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哥哥,我……我快透不過氣了。”
曹素貼在秦余身上扭動著,發現秦余沒有放開的意思,不一會兒,自己隻好妥協,愣是一直以這個姿勢持續著。
秦余緊緊抱著曹素,自從和曹老伯閑談來,漸漸地想通很多事,該放下的要放下,該珍惜的就應該去珍惜,要學會把握,因為機會稍縱即逝。
只是那些經典情話和甜言蜜語,都不是他這個單身兩輩子的小屌絲所能會的,所能說的。
千言萬語,只有那麽一句,“素兒,你願意做我的娘子嗎?”
“啊?”
曹素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懵了,腦袋空蕩蕩的,不知該怎麽回答,只是用兩排牙齒咬在秦余右邊的肩膀上,試試看剛剛的話是不是真的。
“素兒,你咬我幹嘛?”
秦余吃痛地放開曹素。
曹素癡癡地望著他,這一刻,她想了很多事,想自己為什麽被他抱著不喊非禮,想著自己為何沒有嚇得逃跑。
他是個很特別的人,認識的男子裡,沒有人能像他那樣一視同仁地對待自己。
師兄們總是把自己當作天上的仙女,自己和他們很難玩到一起,只有秦余,願意陪著她吃飯、聊天、熬夜。
如果生命中沒有這個人出現,或許自己會被父親安排嫁給一個重要生意夥伴的兒子,或者父親會從認識的男子中招一個上門女婿,或許……有好多的或許。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想了許久,也沒弄清所以然,喜歡上他了嗎?不知道呢。
曹素不敢當面回答他的問題,臉好像有些燙,再過一個拐角,就到家了吧。
家,她想去找爹爹,不,她此刻隻想一個人呆著。
曹素跑了,秦余沒有阻攔,看她的樣子,想來是自己太過唐突,嚇著人家了,或許是自作多情,人家曹姑娘根本隻把自己當作男性朋友。
男朋友和男性朋友差太多了。
還好曹姑娘沒有當面跟自己說,他是個好人。
落寞地回到曹宅,秦余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抬頭望天,思索明天該怎麽面對那落荒而逃的姑娘。
曹素此時在閨房裡,也是看著天空的一彎月牙兒,心思百轉,胸口好像被什麽射了一箭。
……
“什麽?好好的一顆白菜,居然被豬拱了。”
清晨,小六沮喪地站在菜園子外,一頭大肥豬正哼哼唧唧,很不情願地跟著菜農回到豬圈裡,它看著那顆離自己遠去的大白菜,心中五味雜陳。
“唉,我可憐白菜。”小六撿起一地的菜葉,他看著那頭白豬,決定中午做一道白菜燉豬肉再好不過了。
回到廚房,給秦余打了洗臉水送過去。
接著又折回去,跟送飯的丫鬟婆子一起,把曹老爺他們要吃的東西端到正廳。
正廳,曹德曹老爺,他正低頭啃著一塊饅頭,忽然,他發現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抬起頭看了看秦余和自己的寶貝女兒,發現兩個人相互對望,猶如兩塊石像。
曹老爺咳嗽了聲,秦余和曹素一同轉頭問道。
“爹,怎麽了?”
“伯伯,怎麽?”
“我沒事,你們兩個倒好像有事瞞著我。”曹老伯腹誹,他的侄子和自己女兒似乎有不可告人的交情。
“對了,今天素兒陪我到族長家裡,今日是他七十大壽,余兒你想跟我們一起去嗎?”曹老爺一邊和曹素說話,一邊又轉頭看了看秦余。
秦余望著曹素,不知該回答什麽,放在往常,自然願意去,可今天……
“秦哥哥,你也一起去吧,待會兒爹爹要陪著老族長,到時候素兒又要孤單了。”
曹素近乎懇求的話,讓秦余一時不知所措,小姑娘難道原諒他了嗎。
好吧,去去也無妨的。
秦余和曹素還有曹老爺一起坐在馬車裡。
車內,氣氛有些尷尬。
曹老爺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平時愛說話的侄兒,為何此刻,一句話也不說,老年人很悶的,但兩個年輕人都這麽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等到老族長的宅子,秦余先從車上下來,曹老爺被他扶著下車,曹素卻有些羞澀地從曹老爺身後遞去手。
族長宅子正門上貼了一個大大的壽字,側門邊,有管家模樣,胡須發白的人正收取、記錄進宅人員的禮物和名單,他見曹德帶著女兒來了,立馬恭敬地拱手道:“您來得早啊。”
“還好,不早了,你也是辛苦,大清早便要站在門口。”曹德客氣道。
“習慣了,習慣就好啊。”
那管家請曹德進去,待看到曹素身後的秦余,疑問道:“這位小郎君是哪家的公子?”
曹德回頭看了眼,笑道:“哦,是我的侄子,沒見過吧,今天帶他來給壽星公賀壽啊。”
那管家對秦余看了看,又笑了笑,隨後對曹德道:“怪我老眼昏花,怎麽跟先前那位秦公相似。 ”
曹老爺道:“哈哈,你猜。”
管家搖搖頭,“老嘍,見誰都覺得熟悉,興許是看錯啦。”
搖搖頭,接著又向後一個人收取禮物和名單。
曹德搖搖頭,這老頭,看來記性還很好。
接著,自己帶著侄子女兒一起往老族長的住處去。
秦余跟在曹老伯他們身後,身邊時不時有人向曹老伯行禮,朝曹素拱手,他秦余都默默看著,這些人大多都是曹氏宗親,自己一個外人一定要小心些,不能讓曹伯伯落了別人的笑話。
“曹小子,你終於來啦!”
“老壽星,別來無恙。”
曹德快步地迎向前面一白發蒼蒼,拄著龍頭拐杖的老者。
那老者穩穩握住曹德的手,似乎想要證明自己一點都沒老。
“我還死不了,怎麽你很盼著我死嗎?”老者歪著頭問道。
曹德連忙擺手,“哪裡敢,德兒還想年年喝您的壽酒呢。”
老者看了身後向他盈盈一拜的曹素,笑問曹德道:“這就是你那寶貝閨女吧?”
曹德點了點頭,指著曹素後面的秦余道:“這是我的侄兒,姓秦名余,如今在鹿山讀書,和袂兒一樣,都是秀才公。”
秦余聽到曹德的話,立馬向那老者拜了一拜,嘴裡說些賀詞。
等他抬頭時,卻看見,老者身後兩個中年文士,他們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這讓秦余奇怪,自己的名字那麽難聽嗎。
曹德也發現了不對勁,他看壽星公一直盯著秦余的臉不放,想起先前在宗祠裡,不歡而散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