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我們的原計劃,那應該是全隊六人、在今晚上到達鎖子村的村內。
可惜張老頭受不了顛簸,還得有個人照顧他,所以,我們就得把原計劃、推遲一天。也得把原來的人數、暫時縮小為先發四人隊!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沒想到這個計劃、還會被改動。
因為我沒想到南郊郊外的環境、會如此的原始,或者說,這裡太難走了!
只見,離開南頭鄉後,劉義就帶我們開始走莊稼地。他說大路繞遠,只能走野外的小路,才能更早的到達曾經的鎖子村村口。
不過,有限的莊稼地過後,便是原始味很足的林子,而林子以後,又是幾乎沒人來過的外山!
這外山是我們這邊的土話,說白的意思,就是指一座山坡和人煙之間的荒涼地帶,俗稱山溝溝。而山溝基本上都是在山坡的外側,所以,哈市的本地人,都叫這種地方為外山。
可也不記得地圖上的鎖子村外、還有山啊!
對了,來之前,吳曉雅還幫我找了份老地圖,說是給我熟悉老家周遭的環境用的。
但哥們也沒學過看地圖啊,雖然我能在這張皺巴巴的老地圖上、找到鎖子村的字眼,可我是真的沒看懂、這地圖上的線條代表。
劉義就對我說:“那老地圖是十幾年以前的東西了,而我帶你走的路,是你那份地圖上沒有的。也可以說,這條路是你小時候、偷摸去鄉裡趕廟會的路線!”
我奇道:“我小時候為啥還要偷偷的去鄉裡趕廟啊?”
“因為你經常去鄉裡打遊戲,而每到了廟會時,你說去鄉裡、你家裡人都認為你又要不乾好事去!”
“額.....好吧!反正我也不記得了,隨你怎麽說吧!”
不是哥們不想為自己的‘汙點’狡辯,而是我現在沒心思了。
因為,前方的路,幾乎是越走越難走,不僅雜草蓋住了荒涼小路,就連空氣當中的高溫,都在折磨著哥們。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野外,而且是真真正正的野外。我近十年當中,是真的不知道現代的大城市邊緣、還會這麽的荒涼和自然。
要知道,現在社會發展的速度、那是與日俱增,高樓大廈和工廠、也早就開始由內而外的擴張。像南外鄉這種地方、距離市裡並不算多遠,可誰能想的到,南外鄉邊緣的十裡之內,居然會這麽的自然之景。
我們身子兩旁只有樹木和植被,腳下的草本植物、我也叫不上名字來,雖然空氣當中還殘留著酷熱,不過野外的植物氣息、也在‘洗刷’著我的肺。
我的體力並不是很好,在這種情況下、那也是疲憊不堪。哥們很後悔有來遭罪的念頭,要不是吳曉雅時時為我打氣,哥們真的要說喪氣話了。
乾盛是最牛叉的,他比劉義都瀟灑自在,別看人家沒腿,但走起路來、是絲毫的不受阻,野草和不平整的面,在他的腳下、簡直就像是平整的冰場,他的身體好似打了出溜一般,唰唰幾下,就遠遠的超過我們,然後就站在原地,等我們與他匯合以後,他才會繼續往前竄。
當然,乾盛也不是在玩鬧,而且他有此舉,也是劉義的指示。
因為乾盛是個鬼差,身上有著特殊的氣場。假設我們腳下的野草當中存有蛇蟲鼠蟻,那麽,乾盛先我們一步、走過去的話,是能驚到那些活物的,而後來的我們,也相對來說更加的安全。
所以,有人家乾盛當‘工兵’,哥們也算是走的安全,除了又累又熱以外,我好像也沒什麽感覺了。
額.....貌似有這兩種感覺就夠受了吧!
還好,
沒走很久,這天色就開始轉暗,高溫也漸漸的降低,小風一吹,滿身大漢的哥們還覺得很爽,走起路來,也更加的有力、和矯健了一些。我生怕天色全黑下來的時候、還沒有到達第一個目的地,就問劉義,大概還需要走多久。
劉義想了想,又竄上一棵大樹,遠遠的望了望,才回到地面,對我說:“在有十裡就差不多了!”
“十裡!”我一驚,心裡馬上涼了半截:“怎麽走了這麽久,還他娘的有十裡地啊?你丫剛才就說有十裡吧!”
劉義白了我一眼:“知足吧!要是走以前的大路,你半夜兩點能到、這就不錯了!”
我說:“那也不對啊!鎖子村怎麽那麽像深山老林啊?地圖上也沒有這麽遠啊!”
