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日武松執意要走,盧俊義送出他黃金一千兩,其余願意跟從他一起去的人都是奉上盤纏五十貫,直叫這這些曾經因仰慕打虎英雄名頭的小嘍囉們都是大呼意外,許多人一發都覺得有些愧疚!
不妨盧俊義卻又是一番溫言相勸,隻推說是叫這些嘍囉們去了那梁山處好生看顧武松,人須不好去少了,倒叫那邊的人小覷了。
小嘍囉們此時心裡正煩,經此一說,都是覺得十分有理,便各自打消了留下了的念頭,都是歡天喜地地收了這些銀錢,與曾經的兄弟袍澤一一話別。
當下經楊志、曹正兩人清點了一下,願意同武松去那梁山的嘍囉一共約三百多人,目下山寨不帶登州來的三百馬軍,一百親衛外,還有一千二百余人。
盧俊義思慮了一下,決定在此地再成立一營,便是以剛剛脫險楊志為正將,衛鶴為副將。畢竟這兩人此番有過生死之交,合為一處同領一營,也叫這位渾身散發軍將世家傲氣的楊製使多多包容些吧。
楊志和曹正此時見盧俊義在那裡低眉沉思,便是相顧一眼,都是沉默不言。
看見這兩人面色嚴峻,都是做起了悶嘴的葫蘆,盧俊義不禁一笑道:“二位兄弟這是何故?武松兄弟下山自有他的苦衷,那些兄弟願意與他同去,卻不是正好有個照應,我與你等卻不是替他高興才是,如何都是這般面容?”
楊志道:“倒是我們多想了,適才又山寨的兄弟說不應該叫許多人都跟武松下山,小弟心裡還有些懊悔呢!”
曹正道:“卻才見到哥哥面上盡是沉思之色,小弟還以為.......”
盧俊義一擺手,道:“我盧某雖是不才,卻也不是如此無情無義之人,況且武松兄弟曾經為民除惡,實為義;為兄報仇,勘為忠,此等忠義之士,安能不敬之愛之?兩位兄弟切莫多想了。”
“此番你兩個來的正好,我這裡正有一事,便是叫曹正兄弟管理山寨錢糧,楊志兄弟和衛鶴兄弟新領一營,暫定五百人。楊志兄弟可為正,衛鶴兄弟為副,另有山寨守備曹正兄弟可以推選一人,擇優取三百人,如何?”
楊志笑道:“小弟倒是無話可說,只怕衛鶴兄弟那裡怕不是情願隻為我做個副手!”
盧俊義哈哈一笑,道:“兄弟自謙了,那衛鶴我是看出了,是個踏實肯做之人,若是知曉與你搭夥,怕不是高興還來不及!”
正說話間,只見衛鶴正好匆匆來此,朝盧俊義拜了拜,又朝楊志、曹正拱了拱手,這才道:“小弟此來是要請示何時下山往濟州,萬春兄長怕不是等的急了!”
盧俊義見說一笑,遂將成立步軍第三營的事與這衛鶴說了,衛鶴見說一喜道:“能與楊志哥哥做了搭檔卻不是小弟之福?”
聞言,盧俊義和楊志、曹正幾個也都是相視一笑。
笑過了,盧俊義才道:“衛鶴兄弟,你或許知曉這楊家槍法了得,卻不知這楊家刀法卻比這聞名江湖的楊家槍法更是不遑多讓,你且須抽空多向楊志兄弟討教一番!”
這話一出,卻不是說到了這衛鶴的癢處?他平日經常在那裡喟歎自家武藝不精,如今這能不能做個一營副將且不說了,只是這有機會學到那甚上乘的楊家槍法,卻不是喜從天降?
只見這衛鶴是大喜,忙朝楊志跪拜道:“日後還請哥哥多多教我!”
楊志忙將衛鶴扶了起來,笑道:“寨主哥哥謬讚了,不過衛鶴兄弟若是有意來學,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衛鶴忙喜道:“多謝兄長!”
敘了幾句,盧俊義帶著幾人便向聚義廳裡走去,趁著天黑之前,還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番。
等到眾人都到了廳內,只見那馬勁一幅滿臉都是滄桑模樣地坐在一個角落裡。之前他在那二龍山籌建的新酒店內一時大意叫那孫二娘趁了,幾乎死在了那裡,經歷生死之事,再加上眼見那位從前關系要好的陳勇居然雙臂被齊齊砍了,更不說還有哪位慘被掏空了身子的兄弟的血腥景象,直叫這位平日裡猶如一尊一點就著的火藥桶般性子的漢子如今變得沉默寡言!
見他如此模樣,盧俊義也是頗為無奈,隻得慢慢地走上前去,將那隻溫暖的大手撫在馬勁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兄弟,人生這輩子需要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當初咱們選擇了這條路,生死離別須不稀奇,你莫要就此失了精神,須知道那程勇兄弟要是醒來,咱們的這些老兄弟都是這般模樣出現在他的面前,你叫他該如何自處?”
馬勁見說是抬臉,睜大了那雙一直不曾圓睜的眼睛,喃喃地道:“哥哥,小弟有罪過啊!”說完就兀自啜泣起來。想那時候正是他的力主,才叫隨他而去的兩位兄弟一死一重傷,且重傷的那位能不能活過來還不好說哩。
“什麽罪過不罪過的,如今說這些還有甚用,兄弟經歷了此次,以後怕是要謹記了,外出行事實須萬事小心,這江湖上的水深不見底啊!”
見說,馬勁是歎了口氣道:“哥哥,小弟有過這一回,這以後若再要犯錯,不消哥哥動手,小弟自會把這玩意抹了脖子!”
邊說,馬勁邊將他的那柄鏨金九環大刀舉了起來,用那巨大發亮的刀身正好對著自己的臉龐照了照,他那猙獰的臉正好映在了刀身上。
盧俊義道:“你性子一向甚急,此次叫你擔那斥候的任務,也是我之過也,等到陳勇兄弟醒了,我自會去他面前請罪!”
“哥哥......”馬勁囁嚅地哼了哼。
“不過眼下我這裡還有一件頗為要緊的事須一個得力的人去辦,如今二龍山這裡事多,兄弟們身上都有擔子,不好走開,不知你可願意去走一遭?”
馬勁騰地站了起來, 道:“哥哥有任務隻管說來,小弟此前犯錯甚重,害了兩位兄弟,此番若是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便是叫小弟去死,我也絕無怨言!”
盧俊義歎氣道:“兄弟盡說傻話,咱們的兄弟血流的還少麽?你三個一起出來,如今只有一個是囫圇個兒在這這裡,我須不好好待你,偏生還要叫你去死?只有一件送訊的事交給你,須你和陳七一道回那大名府一趟!”
馬勁見說忙道:“好,小弟這邊去尋那陳七兄弟!”
盧俊義忙擺手道:“不忙,你還是先去與那程勇兄弟到了別吧,也不知道等你回來的時候,還有沒有機會相見呢!”
馬勁見說一愣,隨即是躬身拜了拜,眼睛裡盡是晶瑩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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