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櫳!”還看著戰局的女孩遠遠的朝李櫳呼喊道,想要衝過來幫忙,但是被慫狼拉著。
李櫳那種置身度外的冷靜才是最可怕的殺手鐧。
他在這種死局下,血脈裡的熱血卻燃燒了起來。
眼前雖然一黑,但女僵屍的行為卻變得無比緩慢!只因為某種程度她們在李櫳眼裡變成了慢速的烏龜。
基因!
這個地下人類文明延續下去的至關重要詞匯。
以男人的溫度,介入動植物的基因,培育出新的人類!
卻從來沒有人想過,無論狼人,樹人,鳥人,都是人!
人類的基因才是一切的根源,最智慧最狡猾的血脈!
他在重重包圍之下躲過她們齊齊朝著自己腦門攻擊的長臂,然後在三根裡抓著一根,被牽扯著往天上飛。
在落地之前雙腿彎曲,盡量減少落地的重壓。
女僵屍本來就深灰色的臉變得更加鐵青,繼續衝殺過來,她們的本能裡李櫳是個眼中釘。
但李櫳滾動在地上,抓住了之前逃走的慫狼留下的鈦金拳套。
鐵拳套在手上,終於有了能在女僵屍身上留下傷痕的武器,一下子背都直挺挺了起來。
話說連基因人在力量上都落下風,更何況李櫳隻是個普通人。
但李櫳也有他的優點,就是他光腳不怕穿鞋的,突出一個膽肥。
與他來說,隻不過就是碰到困難,找到漏洞,解決問題這麽一個踏實的步奏爾爾!
其他狼人在天賦上的確碾壓李櫳,單對單還呼哧喘氣,各個身上都有傷,還不見得能傷到女僵屍。
可李櫳面對著三個女僵屍,在氣勢上似乎完全不輸。
“非常抱歉!”李櫳喊完,以二十年以來地下人類第一次直面女僵屍卻主動衝過去的姿勢,繞著三個女僵屍開始跑!
這是什麽操作?
沒有體力限制的女僵屍抓住他隻是時間問題,可李櫳卻忽然扭轉方向,雙大步踩著一個正在刹車的女僵屍大腿爬到她背上,然後一記狠狠的鐵拳打在她的腦門!
頭摔在地上濺起一片灰,讓這一圈都變得朦朧,李櫳佔據上風卻沒有停滯不前,順手環抱她的脖子狠狠卡在胳肢窩。
另外兩個女僵屍企圖抓緊李櫳,卻攥緊了李櫳身下正在撲騰撲騰的女僵屍胳膊。
李櫳在這種自己規劃的死局裡活動的空間已經極其狹小,兩張大口哇哇咬過來,李櫳以環抱脖子的姿勢,順著就往地上掉。
女僵屍即便如此也咬到了他的胳膊,順便也洞穿了李櫳環抱住的女僵屍脖子。
死是死了一個,李櫳胳膊疼的也要死,和傷口有辣椒一樣火辣辣的疼。
但他掉落的地方,正有一把散落的機槍,雖然沒有用過,但男人對於開車和開槍似乎有什麽本能,沒吃過豬肉,剛剛也見了豬跑,所以二話不說就射出了啪啪啪的火藥。
沒錯,就是下巴!
不管是彈藥還是槍,想要對女僵屍實施一擊必殺,就必須得從下巴直接洞穿腦門,不然其他地方都無比堅硬,即便鑿彎了,她也能和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
李櫳是個極其相信自己判斷的男人!
即便他從這個清晨開始,面對女孩就猜錯,面對仁不值也看錯自己,但是他還是會繼續去選擇,哪怕背負的是自己的性命!
那兩個女僵屍在製高點直直咬向李櫳,也順便露出了自己的下巴。
子彈牢牢的撞擊到她們的下巴,
一切變得極其遲緩,因為若沒有如李櫳所想了結性命,換過來自己就會死在他們的嘴裡! 嘭!
子彈實打實的穿越下巴肉,並極其流暢的洞穿大腦,那無所不能,無體力限制,對生命沒有敬畏之心的女僵屍。
停止了肆無忌憚的咬人,晃倒在地上。
轟!她們倒地時的灰塵格外晃眼,多到讓人迷茫。
李櫳一人乾掉四個女僵屍。
而最強的白狼人才剛剛用肢解的辦法讓兩個女僵屍無法動彈。
女僵屍的弱點在哪,除了遠征軍,這些壓榨中下階級的橙紅軍哪裡知道。
李櫳看著天,喘著粗氣,看著最瘦小的女僵屍在進入狼人的包圍圈,身子隨後放松起來。
這不放松還好,一放松,身上該疼的地方都疼了起來。
之前和仁不值纏鬥,是靠頭鐵,然後從鐵牆爬過來,幾乎斷裂肋骨,然後被女僵屍咬了一口,胳膊上的骨頭基本是碎了。
從早上的鼻血開始,血液就流失不少,李櫳這次光榮的暈倒,而非無法承受桃谷黑森林的痛。
一觸即發的戰場,因李櫳牽製,人數逐漸佔優的男人,慢慢抹殺女僵屍。
女孩扯開慫狼的抓,快速撲到李櫳的身邊,抱著他,摸著他那被洞穿的胳膊。
即便在仁不值的侮辱下都不曾哭泣的女孩,梨花帶淚的哭個不停。
處理完戰場的狼人和姍姍來遲的其他橙紅軍,知曉戰場的走向,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麽戰鬥的,也從一些道聽途說裡知道,如果不是他,在櫻鸞苑前的就不止是十來女僵屍。
如果不是他,橙紅軍有意讓狼基因人固守的唯一防線,早就崩潰。
生活在保護傘下這麽多年,從未經受過地面女僵屍帶來的恐懼,這一折騰,軍民上下,人心惶惶。
之前蜷縮在裡面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如狐B一樣見周遭已經安全, 女僵屍都倒地沒有動靜,才敢出來看看男女大戰是怎麽一番景象。
圍的人越來越多。
女孩趴在李櫳身上抽泣,旁邊的白狼基因人蹲在地上,手指在李櫳鼻翼檢查呼吸。
手上久久沒有風吹。
氣氛所致,這個輕於鴻毛的中銅人似乎死的重於泰山。
中低階層的人和發自內心欽佩李櫳的上鐵階層白狼人一起,右手放在左胸口,行禮。
“老先生在上,老先生萬歲,老先生許你靜謐......”白狼人說著高級的送別詞。
李櫳昏迷中夢到自己被活埋,無法呼吸。
然後一隻泥鰍在鼻尖滾動,蒼蠅在耳邊飛。
這比用力呼吸有用的多,李櫳打了一個噴嚏,嚇得周邊的人都後退幾步瞪大眼睛。
“沒死!”白狼人開心的和之前跑最快的慫狼蹦Q起來,其他中低階的人不懂為啥要為了一階中銅人喜極而泣,楞了一下,暗暗交換了一下眼神,但又不能讓現場太別扭,上鐵大人們覺得難為情怎麽辦,所以隻能跟著一起歡呼。
“耶!”
“活了!”
宣告睡覺時間的鍾聲敲響,和歡呼聲一起,人們假想中的工作時間已經過了。
斷了線的工作神經崩塌了一瞬間,歡呼聲驟降,但見上鐵大人還在樂呵,於是眼淚鼻涕跟著流的嗨。
灰黃路燈不論鍾聲前還是後都要死不活的搖晃,封鎖女僵屍的那一圈鐵皮映襯的地下世界格外荒唐。
人們五官擰巴在一起,笑和哭都沒了模樣。
做英雄也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