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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大明朝》第87章 土地紅線
  牧場被朱延平起名為東陽莊,讓人聽起來就能聯想到在楊村以東。

  土炕上鋪著嶄新的一條氈毯,朱延平盤坐在主位,身側左邊坐著阿杏,右側是寇青桐,炕邊上坐著蘇成與何衝,下面坐著陳雄、樓靖邊、張文雄、趙驍騎等家丁,這就是眾人在家中的地位體現。

  何衝聽不進朱延平說了什麽,只是洋洋得意,不時瞥一眼樓靖邊。這個新來的,也敢和他何二郎搶家將的位置。

  “東陽莊建設就是這麽個情況,務必在五天之內搭建好房屋。”

  留在東陽莊負責是蘇成,蘇成下炕與同樣留守的家丁抱拳,這五天的時間,他們可以從楊村招工,這年頭的工人最好招募。處處都不怎麽景氣,蘇滬地區缺勞力,這裡可不缺,有的是充足勞力。

  留守家丁的鎧甲、武器都已隨船運了過來,明日開工建設,是由楊村丁壯負責,家丁恢復訓練。等五天后朱延平從張家灣招募到的遼地家丁趕到,到時候就能自己內部出丁。

  可這家丁不好招,要和通州衙門打交道,朱延平是成基命的記名弟子,想來是能吃得開的。可一直沒有拜訪那些老爺,說不好會出點問題。

  還有通州參將,掛著分守副總兵的楊禦藩,朱延平大批量招募家丁,楊禦藩那裡職責所在,也要過問。

  這上上下下,都要打交道。

  安排好家丁守夜崗哨,閻應元幾人來了,對於閻應元這些人的投資,也在朱延平的預料中。崔呈秀有能力解決天津一帶的鹽鹼問題,這片土地會升值,極大的緩解北直隸的土地壓力,有點家底的都會來咬一口。

  開墾牧場的是太仆寺,可保密工作是東廠在做,現在正是入手的黃金時間,前景清晰近乎無風險,知道消息的都會來開發這片土地。

  朱延平要這裡訓練騎馬家丁,自然想要更大范圍的牧場。可他資金有限,招募了家丁就沒有多少余力繼續開墾。

  “這裡器具齊全,過幾也有充足的勞力,畜力也會補足,所缺的就是糧食。”

  朱延平鋪開草製的地圖,在更東邊劃了一個圈,抬頭對諸人說:“諸位出糧,一石糧食可得一畝地。開墾事宜,可由我的家丁負責。多少糧食,就有多少地。”

  閻應元幾人互看一眼,這個條件很好,省去了他們招募人手的工錢、工具、牲畜還有房屋建設之類的成本。更關鍵的是,不需要他們再去收集苜蓿種子。

  李秀策口快,問:“朱兄有何需要?”

  “不多,開墾出來的牧場五年內,歸我使用牧馬。產權歸諸位賢弟,如何?”

  閻應元點點頭,這個要求不多,他們只是出糧食,以後這片土地改成耕地,一年的產量就能補回他們的支出。卻說:“兄長,五年時間,恐怕保不住這些土地。”

  朱延平還以為會有朝中勳戚權貴要強買,問:“有什麽不妥,說說,我也好做個準備。”

  閻應元臉色嚴肅,說:“自嘉靖年間開始,朝廷就不許私人持有大片、集中在一起的土地。防的,就是土地兼並。勳戚不行,朝中大員也不行。土地可以分散到宗族手中,唯獨不許個人持有。”

  松江府的徐階,就是鬥嚴嵩的那個徐階,張居正的老師徐階,退休後搞了二十四萬畝肥沃土地!

  手段自然不可能光明,所以當時的應天巡撫海瑞,和兵備道員蔡國熙要整治徐家的爪牙,結果徐階一道書信給自己的學生首輔張居正,於是海瑞這幫人滾蛋了。

  張居正後來被萬歷皇帝清算,徐家就被拆的四分五裂。哪怕徐家是士紳中的中堅力量,可在土地兼並問題上,所有的文官有著共同的堅持,那就是守住最後的防線,不許任何一個人擁有大規模集中的土地!

  徐階可以說是嘉靖後期官場、士林的領袖,連這樣的人物,文官都能犧牲掉,更別說其他人。有多大勢力,就有多大土地,紅線就是一萬畝!

  勳戚把持北直隸三分之二的土地,靠的也是宗族分散把持。至於更可憐的藩王,說是有幾萬畝藩田,可他們根本管不了。

  比如說福王,萬歷很疼愛這個兒子,不僅給土地,還給揚州府的賦稅。擔心兒子到了洛陽吃虧,福王出京就藩的時候,萬歷將自己的小半家底都給了福王,連綿的馬車數都數不盡,據說經過某縣的時候車隊一天都沒走完!

  反正萬歷的家底是他背著文官罵名弄來的,國庫空了文官又會來找萬歷要錢,所以萬歷能給多少就給多少。不僅除了財貨,還給福王各種精巧工匠,甚至還在隊伍裡,混了三千私軍去保護福王!

  可福王管不到自己名下的任何一畝地,朝廷給他多少畝的爵祿,就直接給田產換算成的‘等值’銀子,糧價一石市價一兩二錢銀子,換算的時候卻是朝廷通用的一石五錢銀子。

  所以福王領不到糧食,拿到的銀子遠遠低於他該拿到的。其中的差價,都被經手的文官給吃了。福王不願吃這個虧,就派王府官員去調查,於是被文官扣上一個驅使爪牙壓榨地方的大帽子……

  土地兼並一直是個大問題,歷代王朝興滅表面原因是土地兼並,實際上是人口超出了土地供養上限。計劃生育,明朝也在搞,不過對象是宗室。

  宗室子弟被限制,什麽都不能乾,只能坐等吃爵祿。最低一級的奉國將軍有二百石的年俸,可一年到手不過十幾石。這是限制宗室的財力,畢竟國家也沒錢。

  然後又限制宗室子弟納妾,郡王以下的,沒有功名不準納妾。私自納妾抓住就是罰俸,讓你養都養不起。而且妾生的子女,是黑戶,不能上宗室玉牒,國家不管死活,卻又不準從事產業……

  所以底層的宗室很可憐,可上層的宗室就好受?

