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克裡斯托弗-諾蘭拍攝《致命魔術》期間,羅南就在考慮另一部魔術題材類型的影片,曾經太平洋對岸的投資商們參與過的那部《驚天魔盜團》。
但羅南知道魔術題材電影在好萊塢屬於較為小眾的類型,所以一直沒有下決定,打算看看《致命魔術》的實際市場反響,根據市場最近的統計數據,再去做決定。
《致命魔術》在北美表現平平,海外市場反響也很一般,海外近三十個國家與地區的首周末開畫成績也不過1000多萬美元。
要知道,這部影片的導演可是把握商業與劇情平衡能力極強的克裡斯托弗-諾蘭,之前的《蝙蝠俠:開戰時刻》還為他帶來了一大批鐵杆粉絲。
換成其他導演,《致命魔術》的成績無疑會更差。
羅南綜合考慮方方面面的因素,自動放棄了《驚天魔盜團》這一項目,華麗的魔術效果需要海量的特效鏡頭,這就決定了影片的製作成本必然遠遠高於《致命魔術》,但題材小眾的先天缺陷,會帶來巨大的投資風險。
不過,他還是將劇本提綱交給了沙海娛樂的編劇們,讓他們完成劇本之後,去注冊版權。
最起碼能當做相對論娛樂未來的項目版權儲備。
市場與觀眾總是在變化的,就像超級英雄電影,在十多年前,屬於絕對的小眾題材,誰能想到十幾年之後會成為扛起全球電影市場票房的支柱類型之一呢?
說不定哪一天,魔術題材也會大行其道。
相對論娛樂發行的另一部小眾類型的影片,盡管導演是個女性,走勢卻比克裡斯托弗-諾蘭的《致命魔術》要火熱一些。
《朱諾》從擴大放映開始,沒有任何一個周末出現票房大爆發,票房產出卻相當穩健。
關於墮胎這種廣受關注的社會熱門話題,一旦被勾動起來之後,短時間內很難平息下去,相關的討論即便沒有開始時那麽火熱,依然不乏人關注。
在美國,民主黨與共和黨在墮胎問題上向來爭執不休,並且曾經有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墮胎問題成為兩黨爭取選民的一個至關重要的選項。
自從《朱諾》上映以來,墮胎這個話題逐漸又成為焦點。
一方面,弗吉尼亞州高調支持直至生產時分的墮胎;另一方面,在阿拉巴馬和喬治亞等南方州,眾多官方組織又開始討論簽署“心跳法案”的可能性,根據這一法案,規定在婦女懷孕40多天以後,可以聽到胎兒的心跳之時,進行墮胎就將成為犯罪。
這些,都保證了《朱諾》始終受到一定的關注。
從大規模擴大放映開始,《朱諾》還沒有任何一個周末的票房,落到1000萬美元以下。
盡管沒有爆發,平穩的票房走勢對於這一小眾題材類型的電影,卻也非常難得。
到接近十一月份的時候,經過六周的平穩放映,《朱諾》的北美票房累計達到7萬美元。
這一票房產出,已經是影片600萬美元製片成本的十倍還多。
況且,在足夠的話題度的支持下,《朱諾》的票房產出遠遠沒有達到終點。
影片還未在北美以外的市場上映,目前使館影業也在做海外上映的準備工作,根據市場調查預估,受限於題材類型,海外票房能有北美產出的一半就不錯了。
《朱諾》可以說是一部非常美國化的電影。
比如在東方的很多地方,墮胎同樣敏感,卻不是什麽罕見的事。
其文化背景上面的差異,觀影時的心態也完全不同,觀眾也很難理解《朱諾》中的做法。
甚至,在太平洋對岸的電影圈子裡,拍攝青春類型的電影時,有種非常普遍的無墮胎不青春的觀點。
這種觀點背後的現象,大概在那幫文藝青年圈子裡很普遍?
反正羅南曾經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四年大學,也算是消息比較靈通的人了,從來沒聽說過有哪位同學墮胎。
或許,這也與他的交際圈子還是不夠廣泛有關吧。
《朱諾》出名了,影響力大了,賺到的票房多了,麻煩也隨之而來。
來自亞利桑那州的一位二十五的叫做薩曼莎的女性,與其代理律師一起向媒體控訴,《朱諾》一片在沒有得到她本人許可的情況下,使用了她的真實經歷作為故事原型,損害了她的名譽,破壞了她的公民權利。
“沙海娛樂試圖在製作電影、描繪人物的過程中,拿到我的同意書與免責書,但是我拒絕放棄我的權利,不肯給出同意書與免責書。盡管如此,沙海娛樂依然利用了我的親身經歷,為了製作和宣傳影片。”
好萊塢每一部熱賣影片的背後,總是會有無數“被侵權者”出現。
至於真假,明眼人一看即知。
薩曼莎指責:“沙海娛樂的製片人傑西卡-菲爾頓與導演索菲亞-科波拉充滿惡意,對真相毫無尊敬,影片永遠的損害了我的個人聲譽。”
隨後,薩曼莎和她的律師正式起訴沙海娛樂,要求沙海娛樂為對她造成的傷害賠償1000萬美元,還要求再罰1000萬美元的懲罰性損害賠償,共計2000萬美元.
