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雖好,卻非李路的久居之地,本來他就計劃要走,但是一些陰差陽錯的事情導致李路比原本預定回西陵的時間延後了幾天,李路不能不走了,原因是西北局勢出現了不利於自己堅昆的趨勢,他要回去主持大局。堅昆南邊的西突厥,東面的薛延陀,都對李路的堅昆身懷巨大的敵意,雖然李路的堅昆是大唐宗藩,他們都恨不得李路死在長安城,他們也好吞並李路的堅昆,據李路得到的情報,夷男甚至準備出動軍隊冒充西突厥或者東突厥的余孽截殺李路,“果然夠膽,夷男,現在我暫時不能拿你怎麽著,不過你給老紙等著,有你好看的.......”
李路根本不懼怕夷男準備籌劃的截殺,因為他又不是沒有準備,當初李大同率領的一萬多精銳還等著護送他的君王回家呢,再說了他要回西陵,唐軍也會護送的,要是夷男敢真冒天下之大不韙,那等李路回到了西陵,有夷男的好看!
別看西突厥亂成了一鍋粥,但是當李路安插在西突厥的內應阿史那蒙羅出世大唐來到長安,秘密的見了李路,他告訴李路,眼下的西突厥別看亂的不行,但是幾乎每一個有野心的家夥,都在想乾掉其他對手之後,就對李路的堅昆進行偷襲,膽大妄為的統葉護的兒子肆葉護可汗咥力特勤甚至準備滅掉自己對手莫賀咄之後,就飛兵偷襲李路的西陵城。但肆葉護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實施自己的狂想呢,他就一命嗚呼了。
肆葉護死了?他是怎麽死的?這跟歷史上不一樣,原本肆葉護是乾掉了莫賀咄之後才死掉的,現在莫賀咄好活得好好的,怎他就掛了?在仔細看了情報之後,李路才恍然大悟,原來阿史那欲谷設跑到西突厥來自立可汗之後,更是讓本就亂成一鍋粥的西突厥沒有一天的安寧日子,沒過多久病秧子之前的咄陸可汗阿史那泥孰病死了,阿史那泥孰病死了之後,他的弟弟阿史那同俄卻是不甘心在肆葉護可汗麾下,這位阿史那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咥力特勤,又特麽的自立了,他對外宣稱自己是繼承他哥阿史那泥孰的位子,所以也叫咄陸可汗,又去和乙毗咄陸可汗阿史那欲谷還有俟毗可汗莫賀咄打個你死我活。
阿史那同俄和阿史那莫賀咄他們兩個都自稱是西突厥的正統,他們為了那頂可汗的帽子打的頭破血流,結果打來打去,他們都發現,正如已經掛掉的統葉護所說,打得屍橫遍野,血浸草原,最後發現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叔侄倆這樣一來就有些傻眼了,要知道旁邊還有個來自東突厥的乙毗咄陸可汗阿史那欲谷在三彌山那兒磕著瓜子抱胸看好戲呢,兩人有些慌張了,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統葉護的招數,那就是親近大唐,抱大唐的大腿。一向看不起中原漢人的莫賀咄這次也是不得不尋求大唐的幫助了,聽阿史那蒙羅說這主意還是自己給他想的呢,李路吩咐阿史那蒙羅不要暴露了自己,然後準備去見李二辭行。
當他去辭行的時候,見到了西突厥兩大可汗派來的求親使者,阿史那蒙羅這廝就跟根本不是李路的馬仔一樣,偽裝的極好,當他們代表自己的可汗把向李二求娶公主的願望說完後,李二就跟歷史書上記載的那樣一本正經的答道:“汝國擾亂,君臣未定,戰爭不息,何得言婚!”說完了李二還下命令讓他們背後的兩個可汗各守轄境,停止彼此征伐。
呵斥走了突厥使者之後,李二看到了李路,當得知李路是因為堅昆局勢不穩,他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之後,
李二留下李路長談到深夜,期間兩人談了許多問題,由於是私人會談,李二驅走了負責記錄皇帝言行的起居注官員,所以這次會晤,李二和李路究竟談了什麽,李二和李路兩人他們直到駕崩,都沒有吐露任何有關這次會談的蛛絲馬跡,這樣一來會談的內容就變成了千古之謎。 在會談後的第二天,李二就宣布自己的絕對心腹杜如晦為堅昆大都督府長史,堅昆國相,老杜將隨李路一起返回西陵,與李路和老杜還有一萬堅昆精銳一起北返的還有蘇烈帶領的三千唐軍騎兵,李二這是要幹嘛?
