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我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阿鸞手裡的那條渾身通紅的蜈蚣,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比眼鏡蛇還危險百倍。
雖然那蜈蚣並不是很大,但依舊讓人看幾眼就感覺到頭皮發麻,總感覺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就會立即死翹翹。
而且我剛才聽她說這條蜈蚣是她的什麽本命蠱,既然是跟蠱沾邊了那多半就不是好招惹的,我自然要遠離一些的。
阿鸞把這條蜈蚣拿出來是要對付這戴面具的男人,我要是離戴面具的男人太近,到時候被誤傷了可就是真的倒霉。
“本命蠱?你是養蠱人?”看到阿鸞手心裡的那條蜈蚣,戴面具的男人聲音也頓時變了。
“恭喜你,答對了。”阿鸞呵呵一笑,繼續說道:“我原本對你身後的雇主身份很感興趣,但你死活不肯說,那我也就沒興趣知道了,今天就用我的本命蠱送你上路吧。”
“你以為就憑一條小蟲子就能對付我,那你也未免太小瞧閻羅殿的殺手了。”聞言,戴面具的男人冷笑一聲說道。
“是嗎,我倒是挺想瞧瞧你們閻羅殿的殺手還有些什麽真本事。”阿鸞也同樣冷笑道。
我心中暗自嘀咕,你們倆要打就快點打啊,還在這裡囉裡吧嗦做什麽,你們打完了我還得救李有福的性命呢。
“如果我所知道的不錯,本命蠱應該跟養蠱人的性命息息相關的對吧,你用本命蠱來對付我,就不怕自己小命也會不保?”過了片刻,戴面具的男人再次說道。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這本命蠱雖然不怎麽厲害,但用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余的。”阿鸞滿不在乎的說道。
隨即,她口中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手心裡的蜈蚣突然變得異常興奮起來。
蜈蚣在阿鸞的手心裡爬來爬去,一副對她很是親昵的樣子,口中還發出一陣吱吱吱的聲音,就跟小老鼠在叫一樣。
下一刻,阿鸞伸出一根手指,將其遞到蜈蚣面前。
見狀,蜈蚣變得更加興奮起來,毫不猶豫的一張口就咬了下去。
我不禁嚇了一跳,這條蜈蚣不是阿鸞自己養的本命蠱嗎,怎麽還咬起自己的主人來了。
毒蟲就是毒蟲,根本就養不熟,阿鸞要是被這蜈蚣給毒死了,那豈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錯了,阿鸞的手指在被蜈蚣咬住以後,並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而僅僅只是皺了皺眉眉頭。
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在後面,一口咬住阿鸞的手指後,蜈蚣開始吸食起了阿鸞的鮮血。
隨著阿鸞的鮮血不斷被蜈蚣吸入腹中,它的模樣也在一點點的變化著。一開始蜈蚣的顏色是通紅的,過了一會兒就逐漸變成了暗紅色,到最後它停止吸血的時候,已然變成了漆黑一片。
“去吧,幫我解決掉他。”阿鸞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蜈蚣的後背,然後指了指靈堂門口的戴面具男人,輕聲說道。
聞言,蜈蚣口中叫了兩聲,竟仿佛聽懂了阿鸞的意思。
緊接著蜈蚣彎曲著身子,如同彈弓一般的從阿鸞的手掌心裡彈了出去,直向著靈堂門口的戴面具男人。
我又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盡量讓自己遠離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而戴面具的男人在看到蜈蚣飛向自己時,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他把刮胡刀片捏在兩指之間,一動不動的等待著蜈蚣靠近。
幾乎只是眨眼功夫,蜈蚣就已經來到了戴面具的男人面前,眼看著就要落在他身上。
這樣小的一條蜈蚣,倘若當真成功降落,只怕瞬間就會鑽進戴面具男人的衣服裡面。
不管這戴面具的男人實力有多強,只要被蜈蚣給咬上一口,都肯定會一命嗚呼,根本沒有半點生還的可能性。
蠱蟲的毒性有多強,我不用想也能大致猜測出來,更何況這條蜈蚣還是阿鸞的本命蠱。
既然是本命蠱,就肯定有強過其他蠱蟲的地方,多半毒性也是要強上數倍不止的。
反正換做是我自己,是絕對不敢讓蜈蚣咬上一口。那戴面具的男人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那就是絕對不能讓蜈蚣落到自己身上。
於是,就在蜈蚣距離戴面具男人還有半米左右的距離時,他果斷出手了。
手指尖夾著的鋒利刀片準確無比的切向半空中的蜈蚣,只聽見發出一聲聲響,那半空中的蜈蚣就硬生生的被刀片切中。
見狀,我不禁愣了一下,心想不會吧。
剛才阿鸞可是信心滿滿的,似乎很相信自己的本命蠱可以解決掉戴面具的男人,怎麽可能這就這樣輕易被阻攔下來。
刮胡刀的刀片有多鋒利,想必大多數人都知道,哪怕這條蜈蚣是阿鸞的本命蠱,它也依舊是一條蟲子,真的可以被刮胡刀切中以後活下來嗎?
