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搶我女朋友?!”
范易回到宿舍,臉色及其難看,將幾本書朝桌子上一扔。
“什麽搶你女朋友?”陸柄不明所以,也不知道這范易無名之火怎麽來的。
“你送手機給陳瑤什麽意思?誰不知道陳瑤是我女朋友?你臭顯擺什麽?有兩個錢裝什麽?”
“啊?陳瑤?你女朋友?”
“以後離我女朋友遠點,不然兄弟沒得做!”
范易在宿舍咆哮到近乎於歇斯底裡,同宿舍幾個舍友也隱約明白了怎麽回事,深怕兩人打起來,不停的在一旁勸著范易。
陸柄更是覺得沒頭沒腦,陳瑤什麽時候變成這家夥女朋友了?改天問問陳瑤。不過這范易好像和陳瑤不太配啊。范易的性格陸柄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他家境不怎麽好,而且十分愛攀比。
宿舍內劍拔弩張,陸柄到也不想和范易計較那麽多,點了一支煙走出了宿舍。
與此同時,范易已經在二手市場,將自己的電腦放了上去,這個電腦是鄰裡鄉親慶賀范易考上名牌,聯手送的。
很快二手市場上就有消息,電腦賣了一千多一點。
夜晚的西海文學院,道路旁都是路燈,將一排排水泥路照的清晰無比,陸柄徘徊在校園內,百無聊賴的遊蕩著。
校園內,隨處可見情侶攜手而行,有說有笑。
“瑤瑤姐,你看,高手哥哥誒,他怎麽一個人在外面遊蕩啊?”
孫怡坐在宿舍陽台上,手裡捏著葡萄乾,指著樓下的陸柄。
“瑤瑤姐,你幹嘛去啊,等等我啊。”
“不許跟來,我找那混蛋說兩句話。”
“哦,瑤瑤姐要去開房了嗎?”
陳瑤一個趔趄,差點沒一頭摔在宿舍,“小怡,我真想給你扔下去!”
陳瑤穿著衛衣,噔噔噔的走到樓下,為數不多的幾個打籃球回來的男生,看到陳瑤,皆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可校花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陳瑤徑直找到了陸柄,一旁幾個男生頓時一副好白菜被豬拱了的失望表情。
“喂,你送我手機幹什麽?你該不會喜歡我了吧?告訴你,我可是富家千金,你別想太多,我們不可能的!”
陸柄盯著陳瑤,又打量了一眼陳瑤的全身,弄的陳瑤站立不安,捂著胸口,警惕的道:“你看什麽?”
“我看你是不是有病!”陸柄伸手摸著陳瑤的額頭,“沒發燒啊?”
“你……你你,拿開你的髒手!”陳瑤怒道。
“嘁,小丫頭片子。”陸柄一副不屑的樣子,隨即想到什麽,對陳瑤道:“那個范易說你是他女朋友?你兩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
“陸柄你瘋了?什麽范易?誰是范易?什麽我是他女朋友?他是不是有病!”陳瑤深怕陸柄誤會,像機關槍一樣,嘟嘟嘟的說了一堆。
“哦,我隨口一說。”陸柄笑道,“不過你生氣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惡心!”
“走,陪我走走,有些話想和你說。”
“想得美,我回去睡覺了!”陳瑤作勢要走,見陸柄一點挽留的樣子都沒有,氣的跺著腳,“本大小姐就可憐可憐你這孤獨患者,陪你走走,你可不許打我主意啊,別以為一個手機就能收買我了!”
陳瑤跟在陸柄的身後,一路上陸柄也不多說話。
“你……你怎麽越走越偏了?”陳瑤四下看看,人越來越少,不由得警惕起來。
陸柄抬頭看了看,
果然四下無人,漆黑一片,他一路都在想事情,到也沒注意這麽多。 “你知道你爸為什麽突然讓你住校了?”
“我怎麽知道?那家夥除了愛錢,沒別的愛好,反正不會在家裡養別的女人!”
額……女人的頭腦,聯想能力就是強大。
對於陳大富突然安排陳瑤住校,陸柄總是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恐怕陳大富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既然陳瑤不知道也就算了。
“你爸對你很好,你就不能尊重點他?”
