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小醜攤手:“空膛，該你了，好先生。”

　　說著，他把手槍遞給了葉曉，葉曉接過手槍卻沒往自己太陽穴上按，而是笑道:“小醜，你輸了。”

　　“嗯哼?”小醜挑眉，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他還真有些期待葉曉到底要耍些什麽花招。

　　葉曉笑著將左輪的轉輪旋開，然後將桌上的五顆子彈都按進去，再合上槍:“首先，我們得說清楚一件事情，你我還有蝙蝠俠，都是遵守遊戲規則的人吧?”

　　“我和你是，至於這位小蝙蝠?老實說我並不覺得他成長了起來。”小醜說話還是很刻薄的。

　　葉曉隻當沒聽見，反正布魯斯也不會介意的。

　　一揮手:“遊戲還沒有進行到蝙蝠俠入場呢，在遊戲開局的第一環節，我打敗了你。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是否會兌現你的承諾。”

　　“我是講信譽的人，好先生。”

　　“好，那就讓我來梳理一下你的遊戲規則吧，在這個遊戲中，為了保持遊戲的平衡，所以需要你，我，和蝙蝠俠共同押上自己的性命對嗎?”

　　“沒錯。”

　　“在遊戲開場之前，你告訴我，你會給我一個彩蛋，記得嗎?”

　　小醜已經明白葉曉要說什麽了，這是一個巨大的漏洞，他被葉曉給繞進去了。但就遊戲本身而言，是不存在悔棋這種操作的。

　　所以小醜只能點頭:“記得。”

　　“你壓上了你自己的性命。”

　　“是的。如果你贏了遊戲，你有資格奪走我的性命。”小醜咬著牙道。

　　“但當遊戲開始進行的時候，你的性命已經上了賭桌，它屬於公盤，不屬於你了。”

　　“所以就相當於我把自己的性命當做籌碼壓了兩次。”

　　“我很遺憾的是你只有一條命。”

　　葉曉攤手:“不管我最終是否贏得遊戲，你的籌碼都是無效的，所以遊戲不成立，通常來說，莊家出現了問題，拿牌的人贏。”

　　葉曉揚了揚手裡的槍:“現在我拿著牌。”

　　小醜苦思冥想，他還真找不出反駁葉曉的理由。這就好比一個網遊，當你卡BUG的時候，贏家往往就已經是你了。

　　現在卡BUG的人就是葉曉。

　　老實說，這毫無遊戲體驗！

　　小醜想明白之後就開始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先生，你果然會給我驚喜。那麽，你為自己贏得了這場遊戲。”

　　蝙蝠俠一臉的臥槽，什麽情況?打擊罪犯還有這種操作?

　　葉曉一手舉著槍一手伸向小醜:“該兌現你的承諾了，贏家獨享豪華晚餐。”

　　小醜將胸前的配花摘了下來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很是不舍的交到了葉曉手裡:“這個，可以讓哥譚的市民們從混沌中蘇醒。”

　　葉曉將花接了過去遞給布魯斯，然後繼續看著小醜:“這不夠。”

　　“我沒有什麽可以再交給你的了。”小醜攤手:“或者你想要我的命?”

　　葉曉歎氣，不無傷感的道:“規則就是這樣，贏家獨享豪華晚餐，我們賭了命的遊戲，就得有人兌現承諾。”

　　老實說，葉曉對小醜起了殺心。

　　作為一個人，你可以擁有禍國殃民的能力，但你不能有禍國殃民的心。如果你想看著整個世界被大火熊熊燃燒，那麽乾掉你，是為了絕大多數人好。

　　因為至少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他們更喜歡過一種安居樂業的生活，而非生活在火焰裡。

　　小醜微笑，那雙在煙熏妝下更顯深邃的瞳孔裡有一種連葉曉自己都覺得滲人的迷亂:

　　“好先生，你對規則的捍衛讓我十分敬佩，承蒙看得起，你陪我玩了一場遊戲。我不得不說，你表現的非常精彩，非常的……令人難以想象！

　　我不得不給你獎勵，但在這之前，我希望保住自己的臉。”

　　葉曉槍口下調對準了小醜心臟:“我會給你一個體面的葬禮的，我保證！”

　　小醜行舉帽禮:“十分感謝！我本人很期待死亡，據說那是一種令人難忘的體驗。”

　　葉曉扳動擊錘，瞄準，準備送小醜最後一程，可當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槍管卻被蝙蝠俠給握住了。

　　“不殺人。”

　　葉曉難以置信的看著蝙蝠俠:“你有病吧?”

　　這貨之前還要求自己殺人練膽來這！

　　“不殺人！”布魯斯又重複了一句。

　　“你真的有病。”葉曉把槍放了下來，要鼓起勇氣殺人，尤其是對一個沒有殺過人的人來說，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一旦勇氣消耗完了，別說殺人，就算在把槍舉起來都很困難。

　　葉曉歎氣道:“蝙蝠俠，你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布魯斯搖頭:“他應該受到法律的裁決，我們沒有資格審判他。”

　　“等到這座城市恢復秩序的時候，像小醜這樣的人足夠毀滅十個像哥譚這樣的城市了！”

　　“在之期間，把他交給我吧！”

　　說著，布魯斯準備去抓小醜，他哪裡料到剛才還站著不動的小醜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陡然轉身，一個提臀收腹避開蝙蝠俠的動作，緊跟著沉肘一擊，正好打在他脊椎處。

　　一個踉蹌，布魯斯撲倒在了地上。

　　而小醜動作之快，動作之怪更是讓布魯斯瞠目結舌。

　　他有這麽強的武力，竟然在之前一直都不還手?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人啊！

　　小醜看也不看蝙蝠俠，就好像他剛才打倒的只不過是一個路人甲。站定之後，小醜朝葉曉攤了攤手:

　　“好先生，小蝙蝠有些太激動了，他似乎忘記了在這個遊戲中你才是贏家。”

　　“嗯哼。”葉曉點頭，他懂小醜的意思，他要求自己收割他的生命，但這事現在就變得很困難了。

　　好在小醜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他笑著對葉曉道:“鑒於遊戲進入到獎勵環節，那麽，應我之前的承諾，為好先生送來結尾彩蛋，我的性命！”

　　說著，小醜伸手去摳自己臉頰，一手放在額頭，一手放在下巴，緊接著，他像是揭開一個面具一樣把自己的臉皮給揭了下來。

　　那張臉皮之後，天哪！

　　葉曉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