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白龍幫總壇內堂,薛爺坐在上位陰沉著臉,眉宇間皺得都能擠出水來。
“千真萬確啊,幫主,你瞧瞧。”
刀哥跪倒在地,直起身子把上衣掀開,露出衣服下被蚊蟲叮咬的紅色腫包。
“幫主,我在河岸喂了一晚上蚊子,才把煉製步驟牢記於心。第一時間就趕回來告知您了。”
“那你怎麽沒有趁他睡著,把煉製珠寶的器具偷走?”
“我……我不敢啊,幫主。”
刀哥說著又跪下了,聲音裡帶著哭腔:“幫主,你可是親眼見過他那小鐵塊的,我這條爛命根本打不過的。而且我……我還看到那人也在,不僅力大無窮,還能飛到天上去。”
刀哥沒明說那人是誰,薛爺卻聽明白了。
當初他們收買了華清幫的人,用了一招借刀殺人,想要除掉陳瀟。
萬萬沒想到,一夜之間,華清幫竟反被滅了門。
這次滅門慘案給薛爺敲響警鍾,徹底絕了撩撥陳瀟的打算。
要不是刀哥得到石頭煉製珠玉的辦法,薛爺寧願下半生當個老烏龜,安享幾年清淨日子,也不想參與這場爭鬥。
可人啊,欲(防和諧)望是無止境的。
不去點燃還好,一旦點燃,宛如燎原星火,一發不可收拾。
要是能得到石頭煉製珠玉的辦法,白龍幫絕對能成為朝都城第一大幫派。
就算為了避開陳瀟,去到其他城,一樣可以快速斂財,聚攏人手,稱霸一方。
至於刀哥口中的那個人,說得便是藍白凶煞。兩人不想直呼名字,說得比較隱晦。
“放肆!”
說話的是薛爺新收的義子,年約十六七,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些口無遮攔:“呵,你真當義父是三歲孩童麽,還飛天?那你飛一個試試?”
“嘖。”刀哥對這義子並不待見,看向薛爺:“薛爺,我所說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願天打五雷轟。”
“好了,吵什麽!”薛爺狠狠剜了義子一眼,後者有些懼怕,不敢再多嘴。
“小刀,如果真如你所說,可以通過那褐色的石頭煉製出珠寶,那這可是場天大的機遇。待會兒你派人騎快馬追趕小丁,讓他在西域多收購這種褐黃色的石頭。有多少,要多少。”
“是,幫主。”
“至於那個煉製器具嘛。”
薛爺的手指在紅木椅的扶手上敲打,頓了頓:“找白蛇堂堂主和薛四一起去,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要牽連白龍幫。尤其是你,薛四,萬萬可不要小瞧了陳瀟。”
“義父教訓的是。”薛四低下頭,嘴上說的是一套,可眼神裡分明不是這般想的。
“小刀,陳瀟見過你,待會兒找幾個面生和腦瓜機靈替你就行。至於你,就留在總壇默寫煉製方法吧。”
“是。”能不正面招惹陳瀟那煞星,刀哥已經是很滿足了,忙磕頭拜謝。
“此事要是成了,你當居首功。不說堂主,做個白龍堂的香主肯定是綽綽有余的。”
聽到白龍堂,刀哥眼中露出狂喜,這可是幫主的嫡系堂口啊,待遇也比其他堂口多了不少。
“謝幫主厚愛,屬下定不辱命。”
薛四別過臉,在薛爺看不到的視線盲區,厭惡地看了刀哥一眼。
這人,好像條狗啊。
……
陳瀟從內四坊的玉器店走出,用手遮了遮火辣的陽光,
打了個哈欠。 這幾天夜裡,和平守衛者都會送石英砂來,一晚上大概能煉製十余顆琉璃珠。每天睡到中午來內四坊賣,一天能有一兩千紋銀進帳。
剛開始,一顆琉璃珠還能賣到兩百多兩的價錢,可數量多了,價格開始下滑,跌到一百多兩一顆。
繞是如此,琉璃這種珍貴的材料也是需求大於供給。
不過短短四天,陳瀟就賣了六千多兩紋銀,加上以前的存銀,一下就有近七千兩了。要知道,朝都城裡最好的豪宅,不過也就一千余兩而已。
這七座店鋪的錢,總算是攢夠了。
趁著P?D?和平守衛者還有2天有效期,陳瀟還想再多煉製點琉璃珠趕快拋售。
萬一黑科技系統下一個主線又是發展商業,提前多存點錢總是好的。
來到內四坊的驛站,陳瀟隨意跳上一輛馬車,遞給馬車夫一塊碎銀,掀簾而入。
“去成華坊。”
“好勒,坐穩了!”
用簾子蓋住,熱感倒是消散了一切,但卻更悶了。
陳瀟撩開簾子一角,一股熱風撲面而來。
這鬼天氣,真是太熱了。
沒有空調wifi,也沒有電扇西瓜,連個冰闊落都沒有,光拿一個蒲扇有什麽用?
扇出來的都是熱風!
陳瀟在系統的商城裡看過了,中階科技裡有一個叫「製冷科技」的,如果有足夠材料,可以簡單製冷,緩解一下現在的危機。
不過100點科技點啊,實在拿不出。
陳瀟沒有去酒樓,而是催馬車夫駛向河邊。現在天氣太熱了,又沒有防暑手段,在河裡泡一泡應該會涼快些。
下車過橋,老樹輕搖。
忽而,身旁的老杉樹上跳下一道黑影,一抹寒芒直奔陳瀟面門。
陳瀟神情一震,見沒法避開,下意識地伸出右手格擋。
只聽一聲金屬的鏗然聲響,劈下的寒刀切開了陳瀟的皮膚,卻被鉻合金骨骼給給崩開了一個口子。
持刀的青年人薛四見狀大駭,連忙後退。
陳瀟不肯放過,右腳站穩,扭腰一個左側踢, 直接把那青年人踹飛,狠狠地撞在一顆老樹上。
“嗚啊。”
薛四捂住胸口,再也忍不住胸中翻湧,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說,是誰!”
陳瀟瞥了一眼流著血的右臂,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暗自慶幸抽到了鉻合金骨骼,不然這能吃飯能拿刀的右手就廢了!
“嗖嗖嗖。”
接連的弓箭破空聲傳來,陳瀟來不及思考,一個後空翻避開了所有的弓箭。
毫無花巧的,這些弓箭全部命中。
但目標不是陳瀟,而是薛四。
見眼前這青年被射成了刺蝟,陳瀟起身去追趕,卻發現對方在發射弓箭後就開始逃竄。
這夥人訓練有素,極善隱藏和逃跑,似乎早就規劃好了逃跑路線,一點都不慌亂。
最終,陳瀟追了好幾裡路,在一座高山附近跟丟了。
悻悻地回到木屋,陳瀟本想檢查被扎成刺蝟的青年,卻發現他的屍體不翼而飛。
好一個調虎離山!
陳瀟坐在亭子裡,眯起眼睛,開始對始末進行複盤。
對方很可能是瞧見了他製作的玻璃珠,也瞧見了和平守衛者。
知道和平守衛者晚上來,所以選擇了白天動手,說明觀察很久了。
敢冒這麽大的危險前來,他們是為了這個吧。
陳瀟從物品欄取出煉製玻璃珠的器具,片刻後,在石亭裡砸了個稀巴爛,分成好幾塊分別投入河中。
反正錢也足夠,也不差這一天兩天。
下次要是遇到了,可饒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