“好什麽?他就是個混蛋!”陳瑤沒由來的突兀眼眶一紅,噔噔噔的跑回宿舍去了。
“什麽情況?”陸柄不明所以。
第二天一早,范易就跑了出去,幾個宿舍的抱怨了一句,“那家夥這麽早約會去了?平常不睡到十一二點都不會起床的。”
范易一大早跑出去,轉了兩趟公交車到了市區,從卡裡取出一千五百塊錢,其中一千塊錢是賣電腦得來的,另外五百是自己這個月的生活費。
他像是個大款一樣走進了一家卡西歐的鍾表點。
一大清早,幾個銷售員見一個學生模樣的,到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招呼的。
“喂,這個給我包起來,包好看點,我送人!”范易指著一個女銷售員,衝著櫃台內施華洛世奇說道。
一千四百多一點,幾乎將他的所有積蓄耗費一空。
他興衝衝的坐著公交返回了校園。
陳瑤看到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校園內,張楠身後跟著三人,這三個人臉皮也厚,當著全校人面前光著上身唱了國歌之後,依舊在校園行走自如。
黃毛點頭哈腰的對張楠說:“老大,都打聽清楚了,那陳瑤原來也是個勢利的婊子,姓陸的那小子給了一部5s就去開房了!”
黃毛說的真真假假,反正打聽的不太清楚,後面開房全都是他意淫出來的。
“呵,喜歡錢就好辦了,老子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張楠十分囂張,從口袋裡拿出浪琴L2.128,自己手上則帶著男款755,顯然是一對情侶表。
“臥槽,老大,這表要一萬多啊!”
“才一萬多?砸錢?我砸死姓陸的!”
四個人一起走到了考古系陳瑤所在的班級。
班裡有個教授正在上課。
“這老不死的嘮叨半天了,黃毛你去,給他叫出去,別妨礙老子乾正事!”
那黃毛到也機靈,走進教室,對那年輕的教授耳語了兩句,教授便對下面的學生說了一句下面時間自習。
等教授離去之後,張楠插著口袋,正要走進教室,卻見另一個男生在門口大深呼吸了一口,當先走了進去。
“這誰啊?”
“不知道,學生吧?上個課都他媽這麽緊張?”
張楠幾人不明所以,剛走到門口,就見那個男生徑直走到了陳瑤身旁。
陸柄見到范易有些驚訝,隨即好整以暇的準備看戲。
“瑤瑤,做我女朋友吧!”范易將手上卡西歐施華洛世奇呈現在陳瑤眼前,單膝跪地。
“臥槽,又來個更狠的!”
“這家夥比昨晚那小子還吊啊,直接求愛?”
“太浪漫了!”
班裡幾個男生女神在一旁竊竊私語,有嫉妒的,有羨慕的。
陳瑤嚇的大驚失色,“你……你是誰啊,你快起來。”
范易臉上一陣失落,你怎麽會忘了我是誰呢,我可是救過你呢,你還送我牛奶呢。
“我是范易,你前些日子還送過我牛奶的,你忘了嗎瑤瑤。”
“哦哦,是你啊同學,你快起來,這表我不能要,你還是送給別人吧。”
范易滿臉羞紅,無地自容。
“哈哈,搓逼,拿個一千來塊錢的卡西歐裝逼!”
黃毛當先走了進來,滿口揶揄道:“快滾吧,沒錢就別裝逼!”
張楠跟在黃毛的身後,隨意從口袋掏出浪琴L2,甩手扔給了陳瑤。
“哇,這什麽手表?”
“浪……浪琴誒,一萬多!”
學生們討論聲,讓張楠十分有面子,雙手插在口袋裡,四十五度望天,就等著陳瑤一句“我願意”。
范易則滿臉沮喪,手裡拿著的卡西歐被黃毛伸手給扔了出去。
半響沒有動靜,張楠不禁低下頭,卻見陳瑤反手將表扔給了張楠,“無聊!”
“我靠,一萬多的表不要,卻要五千多的手機?”
“校花不會真喜歡了那滿身次品的土包子吧?”
“張楠比那土包子好一千倍,家裡還有錢!”
“不過這個逼裝的太沒有新意了,和那土包子一模一樣,難怪校花看不上他。”
“一看就是個暴發富!”
同學們討論聲很快傳入張楠的耳朵中,張楠再也沒有先前那副穩操勝券的樣子,滿臉通紅,怒發衝冠。
“陳瑤,你他媽的別和老子裝了,五千都能和人去開房,老子一萬多不能乾……”張楠指著陳瑤,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柄抓住了手指。
“啊……啊啊,疼!”張楠疼的淚水都快流了出來。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捏斷你的手指。”
“你……你敢……”
“老大,他是瘋子,別和他一般見識。”黃毛在張楠身後,臉上布滿驚恐,這小子什麽事做不出來?那骨子狠勁,強子可都吃過苦頭,這可是一言不合就捅人的主!
“不說就不說,你放了……疼……”
陸柄放開了張楠,幾個人轉身就要跑,一句狠話都不敢撂下,可陸柄卻抓住了張楠的後背領子。
“你還沒道歉呢。”
“對……對不起!”
