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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武神》第一千零一十九章殺身成仁
第1019章殺身成仁

 此時見這名宇文國將領勇猛,宇文國軍士氣更是大振。

 蔣普沉默無語,揮刀而進,向那名宇文國軍將領殺去。此時蔣普已經心存死者,北庭城不像玉門關,潼關或劍門關一樣的城池,這不是一座要塞型關城,而是一座複合型城市,防禦只是它的功能之一,城牆之內除了軍隊之外還有數萬百姓。玉門關小而簡單,那麽只要考慮防守、戰爭問題就可以了,而北庭城卻大而複雜,蔣普除了要考慮城外的敵人之外,還必須考慮城內的變數。雖然此時城內皆是漢人,可是漢人這個民族也極易容易出叛徒,這些人裡頭會不會有人趁著戰亂在城內搗亂呢?或者這些人早就和西域諸國暗中有所勾結了呢?

 這些問題,蔣普都必須考慮。當然,具體運作方面有北庭籍破虜幫助他分擔一點,但蔣普也必須留下一部分的兵力來防止城內產生動亂。

 由於這是一座城市,因此光是日常的物資消耗就已經是一今天文數字,如蔬菜,光是靠存儲都很快就會用光,燃料也不能得到有效的補給。城內仍然有數量不少的輕騎兵。不過精銳騎兵則相對不足,所以副都尉溫士武幾次三番請求出戰都沒有得到蔣普的許可。騎兵之無法從容出城作戰限制了蔣普防守策略的發揮,像最初那樣的“以攻守城”戰略便很難實施,諸門常閉,內部的消耗得不到補充,對城內軍民來說也會造成很大的壓力。

 此時,北庭城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不僅很多士兵都感覺到了絕望,就連蔣普也失望了。先不說他們沒有把消息平安的傳遞出去,就算傳出去又能如何?從北庭到鄴城,就算快馬不停的跑,至少也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就算再命令最近和敦煌守軍或玉門關守軍支援,也需要至少三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傳遞到消息,至於援軍何時能夠到達,或許只有天知道了。

 對於棄城逃跑這樣的想法,蔣普從來沒有想過,魏國不是不能丟掉一個城池,也不是不願意承受丟失城池的代價。可是魏國軍中規定,一旦城池棄守,只有一種情況不會被問責,首先是把城中百姓轉移出去,可是此時北庭城別說沒有力量打開外置的封鎖,就算能打開敵人的封鎖又能如何?

 北庭之外,到達最近距離魏國最近的城池就是伊吾了,可是伊吾城距離北庭還有一千三百多裡地,中間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這一條路上西域諸國聯軍有一百次機會把他們殺光。這樣的代價,他就算逃也沒有好下場。

 或許死亡是他最後的歸宿。死就死吧,魏國對待烈士家屬的待遇是不錯的,他的兒子將保送去縣學上學,而且還有豐厚的賞賜,讓他們以後衣食無憂。

 望著手中帶著溫熱的文書,籍破虜眼中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蔣普居然給他留下一個信箋還有他的憑信,這是將北庭的所有權力遞交給了籍破虜。籍破虜哪裡還不知道這是蔣普在交待後事?

 “特使,安西真的,真的會來救我們嗎?”薛強忽然擔心了起來。

 “會的,他們必須來!”籍破虜沒有回答他,只是坐在節旗下。那眼神,並不容別人有絲毫的懷疑。

 此刻的北庭城虛弱到了極點,如果蔣普不能把宇文國軍將士從城牆上驅逐出去,籍破虜最好的選擇大概就是立即準備打巷戰,但他卻沒有準備巷戰,因為他知道宇文國軍將士必須下城。

 因為,蔣普擰開了腰間的兩個皮囊,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傳了過來,居然是火油。衝在最前面的蔣普身上中了數箭,他沒有停留也沒有遲疑,繼續向宇文國軍將士衝去。

 “大魏威武,大魏萬勝!”