“阿棧王兄?你要走?”
“是啊,阿棧王兄,你就難道不能留在長安?”
“知遠兄,你非走不可?”
........
聽到李路要走的消息,李承乾他們這些皇子,還有長孫衝程處嗣等跟李路交好的紈絝,都來給李路送行,他們知道李路是注定要離開長安,可沒想到他這就要走。
“我畢竟不屬於長安,這裡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塞北.......”李路也想在長安做個紈絝,但是他願意為了那個文明征服者的稱號而努力,長安雖好究竟不是自己的久居之地。
“阿棧王兄,你不要走,好不好........”“嗚嗚嗚.....”幾個跟李路關系很好的小丫頭,像長樂,豫章,清河,還有病懨懨的汝南,都哭的不像樣子,李路安慰了小丫頭們一番之後,李路最後看向了病懨懨的汝南,“小雨,記得要按時服藥,先照為兄的方子吃上一個療程,看看再說,要是不見好,就跟陛下說,讓她去找孫思邈,孫老神仙.......要是找不到,實在沒辦法,就讓陛下護送你到西陵來找我,我到時候再想辦法......”汝南公主李雨身子骨弱得很,李路很是可憐這個在原本歷史上早歿的可憐女孩兒。
看著李路臨行之前還在關心自己,李雨的眼淚忍不住嘩嘩的流下來,“阿兄,請放心,我一定會按時服藥的!”
“還有麗質,你也要記得服藥......”李路擦了擦李麗質的眼淚,最後代表李二后宮來送行的長孫說道,“伯娘,小侄給你留的方子,你且先用著,若是療效好,就用第二方案,若是不見好,就換第三方案,要是還不行,就用信鴿給我送信,我會親自來長安的......還有你不能生育了.......伯娘,為了高明他們,你必須聽我的......”
李路說道最後低聲跟長孫說道,“伯娘,雖說做後輩的不能議論父輩的過錯,可是,伯娘,我還是要說,對於陛下,您不能太放縱了........男人都不可靠.......”對於這位為了李二燃燒了自己的千古賢後,李路有的是深深地敬佩,他衷心的希望她能多活兩年......
長孫摸了摸李路的腦瓜, 笑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麽,你難道就不是大唐男兒了?”她說了之後又低聲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放縱又能怎樣?他為了那張椅子已經造了太多的殺孽,本宮能做的只有盡力補救.......”嘀咕完了,長孫又取出一個錦盒,“這是伯娘為你母親準備的禮物,帶回去就說本宮邀請她有空就來長安玩玩......對了阿棧,那正妻之位,你可不能許了胡女,伯娘正在為你挑選咱們漢人的高門良媛......”
呃,長孫這話讓李路一愣,然後他只能點頭,為辦法像長孫這樣帶有胡人血脈的人就越對血統這事情看的越重,面對這樣一位皇后伯娘,李路也只能點頭。
安慰了眾人之後,李路折下已經發芽的楊柳枝,然後面向來送行的眾人,“好啦,這又不是永別,都開心起來!”李路說完了還賦詩一首,“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李路念完詩之後,給李二行完禮之後,跳上自己的雪纖離,匯合了老杜蘇定方他們,出了芳林門,在李二,長孫還有大唐文武百官以及長安的吃瓜群眾們的注視下,一路向北,這位給大唐長安帶來了一陣堅昆旋風的小王爺,他走了!
“小禍害終於滾蛋了......”孔穎達和溫彥博相互看了一眼,眼裡都透出忍不住的喜意,小妖孽在長安一日,他們這些腐儒就是被笑話的對象,如今他回老窩了,他們也終於可以松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