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隻老虎或者說是那隻巨貓的眼睛發出幽幽的藍光,盯著自己的獵物,十分恐怖。
那隻巨貓始終待在了視頻盲區,葛老頭覺的莊綺彤肯定凶多吉少了,他徹底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辦?衝出去或者報警救人,可是萬一那啥事後問起自己怎麽知道的這事,自己該怎麽回答?萬一那啥知道了自己偷窺的事,自己的老臉往哪擱……
葛老頭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仔細的聽著樓道裡的聲音,可是樓道裡始終一片安靜,那隻貓走了嗎?還是它正在房間裡啃食著莊綺彤的身體,就像貓在黑夜中嘎吱嘎吱咀嚼著到手的老鼠。
下雨了,雨水劈裡啪啦的砸在地上,徹底打破了這個寧靜的夜晚,葛老頭癱坐在椅子上,他就那樣一直坐著,渾身顫抖……
“噠噠、噠噠噠……”安靜的樓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誰?葛老頭放佛觸電了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那個聲音好像停在了莊綺彤的家門口,接著他聽見了“咣咣。”的敲門聲。葛老頭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那隻巨貓被驚動了嗎?他驚悚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外面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莊綺彤,你在家嗎?趕緊開門。”
葛老頭心裡一驚,是那個租戶保安的聲音,他發現了什麽嗎?葛老頭偷偷地打開了房門
…………
莊綺彤還是死了,而且葛老頭聽說她的死相很恐怖,像是被什麽野獸咬死了,葛老頭沒看見莊綺彤的屍體。
那天那啥詢問他的時候,他說聽見了那個叫徐遠山的喊叫聲,才出去看看,結果發現門縫裡面有血流出,他才感覺不對勁,慌忙報了警。
那啥沒有懷疑他,而且幸運的是那啥沒有發現那個隱藏的攝像頭……
但是葛老頭的良心卻終日感到不安,如果當初不是怕被人發現偷窺的事,不是太在意這張老臉,或許完全可以衝出去就她的,那樣她或許也不會……
或許,或許,世界上最不能或許的就是後悔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宿命,也或許都是十年前那個女鬼的詛咒。或許那個女鬼還在那間屋子,那裡有一個詛咒,沒人能長久的住下去。
莊綺彤死了,房間又空了。那啥後來又來過一次,帶走了莊綺彤的所有遺物,葛老頭沒有勇氣把那段視頻交給那啥。一輩子清白過來了,臨了了他不想被人指點唾棄。再說知道凶手又怎麽樣?那只是一隻貓,一隻老虎般大小的貓……
葛老頭經常做惡夢,夢裡他總夢見莊綺彤哭泣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怨恨。葛老頭知道莊綺彤一定是怨恨自己沒有去救她,葛老頭很想在夢裡向她說聲對不起,但是卻總也來不及說。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那聲對不起只是他懦弱的一個說辭,毫無意義。
有時候,葛老頭會趁沒人偷偷潛進莊綺彤的房間。他想給莊綺彤燒點紙錢,算是自己的一點歉意。每天深夜,葛老頭還是會看電腦監控,他想或許那隻貓還會再出現,到時或許能發現些什麽。
可是貓沒有出現,他卻發現了一件更驚悚的事情……
一天深夜,起風了,“喔喔喔喔。”的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哭泣。突然在風中傳來了貓的叫聲,聲音很刺耳,嗷嗷叫的人心裡抓狂。
葛老頭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快速的穿上鞋子,沒有看向窗戶,而是徑直走向了書房。他打開電腦,屏幕上出現了莊綺彤的房間,漆黑的屋子很安靜……
忽然房間裡好像有一束光照了進去,是從門那裡射進去的。門被打開了,一角光進入了電腦監控區,是那隻貓進去了嗎?
葛老頭感覺自己心跳一下加快,他血液好像在沸騰。他站了起來,走出房間,他想看看是不是那隻貓回來了。
葛老頭輕輕地打開了房門,昏暗的樓道竟然有一個身影。像是一個女人,正在莊綺彤的門口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道在聽什麽,接著從莊綺彤的門前一閃進入了對面的房間。
是那個叫姚翠菡的女人嗎?葛老頭沒看清,但是除了姚翠菡別人怎麽能進入她家的屋子,她在莊綺彤的房門站著幹什麽?她發現了什麽嗎?
葛老頭感到很奇怪,那個女人向來很老實,從不惹閑事兒,怎麽會大晚上的趴一個死人的房門呢?難道剛剛打開莊綺彤房門的是她?
那黑影進屋後沒在出來,葛老頭輕輕走到了莊綺彤的門口。他走的很輕,樓道裡的燈都沒有亮。葛老頭輕輕聽了一會,莊綺彤的房間很安靜,什麽聲音也沒有,那隻貓在裡面嗎?
葛老頭覺的自己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他顫抖著手轉動了門上的鑰匙。“哢。”門開了,葛老頭一下推開了房門……
空曠的房間什麽也沒有,窗戶是關著的,沒有那隻貓……
葛老頭悻悻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感到頭疼的厲害,那電腦上的光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姚翠菡?她為什麽要進入莊綺彤的房間?
黑暗中葛老頭突然眼前一亮,他想起了一件事,莊綺彤和徐遠山的事……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被那個老實女人知道了?葛老頭感到一陣驚恐……
那隻貓,他一直不明白是怎麽進去的,現在想想要是有人給它開門呢。難道是姚翠菡為了報復丈夫的情人,那晚她打開了莊綺彤的房門,放進去了那隻饑餓的巨貓,那她今晚又去做什麽呢?
出事那晚,姚翠菡的丈夫徐遠山沒在家,她的兒子成濟又再隔壁屋子。而今天自己又看見一個像她的身影,從莊綺彤房間走出……
自己要報警嗎?可是毫無證據,那啥憑什麽相信自己的話啊,再說萬一那啥問起來,我怎麽交代自己的發現原因呢?葛老頭看著電腦屏幕,他在靜靜地思考著……
第二天,葛老頭一天都在悄悄觀察著那個叫姚翠菡的女人。可是她並沒有什麽不尋常的表現,依舊是買菜做飯,去學校接送兒子;然後兒子回來就在兒子的房間輔導功課,或者陪兒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