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心中一凜，同時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其中就包括葉曉會為了解救這座城市來乾掉自己。

　　平心而論，面對小醜時葉曉是要比他自己有勝算的。

　　這貨打敗過小醜一次，而自己面對小醜的時候，只有一次次無力的揮舞著拳頭，小醜說的對，那拳頭無法擊潰他。

　　一念至此，布魯斯頓時就有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乘境界！

　　“葉先生，選一個你擅長的遊戲吧，這裡是哥譚，我們是好客的人！”既然要赴死，那還不如乾脆一點。這樣還稍顯壯烈一些。

　　布魯斯不是沒想過和葉曉聯手打敗小醜，但瞧瞧外面，失敗的後果他已經承擔不起！

　　葉曉點頭:“也好，既然蝙蝠俠這麽客氣，那我隻好卻之不恭了，畢竟這是個賭命的遊戲。”

　　小醜點評道:“沒錯，偽君子的善意總會在最後解開面紗，暴露出他們原本該有的罪惡，或者小蝙蝠是一個……真正具有高尚情操的人也說不定。

　　不過話說回來，我就是喜歡把那些內心有堅持的人摁在地上摩擦。葉先生，不如我們開個局外盤賭一把吧。”

　　“我有興趣。”

　　“如果小蝙蝠真的願意為了哥譚的人們心甘情願的死在你手裡，我可以在遊戲結束之後給你一個彩蛋。”

　　“這彩蛋夠把你繩之以法嗎?”

　　“或許能要了我的命也說不定。”小醜表情很是隨意。

　　葉曉一笑:“聽上去很有意思。”

　　“賭嗎?”

　　“賭。”

　　“嗯，那就該你宣布遊戲規則了！”

　　葉曉看著布魯斯:“聽說過孔明牆嗎?或者拆啦國的魯班鎖什麽的機關。有點像魔方，但要比魔方難很多。”

　　布魯斯沒說話，同時開始思考葉曉為什麽要這樣問，他準備幹什麽?和自己一起拚積木?比賽智力?

　　“說簡單點，比如面前的這面牆就是孔明牆，它的表面是由大小相同，體積相同的磚塊拚接起來的。但在內部是有機關的，你只有將表面那些可移動的磚塊拚接到正確的位置，就可以在牆上打開一道門。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話說的就很明顯了，布魯斯終於聽懂了葉曉的弦外之音，對付小醜，他有後手！

　　但後手必須要通過某種方式來觸發，葉曉希望自己配合他。

　　可……怎麽配合?

　　葉曉故意遺憾的歎氣:“偶像夢破滅的感覺真不好受。我本以為我們可以來一場愉快的智力競賽，然而看上去哥譚大名鼎鼎的蝙蝠俠也只不過是一個腦子裡長滿了肌肉的壯漢！”

　　說著，葉曉還轉頭朝小醜笑了一下，繼續嘲諷道:“他的確和我們不一樣。”

　　“嗯哼?”小醜不置可否。

　　“不如簡單點吧，沒有規則也沒有束縛，讓運氣來決定命運，讓你的人給我們送一把左輪手槍過來。”

　　小醜挑眉:“俄羅斯輪盤賭嗎?沒看出來好先生居然還是一個如此有魄力的人！當然，如你所願！”

　　說著，小醜似乎是揮了揮手，然後就這樣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不多時，真有人回來了，回來的人是戈登，他呆滯著臉走到武器庫跟前輸入指紋密碼將一把左輪拿了出來。

　　小醜將槍接了過去，然後旋開轉筒倒出五顆子彈然後再遞給葉曉。

　　“警用左輪，老實說，我一直都覺得這槍不怎麽樣。”

　　“蝙蝠俠，你同意用運氣來決定我們彼此的命運嗎?”葉曉將槍接了過去，

旋開轉筒倒出子彈，在三人面前把子彈在手裡擦拭了一下又裝進去，再旋動轉筒，甩槍，動作一氣呵成。　　“我同意。”布魯斯很敬佩葉曉，在生死面前，他選擇了和自己一樣平等。

　　只不過，那道門……葉曉的後手是什麽意思?

　　布魯斯幾乎馬上就知道答案了，因為葉曉轉身看著小醜:“我不同意。”

　　“嗯哼?”小醜表示洗耳恭聽。

　　“這是個不平等的遊戲，作為玩家，我們參與了生死對弈，而作為莊家的你則破壞了遊戲規則。這籌碼不對等，所以這遊戲就不成立。”

　　“我洗耳恭聽。”小醜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和自己討論遊戲規則，他表示很有興趣。

　　“我和蝙蝠俠玩俄羅斯輪盤，不論誰輸誰贏，我們生死概率都是五五開，而你作為莊家，並沒有性命之憂。”

　　“請允許我指出，我作為莊家，我並沒有理由陪著你們玩俄羅斯輪盤賭，你說的很對，好先生，我是莊家，但不是玩家。”

　　“那贏家獨享豪華晚餐呢?

　　小醜，你想摧毀我們兩個人，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對我們如此青睞，或許是因為我打敗過你?但我接受了你的友誼，所以我給了你一個機會。”

　　葉曉揚了揚手裡的左輪:“沒有算計，沒有概率，一切全憑運氣。最後不管是我死或者蝙蝠俠死，活著的另一個這一生都要被悔恨所折磨，你已經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嗯哼，老實說，你的回饋讓我感到驕傲。”

　　葉曉繼續道:“還是豪華晚餐。我們兩個不論誰輸誰贏，你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但作為遊戲玩家的我們來說，豪華晚餐沒有你的人頭，就顯得有些不完美。所以如果你不加入，我拒絕這個遊戲。”

　　“那你就會看著這座城市變成一座死城，我能讓戈登給你們送槍過來，我也能讓他們排隊跳海去自殺。”

　　“當然，你也試過用槍來嚇唬我了，你覺得我是一個會接受威脅的人?”

　　小醜皺眉，開始思考。

　　的確，他完全可以直接開槍把葉曉乾掉一了百了，但這一點都不符合審美。這不是一個藝術家該有的操守。

　　可要讓這個家夥心甘情願的入局玩遊戲，就得復出一點代價。

　　怎麽辦?

　　好氣哦！

　　他這種對萬事萬物都不在乎的態度讓自己很難去威脅他，更可氣的是自己明明制定好了完美的遊戲規則，他竟然也要想著法子去破壞！

　　那就賭一把吧！

　　小醜腦子一熱，抓起葉曉手裡的槍對準自己太陽穴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