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在掙扎!
他的肌肉鼓脹,似乎在和那未知的存在角力。
這一幕,看的江棣目瞪狗呆。
什麽叫主角兒?
看看人家!
都到了這份兒上了,竟然還能掙扎。
不過,情況卻並不樂觀。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拖著他走似的。寧采臣雖然在掙扎,但是力量上卻差了一籌,被對方拖拽著走向了方尖碑。
看到這一幕,江棣的心都涼了。
但是,他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什麽忙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寧采臣走過去。
“老爺子,來聊會兒吧?”
江棣開口說道。
廟祝扭頭看了看他,臉上依然掛著那詭異的笑容。
“你不怕死?”
江棣搖搖頭,長歎一聲。
“怕也沒用啊。”
“他們也怕,不還是死了?”
廟祝笑了笑,似乎對江棣很感興趣。
他的表情全都被江棣收入眼中。
有興趣?
有興趣好啊,有興趣自己就能多活幾分鍾了。
“談談吧,你為什麽要殺他們?”
江棣開口問道。
“難不成你對頭香有什麽怨念?”
“沒有原因。”
廟祝搖了搖頭。
“他們搶了頭香,所以他們就要死。”
聽他這麽說,江棣眼前一亮。
有戲!
越是否認,那就越說明有問題!
“讓我猜猜看。”
“年輕的廟祝曾經也搶頭香,然而每次他都搶不到。日積月累,善良的廟祝逐漸黑化,並且發了毒誓,以後誰搶到頭香都要死。”
江棣調侃的說道。
這題材……要火啊!
可惜身邊沒有紙筆,書童也不在身邊,不能把自己的靈感記錄下來。
廟祝低頭,沉默不語。
江棣嘴角不禁抽了抽。
難不成,被自己說中了?
“老爺子,你聽我說。”
江棣立即開口勸說道。
“你得學會變通,這樣才有可能搶到頭香。否則的話,就算你把他們殺了又能怎麽樣呢?什麽都改變不了!”
廟祝依然低垂著頭,沒有搭理他。
江棣倒是無所謂,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樂意和他聊天。
遠方泛起了魚肚白,晨練的人該起床了吧。
他在這嘚吧嘚,只不過是為了拖住廟祝罷了。寧大主角正在掙扎,這時候只要廟祝不去添亂就可以了。
等到寧采臣掙脫,或者被晨練的大爺大媽發現,那也就得救了。
“你要懂得利用職務之便啊!”
“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才是距離香爐最近的人。真要搶頭香,有誰能搶的過你?你只要在香爐裡放個小香頭,誰能發現?”
江棣仍舊在循循善誘。
說話的時候,他還偶爾看向外面。寧采臣暫時還是安全的,並沒有尋短見的跡象。
“放下你心裡的執念,讓我們一起迎接新……”
他的話還沒說完,廟祝便起身走了出去。只見他手裡掐著手印,不疾不徐的走向了寧采臣。
他每走一步,寧采臣的掙扎幅度就會小上許多。
江棣臉上滿是苦澀。
這下,真的完了。
晨練的大爺大媽還不出來的話,那只怕又要多兩具屍體了。
“恩?那手印……”
就在此時,
江棣注意到了廟祝所掐的印決。 “好像是養魂經裡面的。”
來到這個世界,他接觸到的唯一一本“功法”便是養魂經,也正是因為養魂經的獨特,他對其記憶猶新。
廟祝掐的手印,正是養魂經中所記載的。
“這手印是控制鬼奴的。”
江棣認出來了,臉上滿是喜色,心裡的恐懼也隨之消散了。鬧了半天,原來只是鬼奴啊。算不得是什麽嚇人的東西!
不就是鬼奴嘛?
咱吃過!
他雙手背在後面,也在緩緩地結印。他不知道相隔這麽遠,自己的印決能不能有效果,但是終歸要試試的不是?
江棣只會一種印決,就是打破魂體的手印。
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因為雙手背在後面,他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勉強成功。結成之後,江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低喝一聲:
“破!”
話音落下,已經無力掙扎的寧采臣,再次掙扎了起來。
而且,比之前還要激烈。
“成了!”
江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想到,吃飯的把式竟然也有用!
他雙手不斷的結印。
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寧采臣也掙扎的越來越激烈了。
“是你在搞鬼?”
廟祝回頭看了看他,臉色異常陰沉。
“什麽?”
江棣假裝聽不懂。
廟祝卻沒和他囉嗦,在旁邊撿起了一塊磚頭便朝著他走了過來。
看到這場景,江棣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想先把自己弄死?
他也顧不上其他了,雙手以最快的速度掐著手印。
“你看,寧采臣掙脫了!”
江棣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廟祝卻並不理會,只是緩緩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老廟祝上了年紀,腿腳不怎麽利索。
一步,兩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似魔鬼的步伐。
每一步,都踩在江棣的心頭。
“噠!”
“噠!”
“噠!”
那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仿佛死亡的鍾聲似的,讓江棣愈發的急切了起來。
“啵!”
就在此時,江棣突然聽到了一聲輕響。
他臉上充滿了激動之色。
啵!代表魂體已經破碎了。
就像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被撬開了小木塞。
濃鬱的香味隨風飄來,讓江棣不由得為其陶醉。
沒錯,就是這個味兒!
魂力的香氣!
“寧采臣,快他娘的來救我!”
江棣再也不顧什麽形象了,張嘴便嚎了起來。
老廟祝以為他是在誆自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還想拖延時間?”
“就憑你這小伎倆,也想騙過我?等我轉身的時候,你再趁機搞鬼?我兒子小時候,不知道用這辦法騙……”
“噗通!”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放倒在地上了。
江棣輕歎一聲。
“我真沒騙你。”
出手的正是寧采臣,此時他正站在老廟祝身後。
老廟祝的手段的確是有點邪乎,但是他的身體卻很孱弱,只是個普通人罷了。在寧采臣的手下,他毫無反抗之力。
“先把我解開!”
江棣急切的說道。
他的目光,卻投向了寧采臣之前站著的地方,那裡可是有大量的魂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