟兄要好。”

  “遼地弟兄也是如此,建奴不可怕,可怕的是家賊敗類。告訴他們每一個人,我們這回出塞就是去報仇的,建奴害的弟兄們家破人亡,背井離鄉備受苦難。這一切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晉商的問題。讓他們恨晉商,只有這樣,弟兄們才能五指合起來,捏成拳頭!”

  朱延平右手舉起五指伸張,緊緊捏在一起嘎吱作響,面色猙獰:“這回出塞,弟兄們就是去殺人的!賺到的銀子,除去給朝廷及打點各處的,我只要三成,兩成歸隊長、甲長,余下五成歸出塞的弟兄們。若有戰死及殘疾,該拿不少一分不少,我還會補貼其家眷。”

  “所以,我再重申一遍,不準任何一人離開營壘,若走漏消息,弟兄們出塞之行必然危險重重,甚至死傷過半連根毛都搶不到!這還不算,壞了朝廷大計,誰都沒好果子吃!”

  “遵命!”

  朱延平揮手後,五人重重抱拳,相互看一眼。

  其中最輕松就是李遂,他知道弟兄要的什麽,朱延平的慷慨,足以讓任何一個弟兄心甘情願赴死。

  此時此刻的山東蒙山裡,袁樞站在山坡上吹風,山下營寨裡面目凶惡的世匪們正在換裝,換山東班軍的衣袍,他入京將會與山東遊擊將軍周世錫同行,借山東班軍的掩護,直接抵達密雲。

  他招攬這些世代為匪的馬賊,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河套地區,漢胡雜居,這些部落準確來說是城鎮,富足的時候這裡就是一個個自治的城鄉,日子過不下去了,這裡人人皆兵就會出去搶東西,搶蒙古人的,入塞搶邊民的。

  黃河百害,唯利一套。

  這裡水源充足土地肥沃平坦,開墾的好就是塞外江南。佔據這裡的不是蒙古人也不是明邊軍,而是什麽人都有,這裡是罪犯的天堂,好漢們的沃土。

  “斬!”

  茅草屋前,虎大威一揮手, 半夜逃出去的一名馬賊頭領人頭落地,圍觀的馬賊頭目們互看一眼,解散了。他們不僅要按照虎大威和猛如虎的要求訓練,還要自己縫製鑲鐵皮甲,還要自己鍛打兵器,製作箭矢。

  周圍大片的草地上,他們的女人孩子放牧著牛羊馬匹,也有製作乾糧的,為這回遠征做準備。

  這些人與虎大威一樣,都想著招安,想帶著家人入塞去過安穩日子。

  就像虎大威,少年時娶不起媳婦,離開延綏鎮在塞外走鏢,一來二去成了馬賊中的有名好漢。猛如虎,延綏鎮寧夏中衛世襲軍戶,家裡也是沒錢給他娶媳婦,和大多數的邊塞漢子一樣,要麽當兵要麽出塞討生活。

  猛虎如就在塞外帶著宗族子弟拉了一票人手,他從出塞的那一天開始,就做好了招安的準備。為了將來的前途,他一個馬賊頭子手不釋卷,鑽研著兵法、史籍。

  另一邊,大同左衛軍戶子弟,衛學失利的劉良佐也就不等八月份的鄉試,帶著弟弟劉良臣,帶足了乾糧跟著陝西來的好弟兄高傑從殺胡口出塞。

  宣大巡按盧象升視察邊防,在殺胡口關城上看著出塞討生活的邊民,他只是輕輕一歎。

  在延綏鎮,總兵楊肇基招兵,十八歲的張獻忠背著一背簍布匹經過,繼續做他的小買賣。

  綏德府米脂縣,驛卒李守忠正招待自己的小舅子高迎祥,想托這個走南闖北有本事的小舅子給他那個不成器的長子李鴻基找個婆姨。

  同樣十八歲的李鴻基要求挺高,嚷嚷著非要娶個漂亮的,惹的高迎祥不快,也就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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