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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旅法師》第43章 惡龍
  薇洛這才發現,此刻空氣中的溫度早已不是被神力顛倒的酷寒,而是仲夏夜晚應有的熱度,因雨絲的飄落而變得略微冰涼。

  因血戰而滿目瘡痍,大幅改變的地形,也恢復到了開戰之前的樣子。

  湍急窄河向山麓的南側流淌,燒焦了的松樹林綿延數哩,隨地勢漸高的山谷起伏,如同一幅幽暗而朦朧的油畫。

  不是恢復,而是根本沒改變過——這裡是真實的物質世界。

  已經從埃摩的視線中脫離了。

  女孩一愣,感受到有隻寬厚而有力的手,一把將自己的手腕握入掌中,緊接著把她猛地拽向後方。

  難免踉蹌了兩步,但她沒有對此心生埋怨。

  因為那隻手也相當溫暖,給她的感覺並非粗暴,而是很堅定。

  視野之中,那個曾把龍形態的她炸成重傷的家夥,正攔在身前,揮出墨跡般軌跡漆黑的一劍,格架住利希特爾的斬擊。

  頭髮斑白的劍聖臉上,亦是深深的錯愕。

  星火四濺!

  在似乎下一秒就要化作余燼的枯枝面前,精鋼劍身卻被極盡彎折,發出不堪重負的鳴叫。

  “傳送!”林恩沒有回頭,只是奮力吼道。

  那聲音堅決而極具令人信服的奇異力量,讓薇洛下意識地照做了。

  她抬起左手的尾指——

  法術定序.不定傳送。

  利希特爾劍下突然一空,眼前的兩人已經消失不見。

  他的武技,時間靜止的使用次數已經消耗殆盡,很難阻止傳送法術的發動。當然,很難不意味著做不到,至少那位年輕人,只要他想,絕對可以留下。

  可利希特爾不打算這麽乾,他的確能在傳送法術發動之前,將罪血之龍連那年輕人一起再殺一遍,但這麽做並沒什麽意義。

  牢籠已經被打破,有了鮮血的供給,罪血之龍幾乎是不可能被擊敗的。

  若是把那小姑娘逼急了,天知道她會將幾個城市的人類全部榨成血海。

  “事情變麻煩了啊。”劍聖又成了面容頹唐的流浪漢,手上枯枝緩緩變作一捧灰燼,他歎了口氣,撓撓自己黑白參半的頭髮。

  利希特爾扭頭看到高大石杉樹下的三道人影,便從泥土中拔出靴子,走了過去。

  “喂,讚克德,沒事吧。”他看到老祭司虛弱地靠坐在樹乾,只剩胸膛有微弱的起伏,便伸手輕輕推了推後者的肩膀。

  盲眼祭司的臉龐遍布皺紋,此刻因失血而顯得更加蒼老,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他的意識從模糊的狀態中緩緩清醒,恢復了一些神智。

  “我們……被午夜級的影手劍士襲擊了。”他劇烈的咳嗽幾聲,費力地提起一口氣,夢囈般說道,“可能還有午夜階的法師,相當高階的飛彈法術擊破了炙鐵護壁。”

  “嘿,我知道了。那家夥是我之前放走的。”利希特爾一屁股坐到祭司身邊,歎道,“明明半個自然時前還只有旭日級的力量,弱得像隻雞,結果轉頭回來就成了午夜階,居然都能接我一劍。”

  “那可是午夜階的影手劍士啊,幾十年都沒見過了。”

  讚克德噎了口氣,搞半天突然襲擊自己一行人,導致任務失敗的直接因素,居然是被這位劍聖放走的敵人。

  不過這還真怪不了利希特爾,誰能預料得到一個幾分鍾前還是旭日級的劍手,回頭搖身一變就成了午夜階的影手劍士,還能發動幾乎媲美同階飛彈法術的強力遠程攻擊。

  老祭司消耗最後的奇跡治好了自己的傷勢,並以‘火種複蘇’,這除了不能復活死人,其他不管怎樣恐怖傷勢都能瞬間恢復如初的頂級奇跡,將萊昂哈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青年銀白精鋼板甲上,被林恩那一拳打出的鑿痕簡直深得可怖,甚至凹進了胸膛,讓老祭司不得不費了一番力氣用奇跡把整副鎧甲切成碎片,才將盔甲從他的身上扒下來。

