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雞只是這些天的一個小插曲,張胖子每天就和雞杠上了似得,隔三差五就來送雞。
這也怪不得張揚,這裡裡做來做去就那麽幾個菜,陳瀟都快吃膩了。
和古代大唐相似,異界大唐做菜的調味品相當有限,只有鹽巴,青梅,花椒,蜂蜜四種,分別代表了鹹,甜酸,麻和甜四種口味。
像明末傳入的辣椒啊,晉朝傳入的香料啊,統統沒有。
以後有時間,陳瀟都想開個酒樓,或者開個火鍋店也好啊,老是吃這麽清淡和鹹麻的東西,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後續一連十天,陳瀟都在三樓苦練機甲術,極少出門,減少曝光度。
碰上有人來傳召幫派集會,陳瀟也是假借受傷行動不便為由,沒去參與。
文龍薛敬等人慘死後,引起官府震驚,加派人手開始介入調查。
無奈,無論是華清幫還是白龍幫,都不配合。
華清幫內,知道陳瀟和文龍合作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以為是文龍和對方遭遇,被埋伏了。幫主知道這個節骨眼必須穩住軍心,也就沒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加上官府一向喜歡當和事佬,就算說出來,也就是罰錢了事,無關痛癢,還不如不說呢。
至於白龍幫,更是打死都不承認。
反正他們在官府來之前就撤走,連帶薛敬那些人全都被搬走了,官府沒有真憑實據,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實在被官府迫得緊了,就開始反咬一口。
你看華清幫就死了個堂主,我們白龍幫可是死了副幫主,怎麽也是受害者啊,為什麽老問我們。
就這樣,得不到雙方支持的官府十分頭疼,除了警告還是警告,破案進展異常緩慢。
外出辦事的柳亦白收到兒子加急的來信,匆匆返回朝都城。
內城幫派三足鼎立的勢頭開始發生變化,對於白龍幫來說,可是個天大的機會!
華清幫短時間內折了兩個堂主和五十多位精銳戰力,就等同於斷了一臂。這個時候再不痛打落水狗,等著過年麽?
要說白龍幫單獨吞下華清幫,或許還有些吃力。不過暗中虎視眈眈地巨浪幫,一定不會介意分上一杯羹。
八月初五,錦繡坊,白龍幫總壇。
柳亦白收到消息後騎快馬趕了回來,一下馬就往議事廳跑。
“爹,你可算回來了。”柳言站在門口,主動迎了上來。
柳亦白有些寵溺地摸了摸兒子的頭髮,笑了笑:“這次你可算給爹長臉了。”
剛說完,柳亦白就踏步進入屋內,抓起桌上的清茶一飲而盡,看起來渴極了。
聽到父親誇讚,柳言自豪地挺起胸膛。
具體事宜早就和陳瀟約定好,柳言會把這次功勞全攬了。
說他得知陳瀟去大元寺上香,害怕其遭人埋伏,就帶隊前往,誰知正好堵住文龍,宰了條大魚。
“這次言兒做的很好,不過……這真的是你的主意麽?”柳亦白喝完茶順了口氣,故意拖長音調,將目光落在柳言身上。
知子莫若父,柳言有幾斤幾兩,他這個當爹的非常清楚。
“是……是高老三出的主意。”柳言目光有些躲閃,顯得很不好意思。
這高老三呢,是十個大頭目裡和柳言走得最近的一個。之前副幫主薛敬離開養老,還被他奪了點東西呢。
“哈哈哈。”柳亦白爽朗地大笑,眼神很是欣慰:“原來是他?真是看不出來,
這小子平時戾氣挺重的,沒想到關鍵時刻能有如此大用,值得你以後好好培養啊。” 見柳亦白提及自己以後的班底,柳言臉上笑開了花:“放心吧,爹,我心裡有數。”
柳亦白滿意地點點頭,兒子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麽,偏頭問道:“對了,陳瀟呢?”
柳言知道柳亦白要問這個,搬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
“爹,他在巷中堅持到我趕來,受了點傷。不過爹爹放心,沒什麽太大礙,休養一兩月好了。
“這樣啊……”柳亦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卻在暗自揣摩,圍堵他的人被殺光了還能活下來,這命可真硬。
見柳亦白似乎生疑,柳言忙出言說道:“爹,這次也算陳瀟好命,是薛敬擋住了大部分時間。”
“薛敬?”柳亦白眉頭一皺,信裡沒寫這個啊,忙問道:“他是怎麽回事?”
“爹,薛敬帶著人堵住巷子,想和文龍聯手殺了陳瀟。好像是文龍不肯合作,兩人就打了起來,給陳瀟拖了足夠的時間。”
原本,柳言可以說薛敬是前去救人,這樣好歹他死後能得到厚葬。
可他偏不。
以前他和薛敬有過一些小摩擦,一直懷恨於心,面對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這些說辭,還是他和高老三和商討了大半天才想出來的呢。
薛敬的死解釋了陳瀟為什麽能堅持那麽久,柳亦白也就沒有多加細想,他搖了搖頭,歎息道:“陳瀟命不該絕,天意啊。”
“爹, 你看高老三這次幫了大忙,能不能升個堂主當當?”柳言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怕漏出破綻,忙換了個話題。
“胡鬧。”柳亦白埋怨了一句,卻又笑了起來。
“你牛耿叔叔年紀也不小了,這次攻打華清幫讓他去當先鋒。如果僥幸沒死,等安穩了,再讓高老三接管黑龍堂吧。”
“嘿嘿,謝謝爹。”得到柳亦白的許諾,柳言十分開心。
……
華清幫為了自保,也曾聯絡過巨浪幫。
沒想到巨浪幫獅子大開口,要華清幫整幫的資源,幫主氣得不行,這事兒也就黃了。
隔了兩天,也就是八月初七。
白龍幫和巨浪幫聯手,派人對華清幫總壇發動了攻擊。
陳瀟稱病未出,柳亦白也沒有為難他,直接抽走了青龍堂所有的人手。
巨浪幫和白龍幫先是派人在官府趕來的必經之路上堵截,拖延足夠的時間。又各自派出兩個堂口的精銳,共計五六百人,直接殺進華清幫總壇。
華清幫早做好了備戰準備,面對兩幫的屠戮,做著垂死的掙扎。
可惜,終究還是沒能打過。
華清幫幫主在求饒時被剜了腦袋,其余幫眾全部投降被俘。
和華清幫那邊宛如修羅地獄的慘烈相比,臨東街的堂口就安靜的多。
堂口的人都被抽走了,此刻是格外的安靜。陳瀟坐在三樓,默默打坐。
“老大!”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二狗略帶喜悅的叫喊聲,陳瀟猛地睜開雙眼。
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