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
地下的鐵皮日漸牢固,地上的女人漫無目的,
晴空萬裡,隻有稀稀疏疏的幾朵雲。
沒有人類耗費地面資源的這幾年,空氣倒是好了許多。
隻不過到處都了無生氣,動物也在自我內耗,少去了無數物種。
大狗在追著小狗,嘴邊都是血,禿鷹趴在男人的屍體上,可被女僵屍咬死的屍體,哪怕僅有一個眼睛珠子保存,眼珠子都可以眨巴眨巴,仿佛還在瞪大眼飽受痛苦。
形態各異的女僵屍在地面漫無目的的閑逛,她們尋找食物,但不需要食物也能活。
到處廢墟,殘垣斷壁,和男人試圖反抗後的地方,都開滿了朵朵黑紫色的四葉花,散發著幾乎實質化的香氣。
而在地下世界出現世上最後一個女人的一天。
一個巨大的女巨人,踩踏著屍體,綠植,撞翻城市大樓,極其有目標的行走著,發出轟轟轟的腳步聲,煙塵散的漫天都是。
她似乎有一種吸引力,讓其他的女僵屍也跟了過來。
在沒有找到食物之前,她們隻是行動緩慢的自己拖移自己的身體。
奇怪的是。
她們聚集在了櫻鸞苑的頭頂,然後駐足停留。
腳步聲都停了。
沒有眼珠子,灰色眼白,}人的女僵屍們,齊齊盯著地面,和那固若金湯的鐵皮。
――-
此刻的櫻鸞苑高級檢查室。
李櫳發覺凰是救命恩人,亦是保全自己人格的長兄,橫衝直撞的向了自己守護信賴的黑金階級大人物。
李櫳對過往的自己極其失望,所以愈是對自己殘忍。
他瞬間撲倒了任不值,半張臉的血汙和他的白發黏在一起,打架的方式毫無章法,雙手和身子按著任不值,然後拿鐵頭往死裡鑿。
前一秒還在因自己崇高地位享受凌虐的任不值,多少年沒被痛揍了,瞬間想起了小時候在道館裡滿身大漢的幸福。
隻不過李櫳沒有謙讓,而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乾,玩的就是誰狠!
任不值疼的直吼,撒潑似的哇哇亂叫,隨著哢嚓哢嚓幾下,他的腦殼已經崩了幾片。
李櫳隻能更傷,但他無所謂。
當任不值反應過來,用技戰術把李櫳反身反壓,疼痛已經讓他大腦產生眩暈。
分分鍾玩命的戰場哪裡有機會給他恍惚的機會。
李櫳不聲不坑的就一大腿往天上踹,恰巧頂到任不值玩弄孩子的地方。
“啊!!”任不值疼的臉發綠,啊了瞬間就瞬間發出乾嘔,看來是疼壞了。
李櫳這種人怎麽可能光踢,用上嘴才是王道。
他抓著任不值的頭髮,幾乎扣緊頭皮,手指和嵌進去一樣似的,硬生生的往天上舉起來,到最高點的瞬間往地上錘,和砸大西瓜一樣嘎嘣脆!
這種疼已經無法用呼喊拯救,任不值半死不活的倒地無言,唯有抽搐的手可以證明尚有狗命。
看的邊上之前還在受虐的女孩眼睛裡重新煥發光芒。
女孩這麽一會臉上已經有幾塊淤青,她看著這個賣掉自己又守護自己的糾結男人,以綁著的姿勢半身飛壓在任不值人士,可惜小身板沒啥力量。
稍微清醒了一些的李櫳來不及後悔,正想把這個瞎折騰的女孩拉開,他需要盡快了結任不值的狗命,才能有時間給自己等人留下生機。
哪怕他認為任不值就這麽死了,也無法彌補他給自己家人的傷痛。
而下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大大出乎李櫳的意料,只見那本來不知幹啥的女孩,很快背身坐在任不值肚皮上,然後雙腿一起往任不值萬惡的命根子踢,狠狠的踢!