我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見識淺薄,那蜈蚣再被刮胡刀的刀片切中過後,便立即落在了地上。
可是當我的目光看向它時,卻仍不住張大了嘴,因為這條蜈蚣根本就沒有受任何傷。
換做一條普通的蜈蚣,被鋒利的刀片切中以後肯定是要段成兩截的,這條蜈蚣卻依舊活蹦亂跳,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又看向不遠處的阿鸞,此時她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就在蜈蚣被刀片切中的瞬間,阿鸞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她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我不免疑惑,怎麽蜈蚣被刀片切中以後沒有任何事情,反倒是阿鸞自己看起來受了傷,難道這就是戴面具男人之前說的,本命蠱和它的主人性命息息相關?
在地上滾落了幾圈,蜈蚣再次站穩身形,口中發出一連串吱吱叫聲,看起來似乎有些惱羞成怒。
這個戴面具的男人竟然敢讓它在自己的主人面前丟臉,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下一刻,蜈蚣的身軀忽然像是充了氣一般,飛快的瘋長起來。
原本還只是一條三寸來長的蜈蚣,眨眼間就已經漲到了一米左右。
蜈蚣突然間長大,除了給人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以外,還讓人打從心裡感覺到有些發汗。
蜈蚣小的時候倒沒覺得有什麽,此時蜈蚣變大了,就立即讓人看清楚了它的猙獰長相,光是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蜈蚣,以前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哪怕是地球上最大的巨人蜈蚣,貌似也沒有大到這種程度吧。
巫蠱之術果然神秘異常,這簡直已經超越了尋常人的認知,超越了蜈蚣這個生物種族的生長規律。
而在蜈蚣的身軀瘋長到一米左右的時候,它就已經停止了生長。
蜈蚣的下半身伏在地上,上半身卻高高直立而起,如果不是還有兩條足有尺許長的觸須在不斷抖動著,此時的它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眼鏡蛇一般無二。
在我心裡,甚至還有一種很是荒謬的直覺,總仿佛這條蜈蚣現在並不是它最大的狀態,它的身軀還可以再長大數倍不止。
“養蠱人的本命蠱果然與眾不同,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就算是死在這裡也不虧。”看著自己不遠處的巨大蜈蚣,戴面具的苦澀一笑,緩緩說道。
聽他的說話語氣,竟似乎已經有了認輸的念頭。
這可是一個殺手啊,殺手的心理素質可以很強的,他們要做的事情要麽就是殺人,要麽就是被殺。
現如今,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竟然被一條蜈蚣給擊垮了信心,要是說出去只怕沒有人會相信。
可事實就是這樣,從剛才那句話可以聽得出來,戴面具的男人已然知道自己打不過這條蜈蚣了,變得有些認命起來。
“殺了他。”聽到戴面具男人的話,坐在沙發上的阿鸞只是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蜈蚣身體再次收縮,緊接著彈向半空中,向著戴面具的男人而去。
依舊是相同的攻擊手段,唯一不同的是蜈蚣的身形比起之前大了無數倍。
先前戴面具的男人可以用一個刀片將其擊退,現在多半是不太可能。
事實也證明了我的猜測,在巨大蜈蚣飛向自己的同時,戴面具的男人再次手持刀片,向著蜈蚣的身上切了過去。
碰撞聲響起,蜈蚣並沒有再被擊飛,只是在半空中頓了頓,然後便一張嘴要在了戴面具男人的手背上。
殺手都有戴手套的習慣, 這個戴面具的男人也不例外,在他的手上就戴著一雙像是牛皮一樣的手套。
可哪怕是堅韌的牛皮,面對變大以後蜈蚣那足足有寸許長的鋒利獠牙也不堪一擊,瞬間就被其咬破了。
緊接著蜈蚣纏上了戴面具男人的脖子,又在他的脖子右側咬了一口。
戴面具的男人不愧是殺手,雖然被蜈蚣給咬了兩口,戴面具的男人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口中也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
可即便如此,我也依舊看到戴面具的男人身軀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筆直的雙腿也有些漸漸彎曲,眼看著就要站立不穩。
蠱蟲最厲害的便是它的毒性,別說被咬的只是一個殺手,就算是一頭牛一頭大象,只要當真被咬中了,都不可能活得下來。
更何況這條蜈蚣還是阿鸞的本命蠱,毒性要遠比普通的蠱蟲更強,這個戴面具的男人多半是活不了片刻了。午夜守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