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天氣異常的炎熱,秦川不停的擦著自己頭上的汗漬,身上已然濕透,帶著一種汗臭味道,一旁的小雯一身也是汗漬,濕透的衣服粘在她玲瓏嬌小的身軀上,別有一番誘惑,雪白的額頭帶著一絲晶瑩的汗漬,她擦了擦汗,後面一隊演過書生便是整齊的行走,背著背簍,手中拿著寶劍。
陟彼萬壽瞻彼京幽。京幽蕩蕩。參差其樓,百爾豪宅嗟莫子求,陟彼西山東顧帝京,帝京恢恢,其道景景,於人曰馳,於子曰行,一首詩經陟彼萬壽,帶著燕趙古韻,響徹在這一望無際的原野,聲音雄渾,這群書生便是這般歌唱著這古樸的歌謠,一切似乎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戰國,諸侯割據,金戈鐵馬。
歌聲嘎然而止,遠處出現了城池的輪廓,依稀可以見到那城池上,幾名穿著鐵甲的士兵,城外則是一個個帳篷,破布搭建的帳篷,有幾百個,衣衫襤褸的難民,他們身上穿著早已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衣服上滿是汙垢,他們蓬頭垢面,一頭髒兮兮的頭髮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便是這般古樸。
一股難言的腐臭味道從這遠處飄蕩而來,讓人想要嘔吐,遠處那空地上卻是出現了幾具屍體,屍體乾瘦無比,那乾癟的黑皮包裹著他瘦小的身軀,還有驅蟲在哪裡攀爬,頭頂幾隻蒼蠅盤旋,帶著一種讓人厭煩的聲音。
四周的難民呆若木雞,眼神中毫無聲色,像是一群提線的木偶,毫無生機可言,他們便是機械般的走動,就好像是設定好程序的機械人,夥是躺在地上,便是那般直愣愣的躺著,不發一言,一切都顯得壓抑,讓人覺得宛若到了末世一般,而城牆上,則是一個個士兵,他們穿著鐵甲,互相說笑,和城樓下的景象,形成餓了一種鮮明的對比,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一般。
“災民,此乃是南京附近,緣何會有如此多的災民?”汪李奇怪的說道,此時並不是災年,為何會有如此多的災民在這裡,這非常的不符合常理。“我大明對於民間如何之好,收稅低劣,又無苛捐雜稅,還有養濟院,此等饑民,必然乃是好吃懶做之人,貧民者,貧在心!”
“哼哼,無苛捐雜稅,哪裡來的難民,你這書生,苦讀聖賢之書,為何言語之中,這般無底線”嚴森便是怒斥一聲,瞪著那汪李,汪李不說話,便是連忙躲到了後面,他還是十分怕這家夥。
一眾人便是來到了城池下面,汪李在下面喊道,“你們縣令曾經的學生,汪李前來拜見,你們且去通報一聲”
上面一眾士兵往下看去,秦川一眾威風凜凜,看起來不像是小人物,便是立馬前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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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李在秦川一眾人面前,臉上帶著一種驕傲,道“嘿嘿,這個江寧縣令,可是我曾經的老師呢,我曾經在江寧縣,拜到他的麾下,這江寧縣令,嘿嘿,和我過去那是情誼深厚,他鐵定親自過來接我們呢,哈哈”他這般炫耀,就像二十一世紀,那些關系戶一般得意。
一旁的嚴森則是臉上帶著一抹冷忙不屑,對於這般靠關系的人,他是自然滿肚子鄙夷,看著汪李得意的模樣,一旁小雯則是帶著期待,她給秦川擦著汗,道“馬上就能進城啦,公子,好好換身衣服吧”
幾人還在說話間,便是來了一個灰袍的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秦川幾人,便是看了一眼汪李,汪李奇怪道“我老師呢,我是他的學生,他是派你來接我的麽?”
“縣令大人說了,他沒你這不成器的學生,快點走吧“這管家一樣的人擺了擺手,帶著一種不屑,對面的汪李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尷尬,眼神中閃過一抹不解,一抹哀愁,道“為什麽?“
“哼哼,你在運河上那點事情,以為我們縣令不知道?”這管家說完,便是哼了一聲,便是準備離去,這汪李卻是無比的失落,低下頭去,一旁小雯,笑道“略略略~嘿嘿,還關系呢,哪裡有關系”
秦川卻是拉著小雯,瞪了她一眼,讓她去後面,小雯仰起頭,便是走到後面,秦川對那管家先是做了一輯,道“大人,我是剛剛殺了江寧縣,黑風寨匪徒之人,前來報功領賞,所以,你看能不能通報一下!”秦川這般說道。
“哦?竟然殺掉了那夥匪徒”這管家便是臉色一變,便是看了看秦川身後的嚴森幾人,嚴森那種書卷氣,便是讓他一變,道“真是壯士”他便是趕忙回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