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什麽時候，不可能，這種小把戲怎麽能騙得了我！”

孟牧行見穆老板不信，便笑著說道:“既然你不說實話，讓就讓我替你來說吧。我問過王榷和周硂，他們兩人對穆老板的印象大相徑庭，王榷說他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行為舉止都很輕浮。而周硂則是說她是個女人，長得倒和你差不多。”

“那又如何，我都說了剛剛那個男人是我的一個替身而已。”

穆老板一邊回話，一邊琢磨著該如何脫身，強行跑是不能了，要是能夠讓孟牧行分神，只要一會，她就有辦法逃出去。

“恐怕你也穆老板的替身吧。除了王榷和周硂，我還問過金姐，她口中的穆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禿頂中年男，挺著個大肚子，和你可是相去甚遠。”

“哈哈哈。枉你那麽聰明，難道就想不通，那中年男也是我的替身嗎?”

孟牧行搖了搖頭，“我一開始確實想不明白，但回想了一下往事，我記起了一件事情，突然我就想通了。”

穆老板見孟牧行看向了自己，身子微微顫抖，她不解的問道:“你想通什麽了?要我說，你還是開個價吧，只要能留我一條性命，多少錢我都給你。”

“錢?哈哈，我倒是確實缺錢。不過，很遺憾，我答應了別人要調查出靈車鬼，所以你晚了一步。”孟牧行說著出了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好機會！穆老板心中大叫，猛地往前衝來，她全身帶起了猩紅的血霧，繞過了十七，伸手抓向了孟牧行。

“不可以喲，在少當家把話說完之前，你要乖乖站好了。”

穆老板耳邊傳來了十七稚嫩的聲音，眼看著自己的手就要抓到孟牧行，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穆老板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她怔了怔，口中大叫:“我不信！”

接著，一伸手，霧氣化作一隻鬼爪抓向了孟牧行，可那空間裂縫再次出現。

鬼爪進入了裂縫又從穆老板身後出現，狠狠地拍在了她的後背上。

一口鮮血吐出，穆老板身子飛了出去，正好摔在了孟牧行腳邊。

“回…回去。”十七忙一揮手，把人又掃回了原地。

孟牧行一拍手，叫道:“想起來了，是叫千面佛來著。我曾經在中原遇到過，那僧人據說有一千張面孔。我去拜訪過，可惜也不過是小小妖術而已。”

穆老板咳出了不少鮮血，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為什麽會知道我們祖師爺的事情。”

“果然如此，那僧人似的妖法和你十分相似，但比你要高明的多，可費了我一番功夫。”孟牧行高興的笑了起來，“這樣一來，那就都能夠說通了。”

穆老板眼神開始逐漸渙散，她就要支撐不住了，但她不想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

千面佛那是對外的稱呼，這法術真正的名字叫千面鬼，乃是百鬼門裡最強的秘法。

傳說這鬼擁有千面，只要養成，便可隨意切換，不論男女，不論老幼皆可化形。

而且每個個體都是獨立存在，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屬於千面鬼。

這等高深的法術，當年也就只有百鬼門的祖師爺練成過，孟牧行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難不成他真是當年化解了祖師爺法術的人?

種種的疑問讓穆老板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她吃力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要殺金大壯?”

“你設立的這五鬼財運陣，其中一個陣眼在那個男人身上。另外還留了一個陣眼，那就是金大壯。我原本以為，她能夠在這陣法中百鬼莫侵，靠得是她特殊的命格，所以我給她算了一卦。”

穆老板越聽越心驚，孟牧行並沒有理睬她臉上的驚訝，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可是她的命格雖然硬，但還不至於常年生活在此而不受陰氣影響。我就讓人來查看，正如我所料，她便是另外一個陣眼。”

說到此，孟牧行才看向了穆老板，“你想殺了她是因為她是這五鬼財運的生眼，只要她一死，陣法便還能救。我說得沒錯吧?”

“沒想到，我精心策劃的一切都被你識破了。我認了，不過，孟牧行，你難道不想知道人上人到底是什麽嗎?”

這是穆老板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只要孟牧行還對人上人感興趣，那她就一線機會。

“不用了，那玩意不過是前人玩剩下的東西，我不感興趣。”說罷，孟牧行擺了擺手。

“什麽！”穆老板兩眼圓瞪，她沒料到孟牧行會來這一出，當即一張嘴，一團猩紅的霧氣從她口中直衝雲霄。

十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竟是忘記出手了，待她反應過來，那穆老板就剩了一張人皮。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少當家，我立刻去追。”

孟牧行一把抱起了連連道歉的十七，笑道:“不追了，由著它去吧，就算追上了，你也分不出那個是它。”

十七一臉不解，怯生生的問道:“少當家，這倒是是什麽東西，好奇怪啊，在那個女人身上我完全感覺不到人的氣味。”

孟牧行走到了人皮的位置，放下了十七，笑道:“那是千面鬼，不常見，也難怪你不知道。千面鬼是一種邪術，養了這鬼之後，養鬼人就成了千面鬼的一部分。 ”

十七撿起了地上的那張人皮，還未來得及細看，那張皮就化作了一團紅霧消散而去。

“難道和畫皮姐姐是一樣的嗎?”

“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孟牧行手指敲打著嘴唇，在想著該如何解釋。

想了會，孟牧行又說道:“你可以簡單的把它理解成一個集體意識。”

“集體意識?”十七歪過了頭，“我明白了，就和大姐在研究的精神體是同樣的東西吧。”

孟牧行點點頭，“很接近了，千面鬼不止一個養鬼人，所以每一個養鬼者都會被它吸收，成為其意識的化身之一，所以他可以叫穆老板，你也可以叫穆老板。”

十七點了點頭，“難怪少當家不讓我去追，我現在都還是模糊的呐。”

孟牧行揉了揉十七的頭，“回去吧，把事告訴你娘親。”

十七猶豫了下，低頭小聲求道:“我…我…我還能多待一會嗎?”

孟牧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行啊，只要你不嫌無聊。”

十七頭搖著跟撥浪鼓一樣，喜道:“不會不會，一點都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