  揭下頭盔時,年輕英俊的臉龐已經因痛苦而扭曲,盲眼的祭司雖然看不見,但不難猜想到青年臉上浮現的表情是什麽樣子,這曾一度讓他歎息。

  “沒人死就好。”利希特爾順手拍了拍祭司的肩膀,出聲安慰。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只有不到四十歲,但在這位傳奇劍聖的實際年齡面前,年邁的老祭司甚至連個小孩也不是。

  “那個劍士饒過我們一命。”讚克德苦澀地將這十分不光彩的事情說出口,他不是聖火盟或是帝國的騎士,並不視榮耀勝過生命。永恆之火的信仰只要求信徒行善,而從未要求任何祭司為所謂的使命赴死。

  因為永恆之後祭司的珍貴,亞斯特拉帝國的議員甚至提倡,在戰場上被俘虜的祭司可以通過叛國以外任何手段保存性命。這種手段通常是巨額贖金,或是戰略上對敵國的某些讓步。

  但若換做那金發獨眼的青年,身為聖火盟騎士的萊昂哈特,就算林恩有意放過他,恐怕也會為了守護聖遺物的任務而拚殺至死。

  “還好這小子昏過去了。”盲祭司暗自心想,苦悶地歎息。

  利希特爾微微點了點頭,要是這三人被殺,他可不會原諒那位年輕人。

  現在好歹沒死人,說不定事情還不是那麽麻煩。

  利希特爾找到自己事先交給老祭司保管的一隻水壺,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不然這些東西怕不是全都要在與罪血之龍的戰鬥裡毀掉。

  他擰開瓶口,走到窄河旁接滿清澈透明的河水,給自己仰頭灌了幾口,久久缺乏足夠食物的胃袋受到冷水的刺激,令他有些酸疼,而後把水壺遞給祭司,問道:“你們打算怎麽做?”

  “萬幸,聖遺物和漆影黒衛都沒有被毀壞。”讚克德抿了幾口水,乾燥發白的嘴唇得到了濕潤,說,“我在‘戰場’成功將罪血之龍困住後,就立即通知了教會,援兵也快到了。”

  “希望南北教派能在這種關鍵時期盡快達成一致,一旦失去罪血之龍的行蹤,潛伏入人群,想再把它找出來就難了。”老祭司搖頭苦笑,前半句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我倒覺得,你們南北教派達成一致的可能性,可比找出罪血之龍的行蹤要難多了。 ”劍聖聳聳肩膀,幫忙把萊昂哈特和瑟芙拉兩個昏迷的後輩扶了起來,讓他們背靠杉樹。

  “對了,你還有多余的衣服嗎?”利希特爾淡定地吐了幾口血,把渾身血液大半都換成水銀對他也是不小的負擔,更別提已經保持這種狀態足有兩三天之久,還剛剛血戰了一場。

  他用水壺裡的水漱了漱口,吐掉一嘴的血腥味,說:“我的衣服完全爛成條了。”

  讚克德清楚這位劍聖因為貧窮誓言的關系,不能持有過於貴重的物品,他當然不好意思讓一位劍聖衣衫襤褸,便抬手一指他們過來的方向。

  “往那邊走大概半哩,三棵長在一起的黑松旁拴著我們的馬,棕底白斑,背囊裡有幾套舊衣服,還有一些派不上用場的老舊武器和油布包裹的粗餅,您可以拿走最少一人份的補給。”

  老祭司特意強調了派不上用場和最少的份額,倒真不是他小氣,而是若非“派不上用場的老舊武器”,利希特爾根本不會接受。

  “多謝。”發色斑白的大叔又吐了幾口血,點點頭便站起了身,說,“我去換身衣服洗個澡,順便填飽肚子。這一周我都會在索爾森山脈附近,如果發現罪血之龍的蹤跡,老辦法通知我。”

  話雖如此,即便掌握了行蹤,他估計短時間內教會也不可能對罪血之龍下手了。第一次討伐失敗,解決後續出現的一系列問題可要花不少時間。

  利希特爾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朝老祭司指出的方向走去,他記得這附近不是某位貴族的獵區來著,捉幾隻肥鳥來吃可不算偷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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