 三百多名多少帶著傷的百戰老兵,不約而同的抽掉了皮囊的塞子,把火油淋在自己身上,哪怕是身邊的袍澤被敵人殺死,他們也拖著袍澤的屍體,繼續前進。

 終於越來越多的魏軍士兵跟城牆上的宇文國軍將士攪和在了一起,果然這群宇文國軍士兵勇猛異常,這些人數佔據絕對劣勢的魏軍將士,沒有成功把敵人驅逐下城牆,反而被殺得屍橫遍野。

 可是這三百多名心存死者的士兵卻沒有人後退,特別是蔣普,他扭頭衝後面吼道:“蔣勳你個王八蛋,想要老子白死嗎?快放火箭!”

 “火箭,準備放!”

 “咻咻”的破空聲響起,一道走動的火牆瞬間產生,望著這道向他們持續逼近而來的火牆,那名宇文國軍將領像中魔一樣驚恐道:“瘋子,都是瘋子!”

 他扭頭就跑,可是剛剛轉身,就感覺腿被扯住了,一股溫熱自下而上來,他低頭一看,一名腹中被嚴重創傷的魏軍士兵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而那名魏軍士兵身上也快速燃燒起來大火。

 他想用來的掙脫這名士兵的摟抱,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終始無法甩掉這個士兵。再看這個士兵其實已經氣絕身亡,只是他的手死死的扣在一起,那個宇文國軍將領還想揮槊斬斷這名士兵的手臂,可是虎齒槊刃上卻傳來一股反震巨力。居然用鐵鏈鎖住了。

 籍破虜和北庭副尉溫士武望著火海中的敵我雙方,心如刀絞。

 就在這時,不知道有誰起的頭。有人吼道:“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越來越多的將士都高吼著魏軍的戰歌,就連北庭城中的百姓哪怕是婦孺老幼也跟著唱起了魏軍的戰歌。

 北庭城頭的大火燒了近兩個時辰,終於緩緩熄滅了,不過八百多名攻上城牆上的宇文國軍將士,也隨著蔣普等三百余人葬身火海。

 在大火熄滅之後,西域諸國聯軍並沒有立即攻城,而是派出人前來喊話:“不要抵抗了,我們只要北庭城,你們城中所有的漢人,可以離開,我們絕不阻攔。”

 籍破虜吼道:“陛下交托我的使命,是守住扎根西域,我,是大魏西域特使,不是被人打得抱頭鼠竄的逃兵!”

 康利幕克抬頭,怔怔看著城頭那位形容狼狽的少年。疲倦,頹靡,傷痕累累,可神情依舊倔強,眼中露出絕不妥協的堅毅,康利幕克忽然間意識到,自己無論怎樣舌燦蓮花,也根本無濟於事。這位少年的意志,比泰山更穩。更硬。

 “你是父親的族人嗎?”那個西域年輕人翻來覆去就是這麽一句。看了半天,郭世彥發現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傻子。突然陳賁點點頭道:“我們是大魏安西軍,你父親是誰?”

 “是大魏!”這個西域年輕人似乎大腦有點不太靈光,他聽到“大魏”這兩個字,突然扯開自己的衣服,袒露著胸口,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我是大魏人,你們是父親的族人,父親讓我跟著你們。父親說他的族人是天底下最強大的人,只要跟著族人,就沒有人敢欺負我!父親說,讓我找到他的族人,跟著他的族人,他的族人叫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你們殺人,我就跟著你們殺人,你們吃肉,我就跟著你們吃肉。請你們收下我!”

