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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香賦》第4章:初入王府
長公主突然造訪煥顏閣時我正在為慕含挑選做衣服的料子,她淡淡的掃視我,對慕含說想要請我過去給手下的人教教茶藝,為期一月,這個理由實在是牽強荒唐的很,可慕含畢竟無法回絕,疑惑的答應。

我坐在去往不知道哪個方向的馬車,慢慢悠悠,心裡仔細的盤算,但總是沒有太多底氣。

馬車停在宣親王府門口,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是宣親王的托兒,這場戲演得實在好。

下人接過我的包袱,王府很安靜,假山流水別具一格,綠藤爬滿小石道,布局十分規整。突然看見一抹倩影,翩翩起舞,身姿如仙,看她的舞步,應該是前朝涼西的皇后所創作的十步桃花舞,隻是這曲舞對舞者要求極高,涼西的皇后因為是異族人所以天生柔軟,一般人即便苦練也隻能達到形似了。

女子忘情的舞著,突然摔倒在地,我想上前扶她,帶路的老管家突然開口道:“她叫婉娘,是府中的舞姬。以後你要教授茶藝舞技的人,就是她。”

“不知,王爺的尊名是?”

“瑾辰。”

當朝北燕皇姓北宇,北宇瑾辰,真是好名字。

看來宣親王北宇瑾辰覺得麗嬪不能生育已經不能在后宮為他效力了,他一定想要尋找新的替代品,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偏偏選中我去教婉娘。

書房內,他正在靠窗翻書,陽光撒過來,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

我行了禮,他隻是輕輕點頭,什麽話都不說,好一個敵不動我不動。

“王爺,奴婢心有疑惑。”

他翻了一頁書頁,道:“你是慕美人的丫鬟,並非王府中的奴婢,所以不用如此自稱。”

我失笑,“回王爺,素錦心有疑惑。”

“請說。”他這才抬頭,唇角微微上揚,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茶藝高超之人城中大有人在,舞技高超者,宮中也有,為何是我?”

他看著我,淡然到:“兩者皆有,又對后宮事宜各宮娘娘喜好極有研究的卻並不多。何況……”他停了停,突然有人敲門,進來的家仆說了些什麽,他就離開了,我呆在原地,直到家仆通知我去會見婉娘。

初見她時,隻著了一身碧綠的羅裙,像林中竹仙,透著靈氣。隻是宮中多為姿容秀麗者,她也隻能算是中上。不過她身上的凜然傲氣還是很吸引人。話不多,沉默寡言,但是隻要我提起宣親王,她的目光就會變得熾熱,就像慕含一樣,讓人一眼就猜中這種少女心思。

我盡心盡力的教她,多余的事也不願去管,直覺告訴我這裡是個是非之地,必須盡快離開才好。

入夜以後,心口絞痛難擋,十香素蕊是毒,劇毒,服用七日後就會心口絞痛,四肢冰涼,肌膚上還會出現大片紅斑,直到一月之後才會消失,連同疤痕也一並消失。

這種毒藥能夠給予你容顏,也能換取你性命,而我要做的就是在這五年裡,一驚天下。

窗外下起了淅瀝的小雨,我披上外衣,看到園中的婉娘正在費力的跳著十步桃花舞,最後一個動作,旋轉七圈後將袖中的花瓣撒天,這時舞者手中握有一支桃花也一並拋上,在此時以長袖擊鼓,抬頭用嘴接住花枝才算終了。這個動作是最難的,她顯然有些笨拙吃力,做不到位就蹲下來哭泣。

十步桃花舞,前朝皇后在臨終前跳的舞蹈,一舞過後她便從高台躍下香消玉殞。當年我隻有四歲,許多記憶已經模模糊糊,隻記得跳舞的那個女子美到了極致,紅衣妖治,驚豔天下。自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跳出十步桃花舞。

“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這樣難的舞,沒有兩年三年恐怕是不行的。”我扶起婉娘,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我不怕苦。”她傲氣的退後一步,自己用袖子胡亂一抹,“隻是,我不想進宮”

地下殘花一片,我問道:“你對宣親王有意?”

她愣住,沒想到我會問她這麽直白的問題,她面色一紅:“與你無關,我最終的結局就是像麗嬪一樣,自從三年前他將我從青樓裡救回來開始,我的命就不屬於我自己了,對他而言,我隻是個可以拱手讓人的物品。”

“我聽這裡的下人說,你擅醫道?”我問道,“你幫我一個忙,我幫你留下來。這筆交易,如何?”