要麽不動,要麽就痛!
小小的身子爆發出無限能量,任不值給踩著任督二十多個脈一下子有了回光返照的意思。
李櫳愣了兩三秒,眼看著任不值快複蘇,也加入了人肉斷根的大隊,這疼讓他一會死一會活真是爽爆了。
沒錯打黑金階級的人真是爽爆了!
開始搏命才發覺所謂階級沒什麽了不起!
往根本說,還是這個時代太膨脹。
長達一個時代的階級已經深入骨髓。
從來沒有一個底階挑戰上階的事情發生,因為人們都麻木沒有強烈夢想。
所以堂堂黑金人物竟然沒有人在邊上保護,才給了不顧後顧之憂的李櫳犯上的絕佳機會。
再說女孩踢的不光是任不值的命數,踢的更是壓迫李櫳二十四年的制度!
一男一女一邊換著角度踢,一邊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互相尷尬的側目,可腿還是配合得當的腳踢往那錘!
早年的武術高手含恨奄奄一息,下身近乎麻木,大腦卻無比清醒。
他看著自己和老先生一手構築的階級奴隸因為女人而辱虐自己,似乎看到了他們的孩子將誕生真正的女人。
這些要命的女人定會摧毀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男人文明!
迷糊的透過朦朧雙眼,看到李櫳的侍應在簾子後面發抖的看,任不值瞬間從必死局面找到了生機。
不是所有的階級奴隸都會和李櫳一樣,血液裡流淌著叛逆。
那個侍應必然會遵循規則,聽自己號令!
“幫我殺了他!讓你進中銅,不,上鐵!頂金!”他興奮的給出自己可以給的最大底牌。
秦川那慌亂的眼神一直顫抖,因為他知道李櫳當場若殺了任不值,自己也難辭其咎。
但現在危機轉變成生機,一下子讓顫抖的他和豬有了智力一樣撲騰站起來!一直當作安慰,緊緊攥著的籠子也松脫,裡面的連體狐狸人滾了出來。
夢寐以求的機會就擺在眼前,漆黑肮髒擁擠的茅屋漸行漸遠!
服侍李櫳逃出深淵, 挽救黑金攀上枝頭!
魔怔了的秦川邁開了步,一步步靠近李櫳。
李櫳輕蔑一笑,事已至此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出了這個門逃不了多遠,嗨個爽也不能被養的白眼狼絆個跟頭。
他先是一大嘴巴扇在任不值臉上,弄得他第三次暈倒,截胡任不值那期盼的雙眼。
然後惡人先告狀似的大步流星邁向秦川,揪著他的領子往牆上懟,惡狠狠道:“你有沒有人性!?”
看起來在迷茫的秦川,看著渾身浴血,且剛剛把黑金大人蛋踢碎的李櫳,心中想說你做個人吧,但還是為自己糾結而道歉:“對不起,但哥,我不想死。”
這小子活精明了,話音剛落就掐著李櫳的脖子。
果然活著活著都是血淋淋的現實,李櫳也早就駕輕就熟
可李櫳在任不值身上本就沒廢什麽勁,二話不說就一手背捶的他眼冒金星,倒地亂叫,正要一腳給他踩成血糊。
“哥哥,哥哥哥,我錯了,我錯錯錯錯了。”秦川哆哆嗦嗦的朝鞋底懇求道,因為他反應過來自己打不過李櫳,想去上鐵也得有命活。
李櫳在距離秦川臉隻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下,然後放在秦川腦袋邊上,給他一個微笑。
然後回身給女孩松綁,給她穿上衣裳,緊接著給任不值嘴裡塞上臭襪子,重新給他五花大綁。
期間。
安靜的不像話。
如在進行一樁精密的手術。
明明是獸醫,卻平穩的在人身上切肚皮縫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