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用過午飯之後,恭羽就在自己的病房中睡得很沉。直到下午曹薇茵再度來給她換藥的時候,才將她從沉睡中叫醒了過來。
“我睡了多久?”
“可能有兩個多小時了吧。”曹薇茵一笑:“陶家少爺的雞湯果然功效非凡,除了有助你身體的康復之外,我想也應該有助眠的功效吧。”
“那個家夥……”
“放心,我一直暗中看著他的。”曹薇茵打斷了恭羽的話:“就目前來看,他還不敢對你有太多不軌的行為。雖然沒有直接上手,但掀掀衣服看一看你如夢如幻般的仙仙肉體卻還是有的。”
曹薇茵用有些挑逗的目光看著恭羽,同時也用眼神示意做出了提醒。
恭羽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就此掀起自己的衣服。就在自己的肚子上,一道手術後的疤痕顯得歷歷在目。
“呵,做的真夠逼真的……”
“不是逼真,而是真的。”曹薇茵解釋了句:“陶家父子可不是那麽容易欺騙的,尤其是陶若瀚的父親陶廷康那隻老狐狸。唯一能夠騙過他們的,只有真實。”
“真實……”
恭羽看著曹薇茵此時換下護士服,一身靚麗黑色洋裝的打扮,忍不住有些充滿癡癡般的笑了。她打扮得很漂亮,根本與平日工作中身著護士服時候的她判若兩人。淺淺般茉莉花香水的味道,給人以醉人心弦般的感覺。
“今天你打扮得挺漂亮的。”
恭羽淡然含笑,不禁岔開了話題。
“今天有事,所以告了假要提前下班的。”
“和人有約?”
恭羽用挑逗般的目光看著她,不想曹薇茵的表現卻相當的淡然。
“老情人了。”
“情人?!?”
“對,只能算情人。”
曹薇茵著重強調了對方的身份。
“哈哈,哪天帶來讓我也見見。”
“你們見過的。”
“見過?!?”
恭羽眉頭微蹙,一臉不解的看著曹薇茵。曹薇茵眼神迷離,似乎有意避開她的目光。緩緩輕吐了口氣,就順手拎起了原本被她放在恭羽床頭櫃上的手包。
“乾咱們這行兒的,有時候工作私事不分家。另外給你個忠告,不要輕易把自己交給哪個男人。男人就像貓,都愛葷腥。吃飽了,也就跑掉了。因此我們女人應該像煙,讓他們拿了就上癮,戒不掉、放不下。”
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曹薇茵的臉上再度露出了淡然而有些顯得複雜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
“不要對一個男人輕易動情。尤其是,真情。”
“你動了真情?!?”
“呵呵……”
面對恭羽的詢問,曹薇茵沒有回答。
就在她甩門而去的瞬間,恭羽猛然回想起來,剛剛曹薇茵身上的茉莉花香水味,自己在陶若瀚的身上也同樣聞到過。盡管味道很淺,但恭羽卻可以確定那味道來自於陶若瀚裡面更加貼身的衣服……
昏暗的房間,充滿了覆雨翻雲後、饒有香豔般的平靜。
柳希若一臉春色的躺倒在床上,輕柔如絲般的喘息稍顯疲憊。一個身材偉岸、健碩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的窗戶邊。房間內昏暗的燈光,映襯著他強壯並且充滿著古銅色的肌膚。他點起一支香煙,之後從口中吐出一團煙霧。微微咪起雙眼,窗外的夜景猶然在目,他的目光卻深沉得冷若寒冰且不起一絲波瀾。
“結束了嗎?”
“什,
什麽……” “我是問針對曼麗嘉華酒店命案的調查。”
“是,是的。已,已經在下午的時候結束了……”
面對男人有些加重的語氣,原本躺在床上依舊對剛剛有所回味的柳希若一下子醒過神來。她長長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就此裹著床單從溫柔的床榻上坐起了身來。
男人看都不去看她,甚至把她當成了一團透明的空氣。他目光深沉,仍舊對於窗外的夜景抱有欣賞而凝重的態度。
“和您想的一樣,案件調查得十分順利。”
“哼哼,果然如此……”
男人忍不住一聲冷笑,窗戶玻璃的反射在映襯出他此時一張冷若冰霜嚴肅面孔的同時,也清楚的映襯出了他臉上的那一道深邃般的刀疤。
“真的就這樣放了德田洋子嗎?”
“她是帝國的功臣。”
“撒謊。”
“還有讓我利用的價值。”
男人透露出了些許的實話。
“還有價值?!?”
“有些事情不應該是你問的,我能告訴的你只有這些。”男人的態度再度變得嚴肅了:“有些事情,現在的我還不方便去做。所以,我打算交給她代替我完成。”
“她會那麽聽話?”
“我可以讓她聽。”
“怎麽讓她聽?!?”
“你又多問了。”
男人語氣再度變得嚴厲,而這一次柳希若則顯得很不高興。感覺到柳希若的態度,男人稍微沉默了一下,語氣也從剛剛的強硬變得逐漸溫和了下來。
“她和你不一樣。”
“我們都是女人。 ”
“你是女人,她不是。”男人堅定地回答:“在我眼中,她是一把鋒利的刀刃。”
“有多鋒利?!?”
柳希若刨根問底,但這一次男人卻沒有選擇斥責。
“無需太過,對我來講,能借、能殺人就好。”
“我不認為兩者會有什麽不同……”
柳希若顯得很不高興,男人則一個箭步來到了她的身前,一伸手充滿挑逗和溫柔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昏暗的燈光下,柳希若充滿驚恐的樣子顯得楚楚動人。看著男人冷酷而充滿欣賞的目光,柳希若臉頰再度泛起羞澀般的紅暈。
“刀是來用的,女人是用來疼的,這就是兩者之間的不同。”
“我們是刀、是女人,那您又是什麽?”
“那你要問對誰?”
“德田洋子。”
柳希若毫不掩飾的詢問。
“哼哼……”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充滿深沉般的冷笑。
他微微閉上雙眼之後緩緩再度睜開眼睛,似饒有回味的長長松了口氣並且再度來到了窗戶前。此時的他居高臨下的望著窗外,哈爾濱夜晚的一切無疑也已經在他的面前完全盡收眼底。
“一切……盡在掌握。”
他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卻充滿堅定與決絕。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哼哼……”男人笑了,不禁轉過了頭來:“我是……執—刀—人。”
他凶狠冷酷的目光在此時透出淺淺的殺意,不禁讓柳希若有種發自內心不寒而栗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