“不是對我,是對她。”陸柄瞥向陳瑤。
“對不起!”
說完之後,四個人狼狽而去。
走出老遠之後,張楠才怒道:“他媽的,這個仇老子記下了,很快王子東就要來學校了,到時候老子不廢了他,老子姓陸!”
一旁小結巴結結巴巴的道:“東……東哥……王……王子東……是誰?”
“東你媽的哥,在王子東面前,你要敢叫我東哥,我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丁強在一旁道:“王子東,西海第一高中校園大哥,第一高中發生過鬥毆致死四人的事就是他乾的,現在在國外,這兩天就回來了。”
下課之後,陸柄當先走了出去,陳瑤和孫怡緊隨其後,直奔食堂。
“高手哥哥,你好帥哦!”孫怡緊跟在陳瑤身後,“以後能不能也隨便保護我呀?”
陸柄一陣氣結,“廢話!”
孫怡還以為陸柄會說,廢話,當然可以啊,你這麽可愛。
“當然不行,陳瑤我老板,給錢的,你給錢嗎?”
“錢錢錢,你鑽錢眼裡了?混蛋!”陳瑤在一旁大罵,三人一路吵吵鬧鬧,路過的同學無不羨慕陸柄。
“小婉,你看,這不是陸柄嗎?你看和校花多親密,說了你還不信!”
陸柄送陳瑤手機的事,很快就在學校論壇上傳開了,李婉宿舍的人自然知道,和李婉說了這些之後,李婉哪裡肯信,現在看到後,心裡像被刀子扎了一樣。
“這人就是花心大蘿卜,哪裡配的上咱們小婉。”
“就是就是!”
一旁李婉的室友便走便勸,可李婉像是受了莫大委屈,鼓足勇氣,竟然跑到陸柄面前,攔住陸柄,眼眶通紅,“這位同學,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就跑開了。
“你兩看著我幹什麽?”
“她怎麽哭了?高手哥哥你欺負女生耶!”孫怡在一旁,一臉篤定的道。
“混蛋,你背著我幹了什麽?”陳瑤說完又覺得不妥,氣的狠狠跺著腳。
懶得理這兩個二貨。
陸柄緊跟李婉而去。
“你怎麽哭了?有人欺負你?”陸柄從口袋裡遞出一張紙巾,被李婉直接給扔了。
“怎麽了?”
“你送我手機呢?”
“哦,你不是不要嗎,我就給陳瑤那小丫頭片子了。”
“原來是真的!”李婉摸著淚水,風一樣的跑開了。
留在陸柄一個人在原地凌亂,“這怎麽回事?這些小孩子怎麽情緒這麽善變?”
他根本就沒朝情情愛愛那方面想,究其原因,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好幾百歲的人,可以做這些小孩子的祖宗!
李婉一個人來到圖書館後面的草地上坐著,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她抹了抹眼淚,心道這陸柄總算還有些良心。
打開手機卻不是陸柄的來電, 她收拾一下情緒,接起電話道:“媽媽,怎麽啦?想我了啊,我這個星期就回去看你。”
“小婉啊,你爸爸……他……嗚嗚……”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李婉頓時嚇的花容失色,“爸爸在外面打工出了什麽事?媽媽,你別哭啊,你慢慢說。”
“你爸爸被騙了,吃了官司,要賠一萬塊錢!”
“啊?”
一萬塊錢,對陳瑤和孫怡來說,不過隻是說句話的事,可是對李婉來說,這一萬塊錢幾乎是她一家兩三年的收入,她的學費都還沒有交齊全,家裡欠了一屁股債,哪裡能拿出一萬塊錢?
周末,李婉騎著自行車,滿臉擔憂的回到棚戶區。
同樣是周末,陳大富給陳瑤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周六晚上去元宜酒店赴宴。
“赴宴?我不去,你們生意的事拉著我幹什麽?”
“你齊伯伯請你吃飯,他家兒子從國外回來了,就是和你青梅竹馬的齊文彬,這不想見見你。”
“我怎麽聽著橋段這麽熟悉?電視上相親就是這樣的。”
“不愧我女兒,也可以這麽說吧,你齊伯伯是我商業上的夥伴,你和文彬又是從小玩到大的,你不是也很喜歡?見見面,事情差不多就定了!”
“定什麽定?相什麽親!你有病啊?我才多大?!”
“這孩子,怎麽和爸爸說話的?你都十九了,再說了,又沒讓你們現在就領證,我都答應好了你齊伯伯,這次事情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來!”
陳大富那邊掛了電話,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