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貓圍著徐遠山轉了一圈,喵的一叫朝徐遠山點了下頭,向巷子深處跑去,徐遠山抬起頭一看,那個老者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活見鬼了。”徐遠山搖了下腦袋,返回了熱鬧的街道。
直到十一點徐遠山才回到旅館,真奇怪今天怎麽那麽早就睡了,徐遠山開門後將房卡插在取電處,漆黑的房間瞬間明亮起來,尉志勇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尉志勇,喂!不要開玩笑啊。”徐遠山晃了他幾下,尉志勇悶哼一下,吐出一口血。
“到底怎麽了。”徐遠山將他扶起坐到床上。
尉志勇明顯是被人打了,而且下手很重,原本還算是英俊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帶著血痕。
尉志勇喝了口水漱了下口,緩緩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剛上樓就被三四個人從電梯裡拖了出來一頓爆打。”
“我打電話給澤哥。”而徐遠山剛拿出手機,門突然被打開,四個穿黑風衣的壯漢走了進來,同時拿出了鐵棍二話不說就朝徐遠山襲來,徐遠山雙拳難敵四手,啪啪幾下隻覺得渾身疼痛被打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而徐遠山毫無抵抗之力,只能拚命護住腦袋,打了將近三分鍾,這四個壯漢才罷手,徐遠山體格也算是不錯,倒沒被打的失去知覺。
“明晚上七點,海港魚倉,你轉告於彭澤帶上地圖,不然讓你這弟兄放些血喂魚。”其中一個壯漢說罷又是給徐遠山一腳,踢的徐遠山是直咬牙關。
他們直接將尉志勇扛在肩上帶了出去,而徐遠山在地上趴了足足有半小時才漸漸恢復力氣。
“澤哥,尉志勇被帶走了,你快點來旅館。”
澤哥見到渾身是傷的徐遠山,發怒道:“這他麻蛋到底什麽情況,你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
徐遠山把事情的結果給澤哥說了一邊後,澤哥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老項這王八犢子,該死的。”
“地圖的事,怎麽讓他們發現的。”徐遠山疑惑的問道,澤哥急忙起身在房間中四處找起東西來。
“草,真陰險。”澤哥把在盆景裡取出的一個小器件,扔給了徐遠山,居然是一隻竊聽器。
“現在怎麽辦?”徐遠山看著竊聽器向澤哥問道。
“還能怎麽辦,只能用地圖來換尉志勇的命了。”澤哥帶徐遠山去醫院做了下檢查,幸好沒有內傷,徐遠山和他待在旅店裡整整一天沒出去,澤哥煙是一根接著一根沒有斷過。
“我走了,你注意安全。”澤哥說罷便起身往門口走去。
徐遠山一把拉住他道:“於彭澤,你這是啥意思,無論如何這事我也有一份,怎麽說我都應該和你一起去的,窩在這像什麽熊樣!”
“你去了我怕……”他還沒說完徐遠山打斷道:“沒什麽我怕不我怕的,這次不管怎麽樣我都得去。”
澤哥在徐遠山的再三要求下,還是答應了一起前往,依舊是那破倉庫,只是上次來是為了拿錢,而這次來卻是為了換命。
老項早在倉庫等著徐遠山他們,身邊帶著的那幾位不是別人,正是毆打徐遠山和尉志勇的那幾個,而尉志勇渾身是傷,不少地方還有著血跡,被他們如同貨物一般扔在地上。
“老項,這事過了。”澤哥眼神從沒在尉志勇身上移開過,冷冷的對著老項說道。
“過了?呵!怎麽過了,我還打算廢他一條腿,但是呢!你來的正是時候,地圖拿來,你們走。”
澤哥打開背包,將那人皮地圖取出交給了老項。
“不錯,挺識相的,帶著你這朋友快點走吧。”
澤哥扶起昏迷的尉志勇往徐遠山這走來,打開車門將尉志勇帶上了車子,開出倉庫,徐遠山才松了口氣,沒想到那麽順利,還以為又免不了一場毆打。
“尉志勇呼吸很弱,我們快點去醫院吧。”徐遠山對著開著車的澤哥說道,可澤哥卻並沒繼續前進,而是轉過頭道:“徐遠山,等會不管遇到什麽,你盡量快點跑,這事因為我的一絲貪欲害苦了你們,我不想見到你和尉志勇任何因為我出事情。”
他怎麽一說徐遠山才發現,車子前方的道路上,被一輛卡車堵住了,而後邊同樣被三輛吉普車擋住了去路,這時候徐遠山才知道,老項那孫子是打算將徐遠山他們殺人滅口。
澤哥剛一開門,一聲槍響傳來,他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小腿處子彈留下的孔冒出鮮血。
