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方剛剛發白,盧俊義便抑製不住興奮的心情起了床。昨日的那一番讓手下的人毛遂自薦可謂弄得如火如荼,直叫整個山寨裡的馬步軍營頭的人員幾乎動了一大半。
這種實事求是,自我推薦的方式最大限度地發現了各方面有專長的人才,使得將來招募人馬進入了新兵訓練營之後的分配思路更加清晰。
原因很簡單,讓人做自己喜歡的事,當然效果要好很多,但這是要有前提的,不然人人都爭相去做輕松的事,或者相對於眼前山寨的情況,都去做安全性高的事情,誰去衝鋒陷陣?
所以盧俊義要求每個人毛遂自薦的人都要擇機演示一下所說的特長,善射者便射,會騎馬者則顯示騎術等等諸如此類的展示。
通過這樣的活動也增加了普通成員對山寨工作的參與程度,提高了大夥的熱情,優化了山寨的氣氛!的確是非常不錯的好方法!
盧俊義不禁揉了揉略有些脹的額頭,忍不住笑了笑,心中頗有幾分得意。想著這以後山寨進人還都得登記一下對方的特長,豈不是比籠統訓練好?
高興之余他又在暗自懊悔,昨晚喝酒又沒刹住車,導致半夜起來找水不說,還特別的興奮,許久不能入睡。這不,一早就起來了。
盧俊義搖搖頭,心道這酒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多飲才好,況且也不知道前段時間受的傷有沒有好全呢。
盧俊義在屋內略沉思了一陣,便推開臥室的門,只見門外的幾個椅子排在了一起,上面睡著一人,卻不正是陳七。估計是這家夥值夜沒睡,這會見天已亮的差不多了才睡得正香。
盧俊義將自己臥房內的被子給抱了出來,輕輕地蓋在陳七身上後,這才整理了一下衣物,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推門出去。
“寨主哥哥早!”
一出門便看見兩個親衛正在那裡精神抖擻左右站定,並熱情地打了招呼。盧俊義隨即也對兩人報以一笑,道:“兩位兄弟辛苦了!”
兩個親衛忙道:“哪得甚辛苦?咱們哥倆巴不得夜夜都來寨主門前值守,只怕親衛營的兄弟們不樂意哩!”
盧俊義聽完是呵呵一笑,便踏步走了出去,一路上才發現原來不止是自己起的早,韓世忠、蘇定、杜壆、曹正等人無不已起床,尤其是韓世忠和杜壆已經在那處點視本營人馬,準備開始晨訓了!
仔細看了看,發現不管是新舊成員此刻展現出來的風貌都是不錯。估計昨日的一番發賞金、發安家費、毛遂自薦、迎新晚宴等諸多活動讓大夥在極短的時間內產生了不錯的歸屬感吧。
“主人!”正在這裡感慨的盧俊義忽然聽到後一聲呼喊,轉頭一看,來人正是睡眼稀松的陳七,一邊走一邊揉眼睛道:“天要亮時不小心睡著了!”
盧俊義一笑道:“我又不是娃娃,這裡又是自家山寨,出門難道還要你來陪著?”
陳七忙道:“那可不行,萬一主人有人要叫我去辦呢?我須跟著,不然要挨師父的罵!”
這蘇定,也真是!不過他倒是一片好意,這山寨裡如今大半都是新入人員,不排除其中有居心叵測之徒的可能,小心一點也是好的。
“罷了!你要來便來,剛好陪我轉轉!”盧俊義頗有些無奈地朝陳七招招手。後者歡天喜地地跟了過來。
韓世忠正在點視人手,忽聽人群中都在道:‘寨主來了!’便趕緊轉身來看,便將手裡的點視名單交給了昨日剛剛提拔起來的薛武,他自己急急過來行了一禮,道:“哥哥怎的這般早?”
盧俊義努了努嘴,望著他身後的那些騎兵營士兵道:“他們昨日比我辛苦都已經起來了,我這個做寨主的卻不是帶個好頭?”
韓世忠見說是一笑,道:“哥哥當他們都是自己起來的啊?卻不是小弟一個個催促了半晌才願意起身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今日他們能夠這個時候就已經戰列完畢,實屬不易。他們雖然從前也屬禁軍行列,但要是和西軍比較還是差了不少!”
盧俊義見說是微微一怔,若是照這韓世忠說來,只有這西軍才是大宋精銳麽?不覺開口問道:“兄弟且說說到底差距在哪幾處?”