吳曉雅對我解釋道:“親愛的,地圖上是有比例的!你不會是沒看懂比例吧!”
劉義哈哈一笑:“大林肯定沒看懂了!要不他還會問嘛!”
我道:“少笑話我一次、你丫會死啊?況且,誰說我沒看懂比例啊?哥們只是不知道一比多少而已!”
劉義:“額.....這不還是沒看懂嘛!”
再往前,雖然還用不到照明工具,但夕陽的霞光、也徹底沒了,只有西方映照過來的最後一絲光線、還能勉強給我們提供光源。
我也在這個時候,抓緊時間看了看那張老地圖。哥們找到提前畫好圈的‘鎖子村’,和南外鄉比對了一下,確定我們的方位沒錯以後,我這才仔細觀看鎖子村在地圖上的位置。
這一看,哥們也察覺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在地圖之上,鎖子村居然是哈市南邊的最後一個村子,也就是說,過了鎖子村、過了鎖子山,再往南,就出了哈市的省界了。
“哎?鎖子村是哈市南城的最後一個村嗎?”
劉義點頭:“沒錯!鎖子村背靠鎖子山,所在位置、也是哈市南城最南側的省界邊緣處,而鎖子村的北邊,就是韓家莊了!”
“韓茹雪的老家?”
吳曉雅哼了一聲:“哼,你那麽興奮幹啥呀?是不是後悔把人家留下啦?”
我心說:你這女人可真是,怎麽人家都不在了,你還能吃到醋啊?哥們就是隨口一問好不好。
我也沒心思解釋,把地圖收了起來,看了看時間。
八點一刻了!哥們出來了整整十個小時。而這十個小時當中,我就已經快接近哈市的省界了。
不過,堅持總是值得的,尤其是劉義說了句‘到了’的時候,哥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摸出一瓶水,開始往喉嚨裡頭灌!
可是,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劉義神態自諾,大氣也不喘的抽著煙,還打量著周遭的夜景。而吳曉雅雖然臉上略帶香汗,可氣力沒什麽變化,先前啥樣,人家現在就還是啥樣,根本就看不出、他倆已經走了幾十裡山路的跡象。
我突然有點佩服這兩位了,更佩服曾經的自己。我居然是從這麽遠的地方、一步步的走到了市裡,雖然走出去以後、也未必給自己謀個好出路,但仔細想來,我到底還是走出了外山。
摘下背包,又休息了一會,等恢復了差不多的時候,我這才打量自己周圍的環境。
天色很暗,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勉勉強強能看清,不遠處的南邊,似乎有座百米之高的矮山輪廓!
可山腳距此之間,我什麽也看不清,因為哥們與那邊當中,還有一片很奇怪的林子。
至於樹林子有什麽好奇怪,我一時半會的還真說不好,哥們只能說,那片林子不是很高,但相當的密集,而且,隱隱約約之間,我發現那片林子當中的每棵樹乾、都湊得很緊密。
劉義見我皺眉,就微微一笑,說:“你也看到了嗎?”
我點點頭,問他:“那片林子後頭,應該就是鎖子村了吧!可為什麽被樹擋起來啦?”
劉義再次一笑, 沒有解釋,他隻說了一句:“天涼了你就知道了,你現在的眼睛、還分辨不清細節的差別,所以,今晚好好休息吧,說不定到了半夜、還會有人打擾你的美夢!”
“怎麽?竹滿山真的會來?”
“不好說啊!”劉義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我沒有聞見其他的氣味,也就是說,竹滿山應該還沒來,雖然不排除竹滿山會走別的地方進村,但如果他想最快的趕到村裡,就必須得經過這個地方!可這條路、在最近沒人走過,他應該是還沒來吧!但他沒有進村的話,那今晚是他趕來的最早時間。”
“為啥他會來這裡啊?咱有為什麽非得在這裡攔截他呢?”
“因為這裡是一個‘命環兒’的缺口!”劉義指了指我剛才看的那片黑林子,說:“鎖子村三面環山,成了一個有缺口的圓形!這在道學當中,被叫做‘命谷’,是天道降下天譴的地方,而那片林子就是自然生長出來的‘堵命牆’,要堵住需要被罰的人,不讓他們逃走,至於竹滿山為什麽也要從這裡經過,那是因為從這裡走、進村以後死不了!”
“額.....我還是沒聽懂!”
劉義這次沒有鄙視我,他拍拍我的肩膀,道:“沒關系,只要過了今晚,從明天開始,我會慢慢的講給你聽,我會讓你慢慢了解你的老家有多麽的淒慘和恐怖的!”
我一縮脖子:“我能不聽嗎?”
劉義笑道:“你覺得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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