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嗎?葛老頭有些猶豫了,她看著太善良了。就像是灰姑娘,善良的讓人沒法去懷疑。葛老頭不知道自己猜測對不對,他偷偷去朋友那裡洗了幾張照片,那是從視頻上截取的,姚翠菡的丈夫徐遠山和莊綺彤的親熱照。
他把相片偷偷郵寄去了公安局,善惡不是他能猜測的,還是交給那啥來做評判吧!
葛老頭沒有寄去那張巨貓的相片。畢竟那是晚上,屋子只有一個巨貓身形的輪廓,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是至少它要想進房間,肯定需要一個人幫她開門,而有那間房門鑰匙的除了莊綺彤只有葛老頭。葛老頭擔心自己因此會成為警方的重點懷疑對象,他不知道姚翠菡是怎麽來的鑰匙,但是她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
相片寄去了,葛老頭在等待著結果。寄過去之後他又有些後悔了,警方看到相片會不會懷疑有人在監控莊綺彤呢?到時他的攝像頭恐怕就會被發現了,盡管只要沒有發現自己的電腦,那啥就沒法找到偷窺的人,但是他仍有些不放心。
那啥晚上真的來了,而且他們從徐遠山家的床下發現了一顆人頭。那是莊綺彤的人頭,而且人頭都已經腐爛,那晚那啥帶走了徐遠山和姚翠菡……
葛老頭的心感到陣陣發涼。他在西郊這所房子住了一輩子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家是如此的恐怖。
葛老頭對那個老實的女人突然覺得非常害怕。他覺的姚翠菡就像是一隻貓,一只看似溫順,背後卻又隱藏著嗜血嘴臉的貓。
徐遠山和姚翠菡後半夜的時候回來了,是證據不足嗎?葛老頭心裡暗暗揣測著。
第二天他發現那對夫妻依舊是男的上班,女的在家照顧家。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怎麽會如此的淡定呢?難道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姚翠菡的淡定讓葛老頭愈加感到很不安,他一天都躲在屋子裡沒有出來。他活了這麽大歲數了,沒想到越活越膽小了。
葛老頭坐在電腦前面,噠噠噠的敲打著鍵盤,他想要記載下來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覺的自己經歷的這些事都足以寫成一本小說,或者拍成一部電影了……
葛老頭越來越覺得這些事情有蹊蹺。他躲在屋子裡,一整天沒吃沒喝,就那樣呆呆的盯著電腦監控,可是沒成想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傍晚的時候,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就像是一盆鮮血潑在了天空,令人眩暈作嘔。
雁山市西郊的出租屋又,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靜。姚翠菡在屋子做晚飯,鋼蹦在屋子學習,徐幻蕾在屋子照看豆豆。
豆豆呢?這個只有兩歲的孩子沒哭沒鬧,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門,似乎在傾聽什麽……
一整天,整整一整天,那間死過人的出租屋都安靜的像是一座墳墓,沒有一絲情況。葛老頭的胃裡傳來陣陣痙攣,他才想起來自己一天沒吃沒喝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葛老頭覺的自己變傻,變瘋,變魔怔了。可是那個電腦屏幕就像是一個強勁的吸盤,吸住他的眼球一動不能動。
他沒心情做飯,隨便泡了一碗面,坐在電腦前呼呼的吃了兩口。長時間的電腦輻射,令他感覺有些頭暈,眼睛出現了重影。
突然屏幕上出現了一顆人頭,披頭散發的人頭,就那麽在地上慢慢地向前移動……
是幻覺嗎?葛老頭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人頭還在,那是一個鬼,一襲白衣的女鬼,一個像貞子一樣一襲白衣的女鬼低著頭正在地上緩緩地爬行。爬到了窗台地下,伸出了慘白的手,趴著窗沿,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是那個女人?不,是那個女鬼,十年前的那個女鬼!
葛老頭感覺自己毛發唰的豎了起來。那個女鬼一直在那個屋子,她一襲白衣,只有一雙眼睛沒有臉,一直在屋子遊蕩。
葛老頭感覺心裡傳來陣陣疼痛,他想起了慘死的兒子。內心曾經慢慢愈合的傷口,一下被扯開了。他盯著電腦監控,目露殺氣。
女鬼緩緩地轉過了頭,葛老頭感覺自己的瞳孔不斷地在放大。這個女鬼不光有頭髮,而且這個女鬼有臉,她有鼻子有嘴有眼睛,她七竅在流血……
不是十年前的女鬼,她的神態更像是莊綺彤,十年後的莊綺彤。
女鬼緩緩地飄向門口,消失在了監控范圍,樓道裡這時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是那個保安回來了嗎?葛老頭心提到了嗓子,他和女鬼會撞在一起嗎?
…………
葛老頭泡好的面已經涼了,上面飄著一層油。他想起了那個死了的巴蜀女人吃麵時的表情,感到陣陣害怕,於是顫抖著走向廚房,把泡麵倒進了垃圾桶。
夜,降臨了!黑色的夜晚放佛一張浩瀚的大嘴巴,要吞噬這世間的一切。
莊綺彤的房間漆黑一片。突然房間內進去了一個黑影,身上的毛發似乎很柔軟。 它弓著身子慢慢溜達到了窗台,又緩緩地溜達了回去,進入了監控盲區。
是那隻吃人的貓?它又回來了。葛老頭的頭皮一下炸了,他驚恐的盯著電腦監控,它是回來尋找那沒吃完的食物嗎?這次它是怎麽進來的?
“鏜、鏜、蹚、咚嗆,咚嗆,咚、咚、咚、鏜……”
安靜的樓道裡傳來了陣陣樂器聲,接著空中幽幽的飄來了一個女人唱戲的聲音,淒涼哀怨,在這安靜漆黑的夜晚異常瘮人。
葛老頭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他的大腦感覺非常的混亂,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繡花戲服的戲子,那戲子長發及腰,紅唇長眉,白面腮紅,正在那間屋子揮舞著白色的長袖,忘情演繹。
是從那個房間傳出的嗎?是莊綺彤的鬼魂嗎?還是自己的幻聽?
葛老頭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大腦感到陣陣眩暈。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了“啪啪。”的拍打聲,葛老頭嚇得一激靈,從椅子上跌落了下來。
“是誰?”
葛老頭嚇的驚聲喚道,房間裡並沒有回答,但是拍打聲還在繼續,那是窗戶發出的聲音
葛老頭驚悚的轉過頭,他的瞳孔不斷放大……
窗戶那正有一個女鬼,是傍晚的那個長發女鬼,臉煞白,嘴唇鮮紅,七竅流血,她正在窗戶外面露出詭異的微笑,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著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