 風雲在變幻著,伊吾這個沙漠綠州居然下起了暴雨,雖然伊吾城是綠州,下雨不稀奇,可是要下暴雨卻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伊吾城外的安西軍先鋒大營,空氣仿佛凝重了萬分,有一種整個天空都要壓下來的錯覺,而風依然強勁,夾著豆大的雨珠擊打著人臉,雲層中偶爾響起霹靂,似乎這場雨的雨勢還將不小。

 安西軍前鋒將軍、騎十八師少將師長郭世彥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荒謬感。伊吾居然會下暴雨,整個西域諸國居然敢聯合起來對西域漢人進行無差別的屠殺,除了婦女被劫為營妓幸存與難之外,幾乎所有高過車輪的漢人男子都被殘忍的殺害了。兩百裡的范圍內,一支一支偵察兵快速將偵察回來的消息反饋回來,僅僅伊吾周邊就發現了十七處屠殺地點,光殘缺屍體就多達千具之多。

 在這個時候,郭世彥真有點佩服劉科了,劉科堅持提前出兵,雖然沒有告訴將士們原因,安西軍將士們對這個命令多少還有點抵觸,要知道在正月裡大雪覆蓋,滴水成冰的天氣中行軍,對他們而言將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或許是劉科早已預見了這種情況,他有點擔憂西域的變化,所以才會排除阻力,支持提前開拔。沒有想到劉科的擔憂竟然變成了真的!更荒謬的感覺是:在一刻鍾之前他還勝券在握,這只是一次武裝行軍,似乎不可能發生戰鬥。而此時,他才發現,他們面臨的局勢比計劃中要糟糕多了。

 “老郭,得趕緊做決定了。北庭危機,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幾時,咱們必須快速趕至北庭城下!”陳賁道:“萬一遲了,咱們將是大魏的罪人!”

 “可是,咱們沒有命令啊?這事肯定需要劉將軍首肯!”郭世彥也知道兵貴神速的問題,關鍵是他們的責任是作為全軍開口先鋒,邊行軍邊負責豎立兵站。

 “靠請示打仗,吃屎你都趕不上熱呼了!”陳賁氣憤的道:“這樣吧,你繼續率領前鋒大軍按計劃前進,我隻帶一個騎兵團快速向北庭進發。”

 郭世彥沉吟片刻,心中猛地一動,不知哪裡湧上來的勇氣道:“西域諸國聯軍有十幾萬人馬,一個騎兵團過去,能起到的作用不大。這樣吧,我把前鋒大軍交給你,以你為主,節製前鋒大軍,騎十九師師長馬翼為副,你們還按計劃行軍。我率領騎十八師輕裝前行,去探探情況。”

 馬翼道:“郭將軍,你是前鋒將軍理應節製前鋒大軍,這事還是由末將去吧!”

 “不用再說了,時間緊急。”郭世彥命令道:“傳本將軍命令,騎十八師全體,攜帶必要裝備和補給,一刻鍾之後準備出發!”

 騎十八師全師共九千余人馬,下轄騎五十二團、騎十八團,騎三十六團,還有一個直屬醫護營,全師兵力九千四百余人。安西騎兵師全部都一人三匹戰馬配置,其中一馬儲力,一馬騎乘,另外一匹戰馬駝運裝備和補給。安西軍騎兵可以攜帶十五斤肉干,十二斤炒面,六斤奶粉,只要在有水的情況下,可以不需要補給,自製多達二十五天尚有戰鬥力。

 隨著郭世彥集結號聲響起,九千四百余人全部在一刻鍾之內集結了起來。只見奔馬如怒,漸漸匯聚成一個一個方陣。這九千四余騎兩萬七千多匹戰馬慢慢匯聚成一股黑色的洪流,向西方衝去。

 籍破虜道:“弟兄們,敵軍主將說,放我們一條生路,只要退出北庭即可,你們……退不退?”

 北庭殘軍有的連站都站不起了,聞言頓時呆了一下,然後,有人露出猶豫掙扎之色。沉寂許久,人群裡忽然傳出一道虛弱卻堅定的聲音。“我……不退!”