韓世忠道:“西軍那邊大戰不多,卻小戰不斷。今日人在訓練,明日便要上到廝殺場裡,人人為了活命便不得不拚命訓練。二來這邊軍之將在士兵們平時糧餉克扣方面也要收斂的多,至少這人人每日都是能吃飽,不像這裡的人瘦弱者佔了五六成!還有一方面便是這裝備方面,西軍那裡的相公們雖然也是從東京軍器監裡領用刀槍弓弩甲仗,但在營中也有會做修補之活的手藝人,這些人都是相公們自己花錢請的,專門保持士兵手裡的家夥都是完好可用!”
盧俊義一聽道:“良臣所言有道理,如今我這裡錢糧不愁,日後便按每日每人四斤糧的準備供給,此外每日兩餐有肉也將成為本寨的供給標準嚴格執行!至於你說的這些兵器甲仗之類,我這裡還真是不好解決!”
韓世忠點點頭,道:“若照寨主哥哥所言,只要假以時日,咱們這些兄弟的體質都會改善的,至於那些工匠,可以先聘請一些鐵匠、木匠權且做些基本修補、鍛新,等到真有軍械行家到了,再叫這些人跟著學一學,時間一長,左右還是能成些事的!”
“嗯,良臣所言極是,今日你說的建議我都記下了,等到時機成熟時,我便如此來辦!”說完盧俊義便拱拱手,道:‘如此你便去訓練人馬去吧,我再尋他處看看!’
走不多時,剛好撞見了剛剛起床的魯智深,只見這大和尚腳步匆匆,並有些急躁地道:“鳥晦氣,這潑韓五、杜壆都不用睡覺麽?這麽早就開始整訓了!”
盧俊義見說是想笑,魯大師昨夜吃酒吃的最多,當時差點不省人事,還是自己叫人送他回去的呢。不過此時看到了他身後的臉上盡是焦急神色的解珍解寶,盧俊義是大致明白了,估計是這一對兄弟大清早發現了幾營人馬都已起身晨訓,卻獨獨少了步軍第一營,卻不是大大的笑話?
魯智深正在那裡嘀嘀咕咕,卻突然看見了這邊的盧俊義,頓時面上有些掛不住,但他是個直性子,便大咧咧地走了上來,抱拳道:“昨晚吃酒吃多了,起的遲了,鳥晦氣!”
盧俊義一笑道:“無妨!依得我看,兄長這一營士氣最旺,少了這一時半刻也不打緊!”
魯智深忙擺手道:“戰場刀槍無眼,士氣旺是好,卻不能生疏了廝殺之技,不然到時候傷亡一大,士氣定然嚴重受損!”
盧俊義收起笑容,鄭重地點點頭,道:‘兄長所言不差,我也受教兩人!’說完便躬身一禮。
魯智深忙回了一禮,道:“寨主哥哥稍歇,灑家這就去把那群混小子都給喊起來!”
正在此時,忽見一個個匆匆而來,遠遠地大呼道:“寨主,不好了!”
魯智深正走不過幾步,忽聽有人如此說話,便轉臉虎了這人一眼道:“你這廝如何說話的,甚叫寨主不好了,我看是你小子不好了吧?”
盧俊義似乎對這人有些印象,應該是山下伏路打探的小校,便溫言道:“休要慌張,你且歇口氣好生說來。”
那小校大口喘氣道:“山下來......來了許多不明身份的人......馬,已經將......山下的大路封住了!”
魯智深怒道:“還有這等事?難不成這些鳥官軍們真以為咱們是好相與的?”
那小校又平複一下心緒,這才道:“不是官軍,好似是哪裡來的強人!”
“強人?”盧俊義和魯智深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道。隨即是相視一眼,當即聯袂走到山寨那山關殘垣上看去。
“兄長, 估摸這裡有多少人?”盧俊義問道。
“至少一千五六,其中馬軍不下四百!”
盧俊義轉臉對報訊那人道:“你等何時發現的?”
那人苦著臉道:“這些人似乎知曉咱們伏路的地方,咱們正在打盹便被捉去了大半,小人剛好在另處撒屎這才躲過了,便飛奔回山報訊來了!”
盧俊義一驚,沒想到這些來人居然對自家山寨如此清楚。不過隨即又是平靜了下來,心道不過才區區一千五六百人而已。便朗聲道:“官府的來尋咱們的晦氣,這些強人也不安分,都把咱們當成軟柿子了,今日咱們就好生教教他們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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