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錢坤推著車來到了舊院大門，他盡可能的往邊上走著好讓自己不被監控看到。

他裝著樣子，低頭開始拖地，眼睛則是偷偷瞄著李元清和趙國斌。

得到的門卡還不能使用，那些門卡限權僅有探訪，如果想要進入地下，那就必須開啟更高的限權。

在鶴山精神病院的不遠處的一輛箱式貨車裡，李思雄正在全神貫注的處理那五張門卡。

他身後，趙詩桃點上了一根煙，她靠在車廂上詢問道:“還沒有好嗎?”

李思雄顧不得回話，手指在電腦上劈裡啪啦的按著。

又過了十分鍾，他轉過椅子，把卡交給了趙詩桃，“桃姐，成了。”

趙詩桃看了眼手上的卡，嘴角微微上揚，問道:“真的好了?”

李思雄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大聲道:“桃姐，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質疑我的技術。”

趙詩桃見他急了，笑道:“行行，我就問問。”說完在李思雄額頭親了下。

原本還在碎碎念的李思雄立刻就閉了嘴，紅著臉愣在了原地。

趙詩桃打開了箱門跳下了車子，“別忘了給我們指路。”

她收好手中的卡，跨上了一輛摩托車朝著鶴山精神病院趕去。

摩托車停在了舊院的門口，趙詩桃下了車，戴上太陽帽和墨鏡走進了醫院。

她先掃了一圈正廳，隨後信步朝著裡頭走去，經過前台的時候她放慢了些腳步。

聽了聽了趙國斌和前台的爭吵，和她預想的一樣，趙國斌和李元清恐怕還得在這裡耗上一段時間。

趙詩桃走到了趙錢坤身邊，把一團紙巾扔進了推車的垃圾桶裡，腳下不停，繼續朝裡頭走去。

很快，她便來到了正在打掃過道的衛雪松旁，因為沒了監控，她把門卡直接交到了衛雪松手裡。接著，繼續朝新醫院大樓走去。

趙錢坤推著車來到了一個死角，從垃圾桶裡拿出了那團紙巾，從裡頭拿出了門卡。

他微微一笑，把車子一放，拿過拖把也走向了新醫院樓。

……

穆老板還想再吸上一口煙，沒想到煙滅了，孟牧行伸手指了指邊上的禁煙標志。

她無奈的一笑，把煙扔在了地上，低聲道:“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孟牧行伸手揉了揉十七的頭，臉上帶笑道:“如果你說的都是實話，那你相當於就是受雇於毒蠱門了。什麽時候百鬼門的副門主那麽掉價了?”

穆老板低聲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她才說道:“你其實什麽都知道了吧，只是想把我困在這裡，不是嗎?”

“我可沒那麽厲害，接著說吧。九黎席下九門宗，互相都看不順眼，明爭暗鬥了那麽多年。怎麽就突然合作了呢?”

“你聽過人上人嗎?”

孟牧行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疑惑，“這倒是還第一次聽到。”

“真是難得啊，也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世界之大，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孟牧行咧嘴一笑，“這就是因為這個人上人，你們三門才互相合作嗎?”

“並不是，和其他兩門合作是他的主意。”穆老板指著之前消失的那個男人說道。

孟牧行眉毛一挑，“我到是問了，既然那男人不是你的想好，那他是誰?傀儡?替身?影武士?”

“只不過是一個沉迷於自己成就的井底之蛙而已。”

“好一個井底之蛙，你控制他有多長時間了?”

“恩——”穆老板略微想了想，“也就七八年而已，比起我的其他身份，他算不上長。”

孟牧行聞言，微微一笑，“真是有意思，現在的人都在追尋自我，你倒是反其道而行，活成了別人。”

“我就當這是誇獎了。”穆老板面色愁苦，她剛剛一直都在想辦法逃走。

只是沒有料到的是，她剛要有所動作就被一股巨大的靈力給壓了回來。

原本她以為這靈力來自孟牧行腳下的那隻小狐妖，可她順著靈力尋去卻發現她錯了。

那靈力來自孟牧行，來自一片海洋之中，沒錯，孟牧行的靈力就如大海一般根本看不見邊際。

這是何等可怕的景象，穆老板感覺自己如同飄在海上的一葉扁舟，根本沒有任何逃出升天的可能。

所以，她很愁，幾十年來她第一次品嘗到了絕望的感覺。

“也就是說，加入哪個什麽人上人都是你替身的主意?”

穆老板點了點頭，“沒錯，都是他。王榷和周硂也是他的手下，他們三人合力完成了這五鬼運財之陣。王榷受托去看守九潭公墓，防止有人從九潭公墓誤入了章村。至於周硂，他養了一隻靈車鬼……”

“慢著。”孟牧行打斷了她的話，“既然是合作，那為什麽靈車鬼還會去襲擊運毒的車?”

穆老板歎了口氣，“黑吃黑而已，這世上可沒有絕對的朋友。”

“妙計啊，明面上和他們合作，暗地裡卻在黑吃黑，就算他們猜到了是你，但依舊拿你毫無辦法。”

穆老板淺淺一笑，“我也沒想到，這個替身會如此聰慧，這可惜被你殺了。我著實是心疼啊。”

孟牧行點了點頭， 撤去了結界，就見金姐站在小門外頭正往外張望呐。

金大壯剛檢查完了電箱從二樓下來，正想看看孟牧行這邊怎麽了，可朝外頭看卻是找不到人了。

她正琢磨孟牧行上哪去了，就這一錯眼的功夫，這人就出現了。

金大壯立刻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小孟啊，檢查好了沒?檢查好了就到二樓來，電箱還得修理下。”

孟牧行衝她應了一聲，“行，我知道了，金姐，等會我就來。”

看著金大壯轉身進了店，穆老板臉上卻是大驚，她不敢相信的嘀咕道:“不可能啊，我明明，我明明應該是殺了她的。”

“我給你過機會說實話了。”孟牧行歎了口氣，“可惜啊，謊話說太多了，等到要說真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孟牧行一揮手，腳下的十七走上了前來，低著頭對穆老板說道:“對…對不起，我…我要殺了你。”

穆老板臉上大驚，連連往後退去，“不不不，你是，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明明在廁所殺了金大壯。”

孟牧行眯起了眼，解釋道:“你身為百鬼門的副門主，難道沒有聽說過，狐妖擅幻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