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名言說得好,叫上天給了我一雙眼睛,可卻沒有給我二十四小時的光明。
而每當哥們想起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很想揚天咆哮一聲:那他娘的沒有光明,老子的這雙眼睛還有毛用啊。
不過,科技的力量修複了上天的疏忽,燈泡的誕生,阻止了黑暗的吞噬。
可我萬沒有想到,在劉義拉下燈繩,點亮我們頭上的燈泡以後,哥們的眼前,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本來,這死一般寂靜的北屋裡,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吱吱吱....~!”
那是老鼠的聲音,那不絕於耳的鼠叫,立刻就讓哥們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而接下來,哥們就看見一地的老鼠,被燈光刺激的四下逃竄,大大小小的灰色老鼠,也不知道得有多少隻,才能讓一間屋子的地面,被其盡情的掩蓋,幾乎都看不到屋子地兒了。
說實話,咱哥們其實並不怕老鼠的,誰叫咱們人類,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強者呢。
可我他娘的膈應它們啊,而且,我還有點潔癖,所以,這些老鼠對於我來說,那簡直就是大殺器了。
“我擦,怎這麽多的耗子啊?這他娘的到底是不是給人住過的地方啊?”
我膈應的一個勁兒的跺腳,生怕有不長眼的瞎老鼠,爬到咱哥們的身上。
可我越是跺腳,那些不開眼的大耗子,就越是往我身上爬,而哥們又沒有穿著長褲,因此,那耗子的小爪子,在哥們的小腿上一爬,我靠,別提他娘的多滲人了。
“以前這裡是給人住的,但現在就不好說了!”
劉義看著漸漸跑散的鼠群毫不驚訝,這小子的一臉淡定,氣的哥們都想揍他了。
這不是說,我就嫉妒劉義比我冷靜,也不是哥們膈應這小子裝逼,而是劉義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居然在哥們毫無察覺的時候,站在了一個板凳上,好像他早就知道這屋裡有老鼠,所以才站上去的!
“靠,你丫太過分了吧,怎麽不給我找個凳子啊!”
我一邊罵一邊繼續跺腳,還好,驚慌的鼠群,在這時已經所剩無幾,而哥們也終於松了一口氣,抬腳,把小腿上的最後一隻耗子甩飛,緊跟著一個大跳蹦過去,照著這隻耗子的腦袋就是一踩。
“靠,靠~!我叫你爬,我叫你躥,還想往老子的褲衩裡頭爬,我特麽的踩死你!”
直到這隻倒霉的大耗子被哥們踩成了一張餅,我這才長出一口氣,甩了甩發麻的小腿,挑釁的看向劉義:“你丫的站那麽高、是想俯視我怎滴?這耗子們都他娘的跑了,你丫的還不下來嗎?”
劉義聽我一說,壞笑著從小凳子上下來,聳聳肩,點了一根煙。
我沒好氣的看著他,又罵了一句‘你大爺的’,這才開始打量這間屋子。
別說,這屋子的平方是真不小,至少比起哥們在北城租的一室一廳差不多了,而且,這屋裡是一應俱全,電視桌子,茶杯暖壺,土炕鏡子,板凳沙發,幾乎樣樣都有啊。
只不過,這屋子已經有幾天沒住過人了,又有那麽多的耗子一鬧,顯得這屋裡的家具上髒得要命,尤其是土炕上的被褥,都被老鼠給咬爛了,要不是這屋子的窗戶紙都破了,能給這屋通點風,恐怕這屋裡的味,也夠哥們受得了。
“這屋裡好像也沒啥可看的吧!”
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一切正常,除了髒點,好像也沒有電視裡、那凶殺現場的淒慘狼藉啊,
於是,我也點了根煙,看著劉義,想聽聽他的看法。 “哎,你永遠都看不到重點....”可劉義好像對我很失望似得,說:“你覺得,咱們趁夜來這兒,是為了找血跡或凶器的嗎?”
“怎麽?難道不是?”
我不解,心說:你來死者的死亡現場,那不是來找血跡和凶器的話,就只剩下凶手殺害死者的搏鬥痕跡了,但這裡挺整齊噠,也不像是鬥爭的現場啊!
“你忘了劉大根的屍體,是已經被發送走了嗎.......”
劉義對我解釋說:“劉大根的白事早就辦完了,鄉裡的片警也來過了,這就說明,就算劉大根是被人殺害的,那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以後,又來了很多的街坊四鄰幫忙發送,再加上警察的檢查,這就已經對現場造成了破壞,甚至是白事最終的現場打掃,湮滅了一切原來的痕跡,所以,你在這時候來這裡,要找的就不是真正的死亡現場,而是其他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你指的是...?”
“是它!”劉義指了指我剛剛踩死的大耗子,道:“雖說這個小院,已經有幾天沒人住了,可為什麽就會有這麽多的老鼠呢?我覺得,即便是十年沒人住的老房子,也不會有這麽多的老鼠在屋裡吧,這難道就不奇怪嗎?”
我一聽,哎?對啊,這裡的老鼠怎麽那麽多呢?多的都有些不像話了!
我記得,幾年前的哈市北城,就有一片好幾年都沒多少人住的老房子,政府見那片房子也太老了,又沒有什麽歷史價值,索性就開發了那片老房子,而且,那些老房子裡,有些太舊的青磚房,因為耐不住風雨的摧殘,還垮塌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在那麽老的房子裡,都沒有這裡的老鼠多!
當然,我也知道這不能同日而語,畢竟老鼠是群居動物,也是被潮濕、氣味、食物等不同的因素,給吸引而來的動物。
所以,如果一處空間裡的老鼠過多,那只能說明,在這處空間當中,有吸引老鼠群趕來居住的東西存在,譬如說潮濕的環境,和發霉、或是人類儲存下來的糧食等物。
“那你的意思是說,咱們來這裡要找的東西, 不是直接導致劉大根死亡的凶手犯罪證據,而是要找一種、間接吸引凶手而來的東西?譬如說這些老鼠居住在這裡原因?”
“沒錯!”劉義欣慰的點點頭,說:“老鼠和人一樣,都會被特定的東西提起興趣,而這裡出現了那麽多的老鼠,就說明這裡有一件東西很特別,說不定這件東西,就是間接害死劉大根的元凶,或是元凶之一!”
“那.....那你是怎麽想到噠?這有什麽邏輯或是解釋嗎?”
“當讓有啦!”
劉義說:“劉大根是一個單身漢,無親無故,和他接觸最多的,無非時這條街上的街坊四鄰,可在這些人的嘴裡,劉大根是一個厚道的人,按常理來說,他的死,絕對不可能是什麽仇殺,也不可能是因為什麽爭吵,引發了什麽同村打仗!畢竟鄉裡鄉親的,頂多是你抽我一嘴巴,我踹你一褲襠,像殺人這種事,呵呵,不是什麽大仇恨得話,一個村子裡的人,絕對做不出來,除非是劉大根的手裡,有什麽別人忌諱的東西、或是有別人羨慕的東西,故而才會引來殺身之禍。”
“那這件東西是什麽呢?”
“不知道!”劉義很自然的聳聳肩,抽著煙說:“我要是知道的話,還趁夜翻牆過來嗎?”
“額,那好吧,咱還是接著找吧!”
我也歎了一口氣,心說,還是沒跑了,哥們還打算撿個現成的便宜呢,這下好了,還得在‘老鼠窩’裡待著了,哎,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不怕死的流氓耗子,來鑽哥們的七分褲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