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慶將一封絕密公文遞給了麾下大將王德,隨後王德又將信件遞給了小相公劉光世。
劉光世看完信件之後是不屑地道:“這田虎號稱三十萬大軍尤被咱們不出十日剿滅得六七成,量他小小的大名府一個小小兵馬總管有何懼哉?”
“王德將軍如何看?”劉延慶這幾日心情大好,沁源城田虎等人實在是聽話的很,居然嚴令麾下的軍隊日夜趕來勤王,讓他有機會在守株待兔,斬獲過萬,著實是前所未有的大勝仗!
王德是略作沉思了一會才道:“若是照這封密文所言,咱們在此處是耽誤不得,宜速速進兵遼州、邢州,再從洺州而下大名府。”
“哦?”劉延慶深知這王德通曉軍機,對兵法精通,知道對方剛才那麽說肯定是有什麽依據的,頓時是來了興趣。
要說這王德也算是劉延慶的貴人,他自己乃是軍將世家子,但要是說到領兵能力那還真是太一般了,一般到指揮個萬余人馬肯定都是要出亂子的。
但是這劉延慶也是有些為將潛質的,比如他勇猛好戰,善於聽從屬下意見,尤其是樂意聽這位文武全才的王德意見,所以他能在西邊的戰事中屢有戰功,積功至鄜延軍總管,麾下兵馬合計十萬。
只是此人乃是軍將子弟,毛病也是不少,比如愛喝點花酒,愛強佔良家小娘子,尤其是喜歡在霸王硬上弓,隻覺那種女子無助的尖叫聲最能刺激他的欲望!當然還有一個更為符合世家子的特征,便是相當惜命,年輕時還不明顯,此時已到中年,這個特征就越發明顯了,畢竟他已經身處高位,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呐!
王德見劉延慶這幅聽善言的面容,便趕緊正色道:“田虎如今已經被恩相圍困在這沁源小城,南邊的小種經略相公又將那紐文忠的大軍阻擋在了隆德府,東邊的李天賜已經敗逃,我等此次出征是勝利在即啊!”
“只是這高太尉、媼相、公相同修此書,若是不照此去辦,只怕就是有天大的功勞也是筆頭一劃拉的事情,到時候我等白白來此一遭,豈不虧哉?”
劉延慶用手捋了捋他自己的胡須,對王德適才所言是十分讚同,有道是功過皆在上官一言爾!與渭州小種相公同來剿滅河東田虎,眼看現在這田虎儼然是成了甕中之鱉,被捉住只是時間問題,要說就此罷手的確是太可惜了。但是東京來的這封信分量不可謂不重,若是不聽只怕禍事隨後就到。
見此,劉延慶有些不甘心地道:“此處城中尚有賊兵數萬,只怕我等一走,這賊人必定是突圍而去,前番所立之功豈不是付之東流?”
王德沉思一下道:“如此倒也不難辦,只需休書一封急遞小種相公,叫他速速來沁源與我等匯合,到時候我等那出這份公文,再叫他繼續留在此處,量他也說不出甚話來!”
劉光世道:“那種師中倒是無甚,只是要是因此惡了那延安府老種相公怕是有些不妥吧?”
王德點頭道:“賊軍丞相與那賊將山士奇麾下也有能戰之兵三四萬人,如今正在從澤州敢來,若是與那紐文忠合兵一處,依得這種師中的五萬來人肯定是難以抵擋,所以......”
只見王德說到了此處是漏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直叫劉光世有些疑惑,劉延慶是拍手叫絕。他知道種家在大宋官家心中的分量可是不輕,他自己的鄜延軍雖然兵力與折家軍、秦鳳軍相比是數量上領先不少,但是戰力卻並無什麽優勢,姑且不說那延安府的老種經略相公,就是這的折家軍和那擅長騎兵作戰的姚家父子也是他不敢有半分輕視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多方面入手,費勁心思將自己的軍隊擴充到了十萬之眾,騎兵七八千,倒是叫遠在東京的官家高看了不少。這不,此次圍剿河東賊寇的好差事就落到了頭上,這份功勞是妥妥到手了。
田虎的兵馬頗有些不堪一擊的意思,並且這附近的州府百姓似乎對於田虎也是怨聲載道,如此一來,諸事也算是塵埃落定。此時若是能抽身交好那朝廷裡的太尉、公相、媼相,又能叫這同來此處種師中吃個憋,或者是大敗而走,豈不是更能先是他這鄜延軍之威?到時候那大名府的事情一了,朝堂上諸相公一起稟奏,自己這邊再來殺個回馬槍,這剿滅田虎之功也就是獨自落到手裡了!
劉延慶越想越喜,便連忙叫王德差人按照既定章程辦事,他自己則下令三軍準備好開拔!
孫安一路疾馳在遼州不敢做半分停留,他麾下現在只剩下一萬多人,且精熟士兵不過三四千人。當然,這個精熟只是相對的,至少在心態上要比許多新兵好得多。此次他合計領兵三萬有余,基本上算是吧邢州的兵帶得差不多了。
三萬多人與孫安當初接手邢州的時候還是有差距的,那個時候紐文忠走丟下了近五萬人呢,只不過那五萬人堪用者太少了,所以孫安才用鐵與盧俊義換糧,重新選兵練兵。
話雖如此,這事還真是不那麽好辦,因為那些不堪用的也是紐文忠一路招募來的,後來再集體淘汰留下,基本都不是邢州人,若是沒個交代就叫別人回家,肯定是要出亂子的,所以孫安當時兌換來的大多數糧食都是慢慢散給這些人了。本次出征的三萬人基本都是邢州本地人為主,此刻出師不利,人人爭先想回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路走, 一路有人開小差,等孫安抵達邢州城的時候合計人馬不足八千,還有傷號七八百人,到了城內便是東倒西歪癱倒不起,直叫他不忍直視!
然而事情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因為劉延慶的先鋒騎兵已經到了。這四條腿的當真是比兩條腿的快多了。只不過值得孫安苦中作樂的是這些騎兵統帥乃是劉光世,副帥是王德。
劉光世其人基本上是遺傳了劉延慶的主要特點,武藝不差,軍略不懂,貪杯好色,斂財有道。於是乎,這夥騎兵基本上是從進入遼州就開始大肆劫掠良家財貨,到了邢州時已經是人人發財!
而此時在邢州和遼州邊境某處卻剛剛到達了一支人馬,一個九尺來長,渾身玄鐵盔甲,手持一杆丈八蛇矛的大漢正站在高處查看此處的地形。來得時候已經查看過了,之前從西邊來的劉延慶騎兵正是打從這裡過得,這裡前後都是開闊地,只有這十幾裡形成了茂林高崗,兩頭窄,中間寬的葫蘆地形。
“杜壆將軍,咱們是不是等主公的訊後再行動?”
杜壆轉臉看了這個大隊將一眼,知道對方的意思,但是他想起來自家老大盧俊義說過的一句話,若是靠等打仗,那是吃屎都趕不上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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