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切嗣面對馮雪的問題，略微遲疑了一下，馮雪卻沒有停下的意思，“魔術師的血脈是帶有魔性的，你的那個養子既然擁有魔術師的天賦，最好還是不要過度保護比較好。”

　“只是不想讓他卷進這個圈子而已。”衛宮切嗣搖了搖頭，馮雪卻是笑了笑，“已經卷進來了。”

　“是啊，已經卷進來了，甚至被盯上了……只能讓他召喚英靈了吧。”切嗣無奈的笑了笑，言語中卻並沒有太多的無力，正所謂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對聖杯，對正義，對世界和平的執念褪去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生活比以前美好太多了。

　這個世界，也許並不需要一個救世主來宣告世界和平。

　“看到你這副樣子，我忽然覺得有點嫉妒。”馮雪情真意切的說到，他確實有點嫉妒了，要老婆有老婆，要孩子有孩子，外面有小三，還有個一直盯著他想上位的幸運ex小四，雖然不是冬木市地主，但是黑白兩道都有關系，本人也是個可以把足夠打一場戰役的槍械帶進霓虹的大佬，活到現在，簡直是個人生贏家。

　“這都是拜您所賜。”雖然這話在今天聽起來好像有點諷刺的感覺，但衛宮切嗣說來卻是完完整整的本來含義。

　“不用這麽客氣，只是順手而為罷了，不過這一次聖杯戰爭，我可是勢在必得呢！所以，幫你把女兒復活倒是沒問題，但是小聖杯和大聖杯，是沒辦法讓給你了。”馮雪笑眯眯的說著，衛宮切嗣卻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那場大火，不由得心頭一震——

　“可是，聖杯內部……”

　“你以為我這些年準備了多少後手，放心好了，大聖杯內部的精華已經基本完成了，我只是想要借著聖杯打開的孔，和根源做一個交易罷了。”馮雪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衛宮切嗣卻並未再說什麽，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名為正義的工具，而是一個為了自己家人而奮鬥的父親與丈夫，馮雪要和根源做什麽交易，他壓根就沒想打聽，他只要明白，對方願意出手幫忙就行。

　“只要能讓伊莉雅沒事，聖杯雙手奉上。”

　衛宮切嗣的話像是為這次談話畫上了一個句號，雖然他不覺得對方是在交易，但這並不阻止他將其作為籌碼。

　“間桐家的位置你也知道，成功捕獲的話，就來找我吧。”馮雪站起身，笑眯眯的揮了揮手，隨後，便化作淡藍色的粒子，消失在了衛宮切嗣的面前，而在這時，間桐慎二也已經告別了衛宮士郎和追上來的遠阪凜，回到了間桐公館。

　……

　“哦，在等我嗎?”馮雪會到間桐公館，忽然覺得慎二的狀態有什麽不對，他的手腕上此時帶著一個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卻給馮雪一種危險感覺的腕表，而他的臉上，也掛著與原本慎二人設不相符的嚴肅。

　“你應該是亂入者對吧?”間桐慎二語出驚人，他並不擔心自己弄錯，如果錯了，奧米伽意識會幫他屏蔽掉這句話，但如果沒錯。

　“哦?被發現了嗎?”馮雪心中微微吃驚了一下，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嘴臉，笑眯眯的看著慎二。

　看著眼前的servant毫不避諱的承認下來，慎二卻反而一愣，難道，是奧米伽意識把自己的問題和諧成了別的問題?

　“可以說說是怎麽看出來的嗎?名為間桐慎二的輪回者?”馮雪很淡定的靠在間桐慎二對面的牆壁上，嘴角一歪，露出一個黑化系的笑容道。

　“……”聽到輪回者三個字，間桐慎二最後的僥幸也已經消失，那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他頓時有了些許後悔，甚至想過之前如果直接使用資深輪回者權限離開，不過很快，他又將這絲悔意丟出了腦海，且不說直接離開要背負違約代價，光是對方可能已經植入自己身上的暗手，就讓他不敢輕易脫離。

　“你跟這個世界變化的關聯太大了。”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間桐慎二開口道，“我懷疑過間桐雁夜，懷疑過言峰綺禮，懷疑過衛宮切嗣，懷疑過遠阪凜間桐櫻，甚至連已經死去的遠阪時臣也懷疑過是否是假死，但是最後，我發現你才是核心。幾乎所有的變化，都可以和你掛的上鉤，雖然不知道你如何成為英靈，又如何規避了回歸英靈王座的死路，但是去掉所有不可能，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原來如此，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嗎?”馮雪仍舊是一副笑得很開心的表情，心中卻在暗暗自省。

　這十年來，他的力量進步的太多了，以至於他，似乎有些太自信了。

　因為力量變強，反而忘記了加深偽裝，沒有抓住間桐慎二剛進入時最懵逼的階段對他植入自己就是間桐髒硯的印象，也沒有花費時間布置諸如在間桐家的圖書館裡增加一些類似於間桐髒硯的日記、筆記，又或者是霍恩海姆手稿、達芬奇手稿之類證實自己身份的後手。

　也許是潛意識中認識到自己已經足夠強不需要再去搞這些陰謀手段了，但是此時回想起來，卻發現自己破綻居然多的嚇人。

　失去了警惕之心嗎?

　傲慢?自大?

　還是單純的實力增強而導致的膨脹?

　不管是哪種，對於亂入者這個刀尖上跳舞的行業都是致命的，也許在這個世界，憑借著潘多拉對星級的特性能夠威懾意志力，能夠壓服這些普通的輪回者，但是這反而會讓自己的自信自大與自傲更深一層，直到真正需要騙術與智慧對抗的敵人出現的時候，自己卻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只會用拳頭的莽夫。

　“呼……還好及時認識到了問題。”馮雪略微慶幸了一下，然後抬起頭，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間桐慎二，“所以，你現在揭開我的偽裝，是打算動手了嗎?或者說，你覺得自己手上的三枚令咒，已經足以遏製甚至殺死我這個以英靈的形式現身的亂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