  前有成祖靖難,後面有他兒子漢王造反,又有寧王造反,前車之鑒,所以對藩王管的實在是嚴格,出個城去看看風景,還要給朝廷打報告等批準了才能出去。

  明初的藩王是蛟龍,所轄境內五品文武說斬就斬,現在的藩王日子就像爬蟲,玩的女人多了都會被監視的王府官員打小報告……

  鄭王世子朱載堉推算出十二平均律,個人成就完全是音樂界的聖人級別,被稱作律聖。著作極多,《樂律全書》可以說是一個小百科。但這位打死都不願意繼承王爵,自己不當,因為當了一輩子什麽都乾不了,連出版著作都不成。

  萬歷皇帝就讓朱載堉的兒子繼承王爵,朱載堉也不要,於是朱載堉父子倆掛著鄭王世子、世孫的名頭搬家,離開監牢一樣的王府,過起了稍微自由一點的生活。

  閻應元講到的一萬畝上限,朱延平並不在意,這是針對個人的,估計閻應元是擔心他貪得無厭超過朝廷底線,然後遭到朝廷整治進而殃及池魚牽連閻應元等人。

  他們和朱延平不一樣,朱延平是一家之主,有什麽資源都是自己的,損失了也不要緊。閻應元等人沒有成家,也沒有自己的私產,現在損失不起。

  雙方交了底,朱延平堅持立契,將各自的投入和約定、職責范圍寫的清清楚楚,讓閻應元等人徹底安心了。

  在閻應元幾人看來,大家都是聖人子弟,口頭約定即可。

  入夜,朱延平盤坐在火炕上,一旁阿杏撥著油燈,胳膊肘柱在炕桌上撐著下巴,看著朱延平靜靜書寫練兵手冊。

  寇青桐也沒有走,在一旁細細研墨,神態安詳,看著朱延平的字,露出微笑。

  她好歹也是預備的妾,不可能和春梅、趙家姐妹這樣的奴仆睡在一起。何況這裡有家丁,也有外人,房屋不足,她就必須睡在朱延平這裡,以示主仆差距。

  寫完練兵手冊,朱延平吹乾墨跡遞給寇青桐,寇青桐拿著針線穿眼用白線裝訂,朱延平繼續寫信,給魯衍孟寫信訴苦,他缺錢,招募二百戶遼民,他最少要三千兩的安家費。糧食、布料他都有,還缺兵器。

  看到朱延平寫出的一串軍械名單,寇青桐眉頭輕皺,低聲建議:“老爺,天子腳下,武備二百家丁,似有不妥。”

  “無礙,這二百家丁有大用,我會向成先生說明。說不好,首輔葉公也會助力一二。”

  廠衛的動作可以瞞過六部五寺,乃至是都察院,可瞞不過葉向高,這人從萬歷中後期就擔當獨相,根基深厚,說不好葉向高也會讚同廠衛的行為。

  與李三才這個墮落的軍戶出身進士大臣不同,葉向高這個軍戶出身的首輔,還是很有擔當的。否則東林那麽多老資格,天啟皇帝也不會讓葉向高一直當首輔。

  他懷疑,葉向高是東林人不假,卻不會認同東林的口號。若是認同,萬歷皇帝不會那麽看重葉向高,甚至第一次打敗東林的方從哲,都是葉向高再三舉薦起來的。

  這是一個關心國家的東林人, 與其他東林人不一樣。他覺得,自己去塞外截殺晉商走私商隊,可以獲得葉向高的支持。

  阿杏不會去想那麽多,她隻覺得自家家丁越多就越好,天如先生家裡的家丁足足幾千人,她想著就羨慕。

  寇青桐只是輕輕頷首,抬臂挽了挽發鬏,說:“可老爺前得罪錦衣衛千戶楊衰,又得罪東廠提刑劉廷元,這回大肆招募家丁,說不得廠衛會找麻煩。”

  阿杏眯著眼睛看一眼寇青桐,什麽都沒說,估計家中只有寇青桐主仆和趙家姐妹還不知道,自家與廠衛是一體的。

  朱延平只是一笑:“不怕他們,我那師尊有大來頭,廠衛之前所迫,只是想讓我入廠衛而已。我與師尊同進退,廠衛也不敢過分逼迫。”

  想到魯衍孟的身價,寇青桐微微心安。她願意跟著朱延平過穩定日子,可不想朱延平走錯路,讓她再次被捕發配教坊司。

  盡管教坊司裡,她寇家是主事成員之一,下回可就沒這麽好運氣。找個朱延平這麽守規矩,長得好,還文武兼備的良才。

  隨後朱延平開始寫大興縣那個莊園的發展計劃,這些都是要給魯衍孟過目的,讓他知道自己也有經營才乾。只有這樣,魯衍孟才會投資更多的資源進來。

  看到這裡,寇青桐說:“老爺,既然要做服飾生意,妾身願投資百兩還望老爺成全。也能從秦淮河上拉些贖身後的姐妹來做工,到時能做出精美服飾。”

  秦淮河,此時士林時尚的潮流舞台,各種新鮮東西都是從這裡冒頭,進而廣傳天下。包括服裝、飲食、各種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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