這群人不打算槍殺徐遠山他們,而是打算活活打死他們三人,簡直是慘無人道,澤哥被一個男子領住衣服,他往澤哥的肚子上狠狠打上一拳,“爽嗎?”這男子笑道。
“爽!騎你媽更爽!”澤哥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那男子臉上,男子皺了下眉,抱住澤哥的腦袋用膝蓋狠狠的一擊重擊,這一擊澤哥鼻腔中不斷冒出血來,男子還沒罷休,又是朝澤哥腹部打了幾拳。
隨後將他踢倒在地,澤哥被男子身邊的幾個圍著拳打腳踢,而徐遠山則被槍頂著腦袋,接著棍子一擊甩在徐遠山後腦上,整個人昏昏沉沉,出了痛還是痛。
這次難逃一死了嗎?徐遠山眼睛越來越模糊,但身邊毆打徐遠山的人,卻突然停止了動作,“什麽鬼東西,哪來那麽多的貓,開槍,開槍啊。”
一顆腦袋從徐遠山眼前滾過,徐遠山用盡力氣轉過頭去,無數的貓撕咬著老項的手下,現場無比血腥,一隻貓撲在企圖逃離的人身上,張開小嘴一口咬破那人的喉嚨,接著又從一邊躥出十多隻貓,那人不到幾秒便被活活咬死。
而這群貓並沒攻擊昏迷中的澤哥和徐遠山,而是隻攻擊老項的手下,一隻特殊的黑貓,從被開膛的屍體邊朝徐遠山走來,毛發上散發出幽暗的綠光,它蹲在徐遠山眼前,依舊是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
這貓徐遠山見過,正是巷子中徐遠山所遇到的那隻,而徐遠山眼睛卻迷糊起來,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徐遠山恢復意識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上被包了一層紗布,腦袋脹痛的要死,不知道澤哥和尉志勇怎麽樣了,徐遠山剛要起身,卻發現腿上打了石膏,整條腿被懸掛起來,而且渾身酸痛難忍,這不動還好,一動疼的是徐遠山直流冷汗。
剛好一護士進來幫徐遠山換藥,護士留著到頸部的短發,長相倒確實挺好看的。
“你醒啦,你都昏迷一個星期了。”護士幫徐遠山摘下頭上的繃帶,換上一條新的。
“和我一起來的那兩個人,怎麽樣了。”
“他們沒事,長得黑黑的那個,除了腿上中彈的地方沒好,其余的恢復的都差不多了,還有那個受傷算是最輕的,當然也沒事,你啊,還是多關心自己下吧,全身都是傷。”護士輕輕一笑。
澤哥他們沒事就好,而現在的問題就是那隻貓,按照老項的手下慘死的樣子就能看出,這貓絕對是隻狠貨,而且背後控制那貓的,則很有可能就是徐遠山巷子裡遇到的駝背老人。
“喂,傻了嗎!”護士看了一眼徐遠山說道。
“你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哦!好。”徐遠山急忙回了她一句,護士離開沒多久澤哥和尉志勇就開門進來了,澤哥搞了支架撐代替右腿,一瘸一瘸的走到徐遠山床邊。
“你丫的總算是醒了,我們兩都以為你要成植物人了。”澤哥看著徐遠山笑道。
“正好,我們多買了一份晚飯,一起解決了。”尉志勇說罷將盒飯放在徐遠山身邊的桌子上,遞了一盒飯給徐遠山。
徐遠山吃了口飯道:“你兩掛了我都成不了植物人,不過現在渾身都是痛,太難受了。”
尉志勇和澤哥吃好飯後又聊了一會天, 便開門而去,整個房間中又只有徐遠山一個人,徐遠山打開打開電視隨意的切起台來。
入夜,徐遠山翻來覆去睡不著,全身莫明的燥熱,“吱嘎”一聲,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帶著黑色帽子,身體微微顫抖的矮子走進了徐遠山房間,徐遠山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用一張大號的口罩遮蓋住了面部。
“你是誰!”徐遠山試問道。
他沒回應徐遠山,而是打開大衣,一隻黑貓從他的大衣中跳到地上,喵喵的叫了兩聲。
“你到底是誰。”徐遠山繼續問道。
這怪人咳嗽幾了下用著很尖細的聲音道:“我是誰……我不知道,我忘記了,但我知道你,徐遠山。”怪人邊說邊把帽子摘下,當徐遠山看到他正臉時,不由心中一驚。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怪人摘下帽子和口罩,他根本不是人臉,而是一張長滿毛的貓臉,甚至就連手都長滿了貓毛。
“詛咒,背負了六百年的詛咒,”又是詛咒。
“什麽詛咒,說明白點。”
這貓人慢慢朝徐遠山床走來,抱起地上的黑貓撫摸著它黑亮色的毛:“印俊島,你們三人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