 這道聲音仿佛開啟了洪水的閘口,很快,人群裡傳出三三兩兩的附和聲。

 “不退!我們是大魏兵,為陛下守大魏的城池,職責所在。陛下待我們恩重如山,我等怎麽可以辜負陛下的厚望。我等可以死,但是絕對不能退!”

 “不退!憑什麽要我們退?要退也是他們退!”

 “對,咱們不退!”最後,亂紛紛的表態如涓水入海,匯聚成異口同聲的驚濤駭浪。“不退!不退!不退!”

 薛強哈哈仰天大笑道:“爺爺我早就夠本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猛火油沒有了,弩矢也消耗乾淨了,哪怕是灰瓶、金汁也沒有了。面對城下那密密麻麻的西域諸國聯軍,籍破虜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看到勝利在望,西域諸國聯軍將士也都興奮異常,他們此時對北庭魏軍的那套戰術已經摸得非常純熟了,魏軍將士的明光鎧甲堅固,刀劍和箭矢對他們的作用不大,傷害力非常有限。所以此時進攻的西域諸國聯軍都是采取斧頭、狼牙棒、馬槊、長槍、戈矛等重兵器,這重兵器雖然不一定能破開明光鎧甲,卻可以對魏軍將士造成有效的殺傷。

 最後的勸降已經破裂,已經沒有緩和的余地了,事實上無論是宇文忔還是康利幕克,他們都明白,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是被殺的那一萬余漢人百姓,冉明就不會放過他們。或許其他皇帝會不在乎在這一萬余百姓的死活,可是魏國冉氏皇帝絕對不會不管不問。

 北庭此時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實,隨手就可以采摘了。康利幕克雖然對籍破虜的忠勇比較佩服,可是佩服規佩服,該殺的還是照殺不誤。康利幕克也知道時間越久,魏國將士的哀兵之勢就會凝結的越堅固。不能讓魏國將士的這種情緒蔓延下去,因此下令猛攻。

 而籍破虜更加明白這個道理,除了鼓勵城牆上的將士外,他更來回奔走,安慰和鼓勵那些將士,甚至動員城中年齡較大的老人或是壯年婦女參戰。因為誰都明白,一旦北庭被攻破,在北庭城下死傷慘重的西域諸國聯軍士兵肯定會屠城,任何人都不能幸免。

 此時,西域諸國聯軍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北庭城外不僅有五六萬宇文國軍,還有數萬西域諸國的炮灰,這些人雖然年齡大了,老弱皆有,可是他們一旦發狂起來,對北庭的破壞力絲毫不亞於那些宇文國軍將士。而北庭城中此時僅剩五千人馬,其中輕重傷員就多達兩千余人。

 五千余人雖然聽上去不少,如果防守那些防禦型的城關,這些人馬就足夠了。可是北庭偏偏只是一座綜合性的城池,城池規模大,需要防守的力量就多而敵人的優勢兵力將可以全部施展開來。

 足足兩萬余人馬從北庭城的四面開始發起了激烈的猛攻,為了能一舉攻破北庭,不給魏軍將士緩衝的余地,康利幕克同時也布督戰號令,“給我衝上去,回頭者殺!”

 康利幕克的近衛部隊變成了督戰部隊,持弓指定了前面的將兵,果有稍稍退卻者或遲疑被當場射殺,西域諸國聯軍將士眼見後無退路,不得已拚命向前,魏國的武器優勢因為物資消耗殆盡也喪失殆盡了,畢竟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還是人。集聚在一起猶如一塊塊的山石巨岩猛向城牆壓來,城牆上的魏軍將士阻攔不住。紛紛被殺死在當地,甚至連撤退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在冷兵器時代,漢人在力量方面普通不如那些西域諸國胡人,畢竟肉食動物,比素食動物力量大得太多了。眼見城牆上的魏國軍隊劣勢越來越明顯,薛強突然從籍破虜身邊的侍衛手中搶來他的節旗,然後,把節旗快速從旗杆上取下來,再套在他的長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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