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晌午,晁蓋是拂袖而去,吳用見到廳內的情況,情知他的妙計算是黃了,也不敢多言。下午,梁山頭領再度來議事,議到天將晚時,才終於是拿出了個結果,便是先取李家莊。而這個時候的盧俊義等人已經出了濟州地界。
此番打破了祝家莊可謂收獲巨大,除了各種物資,前者那祝家村的許多村民多是心生感謝,自願在楊志、衛鶴的帶領下運送錢糧去二龍山。
這一自發活動可謂不一般,連帶扈家村的人,總計一下子竟然有近四五千人來幫忙,直叫原先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運輸任務輕松地解決了,也叫盧俊義等人是輕松地歇了一口氣。
天色將晚,大隊人馬都是尋了處開闊地生火做飯,盧俊義卻和孫立、樂和、蘇定、卞祥、杜壆幾人一同就近騎馬奔走幾十裡地尋了處酒店。
等到酒菜上了過來,盧俊義端起酒盞先是與幾位吃了一杯,才道:“孫提轄,不是盧某不接納你,而是今日我若是收留了你,只怕日後對閣下有百害。”
孫立見說是急忙放下了酒盞,忙拱手道:“孫立愚鈍,還請員外賜教。”
樂和是早一步起身,拜道:“員外,我這姐夫哥如今是真的悔悟了,還請員外相留則個,樂和這便跪謝了!”話音未落這樂和便要彎腰下拜。
卞祥伸出那粗臂一把將樂和拉住,忙道:“兄弟,你這是幹什麽,俺家大哥是甚人你且不清楚?且待他將話說完你再來回話不遲。”
盧俊義是朝卞祥點點頭,又對樂和道:“樂和舅且坐下敘話。”
孫立也耐著性子道:“樂和舅休急,容員外把話說完。”
樂和這才慢慢靠近椅子坐了下去。
盧俊義又端起酒盞與孫立單吃了一個,才道:“你前時投靠梁山,去那祝家做了內應,意圖助力梁山打破祝家莊,若在這江湖人中看來著實是賣兄所為,端是容易叫人不甚放心!”
孫立見說是忙起身道:“員外,那事非孫立存心之為也,還請相信孫某。”
蘇定笑道:“提轄何必也如樂和舅一般急躁,且坐下聽聽我大哥把話說完。”
孫立見說隻得歎氣,坐下繼續聽盧俊義來說。
盧俊義接著道:“如今你那師兄有意與咱們兄弟一起謀個未來,你的本事我等也是喜歡,只是如今祝家莊破了,這梁山吃了大虧,若是將來梁山人都是去那江湖盛傳是你勾結旁人謀害梁山,我與你都落不下好名。且若是這樣,我等便與那梁山結了死仇。”
卞祥自飲一杯道:“大哥你且把話說得明白些,等些好生著急。”
孫立苦著臉道:“如此怎好?還請員外教我!”
盧俊義一笑道:“我這裡有一個想法,就看提轄是不是信得過我。”
孫立是睜大眼睛看著盧俊義道:‘小弟怎敢信不過員外?還請指教在下一番。’
盧俊義這才將心中計劃托盤而出。
莫說孫立,就是另外幾個人聽了都是將信將疑,只不過他幾個人本著對盧俊義本人的信任,也不好對盧俊義說的那事提出質疑。
卻說這盧俊義對孫立說了什麽,原來是準備叫孫立去那曾頭市落腳一段時日,只等不久之後的梁山和曾頭市開戰。
這曾頭市是個外族金人的產業,家私巨大,人馬大幾千,到時候梁山與其對戰的時候少不得是一場血戰。盧俊義有意叫這孫立去那處,一是準備在即將到來的梁山和曾頭市的戰爭中發點紅利,二是叫這孫立去摸一摸那原先軌跡傳說武藝高強的史文恭到底是什麽來路,有沒有可能招攬之。
孫立思慮了一番,看了看盧俊義,隻覺得這位是越接近,越了解,便是越叫常人難以捉摸。前者梁山人馬和祝家莊之戰中就表現的格外明顯,硬生生地依靠兩千來人是打敗了梁山和祝家莊近萬的人馬。
在孫立的心裡,這位員外仿佛有鬼神莫測之能,又有許多武藝高強之人前來相輔,將來定是能成一番大事,而眼下他已成了官府通緝的逃犯,卻不是正好可以依靠的?不想如今想要投靠他時,卻被另有安排,故而這個時候他便隻得悶頭吃了一杯酒。
盧俊義接著道:“那北疆外族金人此刻已經崛起,只怕日思夜想著這大宋的花花世界,這廝曾家之人怕是那金人的探子,你去那處之後只要言是那官府通緝之人,又展示出高強的武藝,還怕這曾家不收留?”
孫立細想了一陣,覺得從與盧俊義相識的第一天起,這位員外似乎言語中不曾放過空炮,想必是說得都是真的,便道:“我何時出發?”
盧俊義道:“明早便走,等我回了大名府之後便派人專門道曾頭市那裡做個買賣商,尋機與你接頭。”
說完,盧俊義又叫跟隨陳七遞過來一個裝了幾百兩銀子的包裹直接交給了孫立。
又吃了兩巡,盧俊義便又帶著眾人回到大隊中,一夜無事。
第二日天明,盧俊義與孫立告別。
孫立自道:“孫某這一家老小便托給員外了!”
盧俊義果決地道:“提轄放心,這裡的事自有我做主,樂和舅回大名府後暫不安排差事,便專門來管待寶眷,保管叫他們受不到半點委屈。”
孫立躬身一禮,拜退。
豈料剛剛送走了孫立, 卻見雷炯領過來一個年輕人道:“哥哥,此乃我舊年相識,正從東京回鄉,在此間相遇上了,故而帶來相見。”
卻說那人生得如何,七尺來長,很瘦,皮膚微黑,頭上裹著個髒兮兮的璞頭,身上也是許久不曾洗過的長衫,略佝僂著腰杆,斜跨了個包裹,只是那兩隻眼睛如掣電一般看了過來。
盧俊義心道,從這人外觀打扮上看倒是個標準得了落魄書生打扮,卻不知此人與雷炯有甚關系。不過就雷炯其人來說,想必這人是有些來頭,當下便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出來,只見這位小哥是收斂目光,只顧將眼皮抬了抬,隨口道:“你便是那甚盧俊義?”
雷炯見這位一來便直呼自家大佬的姓名,面子上也有點掛不住,便趕緊扯了扯那年輕人髒兮兮的衣衫。
豈料那人卻無動於衷,只顧道:“怎麽?不是你說這位叫盧俊義麽?”
雷炯此時臉色那個尷尬,只顧對盧俊義訕笑一下,隻覺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他心裡此下已經暗暗有些後悔,怎麽將這麽老鄉給引薦過來了。更是沒有想到的是今日這位不起眼的同鄉將來會在盧俊義的霸業過程中揮灑出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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