薩曼莎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相對論娛樂版權與法務部看到消息的時候,就迅速拿到了她和她的律師的所有資料,這兩人背後沒有任何勢力支持,純粹就是想要摟一筆錢。
因為薩曼莎確實在高中時代懷過孕,並且把孩子生出來送給了其他家庭撫養,這看上去與朱諾的經歷很相似。
任何人一旦腦海裡充斥的全都是貪婪,眼前也就只剩下了錢,做起事來也會不管不顧,犯下很多可笑至極的愚蠢錯誤。
“真是利益動人心!”
休息室裡,傑西卡-菲爾頓走來走去,頗為無奈的對坐在沙發上的羅南說道:“全美國,有過類似經歷的女性,沒有1000,也有500,按照這場訴訟案,類似的影片好萊塢就不要拍攝了。”
她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難免有點不太舒服。
畢竟,那個薩曼莎都直接說製片人傑西卡-菲爾頓充滿了惡意。
羅南說道:“沒關系,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她掀不起風浪。”
傑西卡-菲爾頓問道:“我們怎麽應對。”
羅南想都沒有想:“打官司嘛,我們奉陪到底。”他又補充了一句:“另外,版權與法務部那邊會有專人去查那個叫做……”
“薩曼莎。”傑西卡-菲爾頓提醒道。
“對,薩曼莎。”羅南說道:“會雇傭專業人士去查她的稅務等情況,希望她會是遵紀守法人士。”
想到稅務局,以及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作為女性的傑西卡-菲爾頓難免有那麽一點心軟:“這樣會不會有點過。”
羅南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半開玩笑的說道:“好萊塢拍了那麽多關於抹黑希特勒的電影,考慮過希特勒的感受嗎?”
傑西卡-菲爾頓不禁搖頭笑了起來嗎,這一點點女性的心軟也拋到了腦後。
能從紛紛擾擾的商業圈和競爭激烈的好萊塢打拚出頭的人,沒有一個會是聖母。
“這種事……”傑西卡-菲爾頓也不難想透其中的關鍵:“有了第一次,我們不嚴厲應對,後面還會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羅南笑了起來:“實際上,我也數不清這是關於控訴相對論娛樂電影侵權的第幾次了,這種爛事以後還會有,層出不窮。”
比如詹姆斯-卡梅隆正在拍攝的《阿凡達》,到時會跳出一大堆指控電影侵權的人。
相對論娛樂已經把很多的工作做在了前面,無論是法律還是版權方面,已經做到了現有法律與行規下的極致。
但影片上映之後,仍然難以避免這些狀況。
說到底,就是一句話,利益動人心。
對於很多人來說,只要能從《阿凡達》上面咬一根小汗毛出來,就足夠他們一生不愁。
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這些控訴侵犯版權的人,也不是真的要訴之於法律,而是想要跟電影公司達成庭外和解,拿一筆錢。
相對論娛樂迄今為止,沒有跟任何人在這方面做過庭外和解。
這也代表著一種態度。
有些事情,哪怕退讓一次,也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傑西卡-菲爾頓揉了揉光滑的額頭:“想想都覺得頭疼。開始呢,我只是個單純的剪輯師,剪輯師嘛,又不用考慮最終剪輯權,按照導演或者製片人的要求,完成工作就行,只需要純粹的技術。後來呢,逐漸兼任後期製片人,要考慮後期製作的方方面面,工作一下多了很多,我應付起來倒也輕松。現在做了製片人,視野更寬闊了,也發現這個行業不是我最開始想的那麽簡單……”
羅南說道:“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景致也不同。”
“也是啊。”傑西卡-菲爾頓輕輕點頭:“放在以前,我根本不會為版權訴訟這種事犯愁。”
羅南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去新聞發布會現場吧。”
傑西卡-菲爾頓一直在關注時間,說道:“提前一點過去吧,要讓媒體朋友感覺到尊重。”
兩人出了休息室,朝著新聞廳的側門走去。
沙海娛樂今天在這裡召集了《速度與激情4》的新聞發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