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回哥們的假名牌,這並不是什麽難事,我剛才就發現這院裡靠牆跟的地方有個梯子,這下好了,正好能用上,哥們不非吹灰之力,就讓咱的汗腳,重新套上了鞋子,同時,哥們頓時就感覺,空氣是更加的美好了。
只是等我穿好鞋子,來到街上一看,丫的劉義追著鷹鴞早就跑沒影了,更該死的是,這地上連個腳印都沒有,那我他娘的要朝哪個方向追啊?丫的死劉義,你倒是給哥們留個記號啊,你在電線杆子上畫個箭頭也算啊,丫簡直是一點戰略意識都沒有,我呸。
哥們站在劉大根家的門口,左瞧瞧、右看看,兩頭黑咕隆咚的,除了有路燈的地方,稍微有那麽一點亮以外,街上的其他地方,就是灰蒙蒙的,顯得很是壓抑。
不過,哥們正準備給劉義打個電話,問問他和鷹鴞的去向時,我似乎就聽見了一連串很古怪的動靜,還是從街東頭那邊傳過來的。
“吱牛~吱牛~!”是那種老式的輪軸、被木頭扭蹭的動靜,很頻繁,而且還很清晰,最重要的是,那聲音是有規律的,由小變大,越來越近。
而聽見動靜,我是本能的,停止住打電話的手指,提心吊膽的,朝聲音傳來的方位看去。
不是咱哥們的膽子小,而是這個村子,暫時還不太乾淨,你想啊,至少有一個死鬼劉大根、和一個水鬼春梅,這倆鬼都沒有著落呢,更別說春梅給咱線索裡的鬼仔們了。
再說了,哪個村子裡沒點邪乎事呢,此時又是月高夜深的半夜,別說我了,這世界上的任何人,恐怕都對深夜,充滿著無限的遐想吧。
但我扭過頭去一瞧,卻沒有看見鬼,而是看到了一輛騾子車,騾子車從後街的東街口,在朝著我所在的這邊緩緩走來,而騾子車的木板車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手裡舉著個鞭子,鞭尾隨著車身的搖擺,還一晃一晃的。
說到這,那有人或許要問了,為啥我在半夜能看的這麽清楚呢,就連人家的鞭子晃沒晃,我為啥都能看得見呢?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自打劉義幫哥們引靈法入體以後,我的所有感官,就都比以前強了不少,不僅耳聽八方,更是夜能視物,別說一輛騾子車了,就算是一隻螞蟻,咱哥們也能看的見,當然啦,前提是那隻螞蟻得在路燈底下。
而我現在看到的騾子車,就剛好走到了路燈底下,不過我很奇怪,怎麽這個點了,還有趕牲口的板車呢?
說真的,最近幾年,社會發展的太快了,牲口拉車不能說早就淘汰了吧,但至少在哈市,是幾乎沒有了,而且,距離哈市北城最近的頭一個村,也就是我現在所處的芍藥村,也是家家住著大瓦房,甚至有幾家都起了小樓,早就開上了奔馳寶馬,就算某家是給人家工地上拉建築工材啥的,那也都是機動三輪,或是機動四輪車了。
當然,哥們不否認牲口車的依舊存在,畢竟有些地方,像汽車根本就過不去,只有騾子拉的板車,才能暢通無阻,因為車上拉得少,牲口也知道撿路走嘛!
可現在都深夜了呀,哪怕是你給人家拉活,想必這個點了,也都得早早回家了吧,更是很少有半夜還沒回家的騾子板車。
但哥們此時,也沒心思去深究、人家為啥回來的這麽晚,我隻以為是這家生活艱苦,讓騾子加了個夜班。
所以,見有人過來,我連忙迎了上去,看騾子後頭的板車上,坐著的是個中年男的,我想也沒想的就叫了一聲,
:“大叔啊,您是從街東頭過來的吧!” 那人斜坐在板車的左側,就跟偶像劇裡的女孩坐單車時,摟著男孩的腰、斜坐在單車架子上一樣,只不過這個中年男人是在板車的那邊,我看不到他的腿和前襟,不過,他見我過來,還和他說話,就把臉扭向了我,上下打量了我幾眼。
“啊,俺是從街東頭過來的,怎麽了小夥子?”
