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宮,神京城西,白虎坊的標志性建築之一。
相比較於神京城白帝宮的通體素黑,莊嚴肅穆,太行宮無疑更為富麗堂皇,飛角重簷,古韻悠悠。
在大夏開國之初,這太行宮是接待外國使臣之用。
後來大夏一統神州浩土,也沒有了所謂的外國使臣,因此這太行宮便就此擱置,那神鳳翱翔的大門,十數年都開不了幾回。
正當這太行宮的地位愈發尷尬和邊緣之際,風雲變幻,大夏於太玄之地的出世,那場席卷整個北海的大戰落幕之後,前來北海進犯的太玄之地中原勢力,除了人頭落地之外,還有一小部分被直接生擒。
一些修為低下的中原修士自然是好辦,直接關入神京獄之內,然而那些如南天王西流之類的頂級大修,卻讓司天監和刑部都犯了難。
畢竟那普普通通的監獄,無論在哪一方面,都關不住這些肉身力量幾乎達到臻境的陸地神仙境尊上,隨後年輕帝王大手一揮,將這些人通通用山海圖鎮壓法則之力,押入太行宮。
這一關,便是一載半!
為了羈押這些太玄之地最頂級的犯人,太行宮的宮門城牆還由工部進行了加固和拔高,因此在周圍子民的視線之中,這座太行宮便顯得格外恢弘,連同城門之上全副武裝戒備的將士,滾滾煞氣向外席卷,令人望而生畏。
不過此時這座太行宮的內部,並未有著想象那般肅殺冰冷,反而顯得有些混亂。
“轟轟轟!”
一聲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猶如無數爆裂隕石狠狠砸在地面之上所發出的聲音一般,使得整個太行宮劇烈上下抖動。
要知道太行宮的四面八方,可是布滿了道道密不透風的結界,結界之外尚且響如雷鳴,這結界之內自然更甚。
震耳巨響,如虎嘯龍吟,太行宮結界之內的這一聲驚天巨響,幾乎要將普通人的耳膜直接震裂,隨後一道帶著冰冷的喝聲,伴隨著轟鳴聲滾滾而下:
“老頭,你又在背後給姑奶奶使絆子,信不信本天王將你僅剩的幾根白毛都燒光,讓人變成那虛偽佛門小和尚一樣的禿頭。”
這一道喝聲落下,一道火紅色的修長身影腳踏大地,雙手握拳,雙膝微微一彎曲,自太行宮的地面之上直接一躍而起。
“咣!”
整個太行宮的大地,因為這狂烈至極的力量好似直接一抖,刹那之後,火紅色的身影化作流星般的血紅光焰,直接撕碎了虛空,在須臾之後,出現在一道身穿金袍的老者面前。
滾滾勁風伴隨著熾熱溫度,以南天王西流的身軀為中心衝向前方,前者如火紅色流焰般的秀發因為前衝的動作,而向後舞動,帶上了令人迷醉的力量之美。
下一刹那,出現在中央上國老尊上面前的西流,雙拳抬起,狠狠砸出,冰冷的喝聲繼續響徹虛空:
“你這糟老頭子,暗戳戳的令人惱怒!”
語畢,西流的重拳直接出現在中央上國老尊上的眼前,同一時間,老尊上白如雪一般的須發整個向兩側揚起,抬腿向後邁出一步,想要抽身而退。
但是隨即老尊上的眸子驟然一變,因為南天王西流在其眼中急速放大的雙拳,雖然並不大,但是竟帶著一股鎮壓之力。
“小丫頭片子,欺人太甚!”
要是按照以往,這位中央上國的老尊上,早已經直接施展無距之境,脫離南天王西流雙拳的籠罩范圍。
但是此時他體內所有的法則感應,皆已經被山海圖完全封死,因此無奈之下,其只能抬起雙手,交疊於面前,護住臉面。
“轟!”
刹那之後,南天王西流的右拳直接砸實,一聲比之前還要響亮的轟鳴頓時向外滾滾而出。
隨後中央上國老尊上嘴裡發出一聲難以抑製的悶哼,整個身型驟然化作一道弧線,直直貼著地面向外被轟飛。
須臾之後,於一道道目光的匯聚之下,老尊上那有些瘦弱的身軀,轟然撞上太行宮的城牆,但是卻被一道橫欄天地的結界給完全阻擋。
“哐嚓!”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而在這一聲轟響之下,太行宮內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的所有人,眉心驟然間狠狠一跳,同時望著自結界之上無力滑落的老尊上,目光之中帶上了同情。
如今在這些共同被關押在太行宮內的中原修士眼中,此時衣衫破敗,白須邋遢無力坐靠在結界之上的中央上國老尊上,已經不再是曾經叱吒風雲的陸地神仙境的頂級大修,而是一個被欺凌的糟老頭。
“中央上國的老尊上,遇上了南天王西流這位不講道理的莽夫,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繚繞於耳畔的不斷轟鳴聲之下,一道帶著感歎的聲音,自太行宮聚集的人群間響起。
隨後圍聚在角落裡的一群人向外散開,露出一位蹲在角落裡的一道身影。
只見此人不僅身材纖細,而且皮膚黝黑,同時無數淡藍色的符文於其臉上交織,連同腦後茂密的綠色頭髮,給人一種不敢過分靠近之感。
不過此中年男子雖然面色凌厲逼人, 但是墨綠色的眼眸之內卻是較為溫和,緊接著其抬起頭,繼續注視著前方那道站立的火紅色身影,嘴唇張開,開口道:
“這老尊上,還真是倔脾氣,咱們這些關在這太行宮裡的人,哪一個不是屈居於這西流的威嚴之下,只有這老頭,偏偏要對著乾,就為了爭一口所謂的氣。”
話音落下之後,此人自地面之上緩緩站起,而直到其完全站起時,才發現其格外高大,身高幾乎相當於一般生靈的兩倍之高。
下一息,這位中年人帶著些許嘶啞的聲音便繼續傳出: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說什麽不爭饅頭爭口氣,和一個小姑娘家家,有什麽好爭的,這都爭了一輩子,我倒是覺得這火鍋,辣鍋也很不錯。
“那辛辣直衝腦頂的辛辣之味,甚至讓我想起了自己還在大澤之中剛出生時,母親喂我的第一口蜥蜴肉!”
此言落下,周圍所有聞言之人,皆汗毛倒豎,一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