婉娘不屑的輕笑,她一定以為以我這樣資質卑陋的宮女所想出的法子都是不入流的。到底還是太單純了些,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怎麽能知道在這樣吃人不留屍骨的深宮安然自保一定是有自己特別的心思。

我不急於申辯,獨自坐在石椅上,娓娓道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麗嬪是你們府上的人,你可知她是怎麽終身不孕的?”

“麗嬪?”她略微驚訝了一會這個話題,隨後歸於平靜,“宮外傳言,是她浸浴前摔了一跤。”

“麗嬪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按理說過了前三個月胎像就是穩固了,隻是你有沒想過,太后跟皇上不是傻子,又怎麽會讓一個來歷不明沒有依靠背景的人先生下龍裔?”我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新帝登基三年才隻有德妃誕下的一女,如果長子出生,隻能在皇后或者四妃之間選擇。你以為太醫院當真查不出小產的原因?隻是因為有人授意罷了。”

婉娘低頭默然,良久才皺眉道:“你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

還未答話,身後突然傳來若有若無的茶香,我轉身行禮,微笑著向這個王府的主人請安。

“婉兒,你先回去。”他淡漠的神色沒有絲毫破綻,婉娘張嘴欲言卻終究什麽也沒說就退下了。“素錦姑娘,現在可有空閑?本王可否有幸一談?”

“王爺客氣了,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遭了別人話柄可就不好了,素錦倒是沒什麽,就怕毀了王爺清譽,所以還是先行告退了。”放長線釣大魚,欲擒故縱,欲迎還拒。

“昨日府裡剛收到進貢的寒地血參,素錦姑娘可有興趣?”他拂拂袖口上的灰塵,眼中透露出一抹戲謔之意。

我抬頭看他,才反應過來,這宣親王比我想象的更有城府,血參每年給宮中進貢三支,是百年難得的奇藥,十香素蕊毒性太大,正需要血參來壓製毒性,前些日子我確實有派人打聽血參究竟賞給了誰,但是保密性不可能出現紕漏,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呵呵。”我乾笑一聲,“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點頭,轉身向西苑走,我緊跟其後,路過芙蓉池,燈火通明。自我入府以來,每到黑夜,這王府中所燃起的燈都要比別處亮許多,難不成……這王爺怕黑?正想著,前面的人腳步一頓,我整個人沒來得及停下來,便撞上那人的後背,腳下一滑差點摔進芙蓉池。

他反應很快。一把攬住我,待平穩後才松開摟在我腰間的手。

我雖然一向自持臉皮很厚,但還是覺得有些不自然,燈光燭火下,那人越發俊顏如玉,他微薄的唇勾勒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這一次似乎是發自內心的笑意,沒有其他情緒參雜,好看的不像話。

“素錦姑娘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我惱怒的看他一眼,不再答話。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笑道:“下次本王就不能保證及時接住了,還是這樣比較妥當。”

手腕上傳來灼熱的知覺,我突然明白婉娘的哀怨,這個男人,太懂得把握人心了,像她這樣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容易被他這種表面看似純良無害,溫潤體貼實則城府深不可測的人牢牢抓住,任他使喚。或許,麗嬪就是這樣,他隻是覺得麗嬪沒有了爭寵的資本所以才要送婉娘入宮。可是,他究竟想要什麽?皇位?兵權?難道他以為隻憑幾個女人就可以翻雲覆雨麽,這也太過天真了。

到了西苑一處屋邊,他停了下來,問道:“為什麽要血參?”

我愣了愣,莞爾:“世人常說,百年血參有起死回生青春常駐的功效,雖然像我這樣醜陋不堪的賤命別人不屑,但自己可稀罕的很。”是了,在這五年當中,這條命我稀罕得很,沒有完成計劃,就不能死。

他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撫上我灼傷到辨不清本來面目的臉頰,“別人都拚命顯示自己的清高與不俗,你又何必處處貶低自己?”

他虎口處的薄繭帶上輕微的感觸,低沉的嗓音似是哪裡聽過一樣,我退後一步,躲開他的觸碰。

他輕笑道:“本王還以為,素錦姑娘是什麽都無所畏懼的。”

“隻要是有思想的事物,都有自己所懼怕的,不過是隱藏深淺的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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