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安全局某間遠程作戰指揮室裡,檀青梅的組長薑伏海坐在副手位置上。主座上坐著分管他的副局佟麟燕。
看架勢,這次關於corm的行動佟麟燕是打算親自督戰了。
原本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薑伏海可謂是信心滿滿,今晚的行動經過他的精心策劃,整個小組能夠派上的人手全數出動,本該萬無一失才對。
可是自己前後接到兩通電話,都是對自己不利好的消息。
薑伏海抬頭看了眼自己對面的領導,面無表情的佟麟燕,薑伏海頂住一頭的冷汗強行忍住了想要抽煙的欲望。
檀青梅可是佟麟燕的外甥。誰知道這位姑奶奶將檀青梅調走,是不是為了找個機會讓自己的親外甥不被牽扯進corm的玄乎事裡。
檀家佟家,可就檀青梅這麽個獨苗了,寶貝的很。說他是當代寶玉都不為過,燕京城的圈子裡誰不知道檀家為了檀青梅還特地收養了個能乾的童養媳。
可偏偏就是這位太子爺,在這麽個圍剿corm的節點出了事。明明自己派了個人去陪太子讀書,都沒能看住他。
薑伏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檀青梅可是佟麟燕下的調令派走的,派他去什麽天輝職業聯賽裡臥底,尋找corm的線索。自己也很識相的從別人小組借了個曾經有過天輝職業聯賽經歷的組員去陪他。可偏偏這位太子爺在今晚還是給自己找了事。
薑伏海無數次的感歎,做人難,做個能人更難。即使自己不是投機取巧,隻想著如何鑽營的人,可是這些瑣碎的人事關系,依然是太難了。
佟麟燕察覺出了薑伏海的緊張,主動給自己點了根煙。細支的金陵十二釵。吐了口煙圈說道:“想抽煙就抽吧,別忍著。我那個外甥我知道。他不是會壞事的人,這點你放心。反正要是因為他讓今晚出了事責,任我擔著的。”
聽佟麟燕這麽說,薑伏海心裡才好受點。但他也只能祈禱,事情不要那麽湊巧,那麽大的華亭市,檀青梅應該不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點。
而且佟麟燕可是話裡有話。要是因為檀青梅讓今晚的事情有了意外,責任她擔著,那要是沒有檀青梅攪局,事情依然有了意外,責任誰來擔呢?
佟麟燕一根煙抽完,雙手合十,抬起頭看著大屏幕,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多問道:“之前我給你說的,識別代碼zgmf-x19a那個人,他的聯系方式你應該傳達給Zero01了吧。”
薑伏海聞言連忙點頭道:“嗯,給了給了。”
佟麟燕收回合十的雙手。
“那就好,以後你稱呼他L11就好了。雖然不是我們系統的人,但是這些為錢賣命的雇傭兵,與我們這些為了信仰而戰的同樣可靠。說難聽點,錢就是他們的信仰。”
薑伏海仰倒在靠背上,“知道了。”
聽到這個名字,薑伏海不由的呢喃道:“L11,人稱一人小隊。一個人可以獨當一整隻特工行動小組的存在。檀青梅的個人行動記錄裡,歐洲之行似乎和這個L11也有一定的聯系。看來這個L11,和檀家交情匪淺啊。值得檀家這麽放心的將檀青梅的安危托付給他。況且,得什麽樣程度的信任,能夠讓佟麟燕放心的讓一個系統外的人來保護一個任務重點目標。”
劉大彪重新返回餐廳,給魏不客他們扯了個自己新到華亭,得出去辦張本地的手機卡的借口,就匆匆出了門。
檀青梅如約在他要求的那個路口等來了組織上送來的車。
一名合格的特工一定會應對好各種意外的情況。例如怎樣在全世界最擁堵的地方,每晚六點鍾的華亭趕路。 檀青梅最終等來的的是一輛BMW R1200GS機車。只有摩托車才能夠幫助檀青梅在最短時間內趕到楚恣睢所在的地方。否則等檀青梅趕過去,日歷都翻頁了。
劉大彪顯然沒有檀青梅這麽好的待遇,能夠供他選擇的,是路邊的共享電瓶車。但是電瓶車也總歸比堵在高架上強多了。
換了身打扮,改穿裙裝的楚恣睢在酒店門口服務生的接引下,來到了拜訪俱樂部大樓的中年男人口中尤少所說的房間。
推開房門,穿過酒店房間玄關的一瞬間,楚恣睢眯了眯眼睛。
能夠隨意給出一份華亭市體育館長期租借合同的,還是姓尤的,果然是家裡有個叔叔擔任華亭市fg委要職的那個尤精長了。
房間裡也並沒有劉大彪所說的中年人,應該是中年人還不夠資格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楚恣睢提著包走進房間,不知為何出現在華亭的燕京少爺尤精長與他身邊的狐朋狗友們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與他平齊的年輕人更是笑的格外爽朗。
“早就聽聞楚家的公主楚大小姐豔麗動人,早先我還不信一見鍾情這書上才會寫的狗屁玩意。誰知道今天我還真對楚大小姐一見鍾情了啊哈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啊精長。”
“啊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羅紹,南邊的J省大院,我可以隨便出入。”
尤精長名字取的不雅觀,人的長相也同樣醜陋。上嘴唇上長了顆肉瘤,在他笑的時候,那顆肉瘤也會跟著一起抖動,分外的惡心。
楚恣睢看著尤精長的臉,強行忍住心中泛起的惡心,面帶微笑的同身前的幾位男性握了握手。
隨後,楚恣睢掃視了一眼房間,酒桌邊的小茶幾上,兩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坐在沙發上橫著手機, 還開著響亮的外放。聽聲音,似乎是某種來自女性的嬌喘。楚恣睢輕輕皺了皺眉頭。
尤精長等來了楚恣睢之後,似乎就這麽將楚恣睢晾著,光就著楚恣睢的身份和他身邊的朋友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期間,那個自我介紹名為羅紹的年輕人,更是眼神炙熱,直勾勾的盯著楚恣睢。
幸好楚恣睢的養氣功夫也是修到了家,她十分耐心的陪著禮節性的微笑,直到尤精長似乎聊夠了,才安排房間裡楚恣睢以及其他總計八個人入座。最後尤精長還沒忘了招呼沙發上坐著的兩個年輕人。
作為主人的尤精長開始酒席的第一句話便是:
“今天楚小姐呢是我們的客人,楚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我們今天在座的,除了楚小姐以外呢,可全都是楚小姐的愛慕者呀”。
在尤精長說話的期間,餐桌上唯二兩個未成年的少年,仍在自顧自的聊天。
“我說今天你可別喝多了,這姓楚的可輪不到你上她的床。待會結束,我帶你去華亭新大學城附近的夜店裡好好爽爽,昨天我剛在那裡約了兩個女大學生。”
盡管尤精長的說話被兩名少年粗鄙的言語打斷,但席間所有人似乎都沒有將兩名少年的言語放在心上。更沒有人照顧楚恣睢作為女同志的感受。
尤精長掃視了在座的其他人一眼,哈哈一笑。
“誰知道我離開了燕京城,來到了這華亭,才有機會與楚大小姐同席共枕,啊不對,口誤了各位,不好意思。是同席共飲,來吧,咱們為楚小姐的光彩照人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