“哦,那您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另一個小夥子,在追一隻貓頭鷹啊?”我心說,這條街一共就東西兩頭,如果這個趕車人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劉義,那哥們就直接去西頭好了。
這趕車人似乎見哥們不像是個歹人,本來就沒有多少警惕的表情,就更加的松弛了,對我說:“你說的是那個穿了一身黑色兒衣服的俊哥?”
俊哥一詞,是我們這邊的土話,長長指一些本身長得很好看的小夥子,只是我每次聽見別人說另一個人是俊哥的時候,哥們的心裡頭就很是不爽,難道哥們的正太臉就不算俊朗嗎?怎麽就沒人喊我俊哥呢?
“額....您要說他像個小白臉,那我承認,可我不覺得他很英俊!”
“你這娃娃是嫉妒人家吧!”趕車人嘿嘿一笑,指了指板車的右側說:“俺確實看見他了,不過你去也追不上了,這樣,你上來,俺帶你一段,保準讓你找著他!”
聽了他這話,我不由的一愣,心道:劉義是追著鷹鴞跑了的,又不是去這村的哪家串門子,怎麽可能你說找就找著呢?再說了,就算這趕車人要捎帶哥們一程,那也得朝東走啊,可他的拉車騾子是頭衝西的,明顯是相反的方向嘛,況且,這都半夜了,就算這趕車人不著急回家,那騾子也得早點歇著吧,咱哥們可不是那種不識趣的厚臉皮。
可哥們這一猶豫,又想拒絕人家的好意時,趕車人就擺了擺拿鞭子的手,解釋說:“哎,娃子,你別多想,俺不是什麽壞人,是這街東邊有個垃圾堆,一地的玻璃碴子,你們城裡娃子金貴,也嬌嫩,這半夜了都,過去肯定扎腳的,而且,你現在過去也追不上你那夥計了,不是說你跑不快啊,是他追的那貓頭鷹俺認識,俺們這邊都管那東西叫鷹鴞子......”
“啊?您認識那貓頭鷹?這麽說,您知道那貓頭鷹是誰養的了?”
“不是,俺不是說那鷹鴞子是俺們的誰養的,俺是說,這村裡的人都知道到哪找那玩意......”
趕車人說著, 就用鞭子指了指後街的西頭,又道:“那東西抓耗子,村西頭的耗子田鼠啥的最多,也有林子,那些鴞子都在村西待著,就算你在村裡的別處看見,那你也抓不著它,它飛得快呀,還聰明,又會耍人,它要是覺得你對它有危險,絕對會耍著你在村裡亂跑,直到它自己玩膩了,它才回它的窩呢!”
“額...這鷹鴞就這麽壞嗎?不過我倒是理解!”
想起剛剛鷹鴞嘲笑哥們時的眼神,咱心裡頭就又升起了三分怒氣,可都這麽晚了,哥們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帶我去呀,所以,我連忙道了聲謝,說:“是這樣啊,那您告訴我走哪條路到村西吧,你看都這麽晚了,您也著急回家呢吧,我這就不麻煩您了。”
“哎,說啥話呐,捎個路有啥麻煩噠,俺最近正好改成夜班了,就願意半夜裡有人跟俺聊會,來,上來,俺這就梢你過去。”說完,趕車大叔就拍了拍板車的另一側,示意我趕緊上去,他好甩鞭趕騾子。
在咱們國家,樸實善良熱心腸,那是到處存在,村裡人更是如此,而你要是拒絕吧,實在是傷人心,況且,街上這麽黑,我對芍藥村又不是很熟,就算趕車大叔給我指了路,也保不齊,哥們就會跑錯了道。
當然,我也承認,主要是哥們不會拒絕別人,要不然,在前幾天時,咱哥們就拒絕劉義那帥廝了。
可是,當哥們謝過趕車大叔,才剛一坐上板車,哥們的豐韻翹臀,立刻就跟鐵刺扎了屁股似得,我蹭的一下就打板車上蹦下來了,“我去,這麽涼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