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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將》九十三 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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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楊山蘆正在守備官廳裡,思考下一步的規劃,戚振宗已經風風火火的找了過來。

一看見他就道:“大人啊,前些天我看見你一直在忙,所以也沒好意思來找你,而你現在暫時忙完了,總該可以輪到擴軍了吧!”

好吧,楊山蘆聽了就是笑了,這個戚振宗啊,就關心擴軍!

楊山蘆忍不住調笑道:“我說明遠兄啊,你現在也是堂堂的衛指揮僉事了,正四品高官,所以像這樣的小事,交給手下人就可以了嘛。”

戚振宗聽了之後卻是急了,連忙道:“大人,我當初可不是為了當官來的!就是為了練兵!再說我們現在都擁有整個鎮虜衛了,一共還只有區區800玄甲軍,這點人馬夠派什麽用!”

楊山蘆聽了就是忍俊不禁……隨著地位提升,這位的口氣也大大不比以前了,當初的時候,他能統率五百戰兵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可是現在呢……

不過對於這種練兵的熱情,楊山蘆還是非常歡迎的……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只要我無敵大清還存在一天,就要和他死磕到死!

“行,那我就答應你了。”楊山蘆當即點頭同意了,反正在他的規劃中,接下來是要準備擴軍兼治理軍戶了,所以現在戚振宗找上門來,那就正好推進。

接著楊山蘆就和戚振宗具體商討了一下之後,就開始著手執行。

畢竟楊山蘆可是很清楚的,他現在才擴軍,只是一個順序問題,而在任何時候,擁有一支鐵血強軍,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當然,在擴軍之前,先要清理現有的軍戶,並且還是在整個鎮虜衛范圍內,進行清理。

不過這個工作量不小,就整個鎮虜衛來說,下轄前後左右中,五大千戶所,外加其他近百堡寨,軍戶的保有人數,都有五六千之多,就算有一些逃亡的,最少都有三四千人!

可是這麽多軍戶,真正符合條件的又有幾個呢?

所以楊山蘆當即就是頒布標準,把其中的老弱病殘,像什麽年近六十的爺爺兵,十三四歲的娃娃兵,全部清理掉,能夠留下的軍戶,必須是20歲到30歲之間的精壯!其他一律清退。

當然楊山蘆並不是不管這些人了,他已經向朝廷申請,補足他們歷年的欠餉,另外就是讓他們找一些適合的工作,例如依托陽明山豐富的草場資源,來養雞養羊等等。

當然,這麽多人的話僅僅養雞養羊還消化不掉,不過既然決定開始治理,楊山蘆已經做好了通盤考慮,當然,這件事就要落實到我們的公主殿下身上,所以稍後再提。

於是楊山蘆頒布標準,戚振宗具體實施後,就有近八成的軍戶近3000人被清理出來,然後留下的二成軍戶約八百人,就是合格的兵源了。

不過以現在戚振宗的胃口,那可是很大的,因為他早就研究過了楊山蘆的招兵模式,當初鎮口堡只有7萬畝屯田的時候,就能編練一千玄甲軍,而現在呢,整個鎮虜衛的屯田可是擁有整整70萬畝的!這,這……

所以說,願意當兵的好男兒們,都到我的碗裡來吧……

所以基於這樣的認識,戚振宗在整頓出八百軍戶後,那是大大不夠啊……

接著他又馬不停蹄的開始在各處招聘,例如在天成城內,在其他州城,乃至是流落到鎮虜衛的流民,反正只要符合招兵標準的,一概沒有放過的!

當然,戚振宗隻負責具體的招兵和練兵,至於養活這些軍士的費用嘛,那就是大人操心的事情了,

嘿嘿。而這也正是楊山蘆和他商討下來的結果,這次要來一次大擴軍!

爭取在一年到一年半的時間裡,把800玄甲軍擴充到至少5000人!極限可達一萬人!真正成為一支各方不容忽視的力量!

於是這樣一來,整個玄甲軍迎來了一次大發展!一批又一批精壯小夥加入了其中!

只是這樣一來,在進行了大半個月之後,楊山蘆就無奈的發現,原本看似寬裕的銀錢,又開始變得緊巴巴的了!

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本來這段時間又是清理官員所佔屯田,又是環境大治理,哪樣不需要花錢!

現在又碰上戚振宗這個招兵狂人!更是花錢像個無底洞……楊山蘆當然是要招架不住了!

而且除此之外,被裁撤下來的三千名軍戶安置的問題,也需要一並解決。

不過楊山蘆對此也早有預見,於是稍稍想了想之後,楊山蘆就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手下的劉大棒槌:“去把這封信送給公主殿下吧,讓她來一趟。”

因為這兩件事情,可以通過我們的公主殿下,一並解決。

而等到劉大棒槌領命下去之後,楊山蘆臉上也是露出了期待之色……其實自從上次陽門山一別後,還怪有些想念的,不過現在嘛……

要說我們的公主殿下,來的還是非常快的,當天下午,楊山蘆正在守備官廳裡辦公,我們的公主殿下已經應約來到,而隨著她一起來到的,還有一張如花笑顏。

“呵呵,你來的還挺快呢!”楊山蘆看見之後,也很是驚喜。

不料我們的公主殿下卻並不答話,只是左右看看之後,發現守門的劉大棒槌已經盡職地把門關上了,她就是忽的一下子抱住了楊山蘆,還無師自通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嘻嘻,這是獎勵你的。”

要說我們的公主殿下,前些天剛剛和楊山蘆確定關系,正是心中情熱的時候,所以正當她想著是不是找個理由,來一趟天成城的時候,不料楊山蘆已經派人來邀她了,既然如此,我們的公主殿下心裡還是很歡喜的。

倒是楊山蘆,遭到了這樣的突然襲擊,還是有些驚愕的……真豪放啊!不愧是草原上的女兒啊!如果換成大明女子,那都是男女授受不親的!

只是,你這樣絲毫不專業的技術也敢拿出來賣弄,這樣真的好嗎?

楊山蘆一把就捧住她的俏臉,狠狠親了下去!等到雙唇相碰的時候,我們的公主殿下一雙美眸都睜圓了!哇塞,難道還能這樣親吻的嗎?

不過我們的公主殿下學習能力是非常強的,很快就學會了這種技巧,並且沉迷其中。

而等到這個長長的熱吻結束之後,我們的公主殿下,都已經豔如朝霞了,只是,等到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卻是一陣甜蜜湧上心頭……這就是思念的味道啊!

而接著呢,楊山蘆難得見到她一次,又是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就開始撫摸她那對大長腿,而且還是一把都摸不到邊的。

楊山蘆一邊摸一邊心中還在感歎呢……呵呵,自從看到這對大長腿的那一天起,就想它想了多少年了,不過現在嘛,總算如願了。

這樣纏綿一番之後,慰籍了相思之苦,楊山蘆這才準備和她談正事。

不料我們的公主殿下,卻並不著急,只是嬌嗔著道:“急什麽,我想吃個蘋果嘛。”

這個沒問題啊!楊山蘆當即命人送進來一盤大蘋果,然後他挑了一個好的之後,就從身上掏出了那把小金刀,開始麻利的削了起來。

而見到這一幕之後,我們的公主殿下更是十分歡喜,嬌豔的臉龐都猶如一個紅蘋果了……楊郎我送給他的小金刀,他也有貼身收藏哦……

感覺滿意的公主殿下,在吃完了蘋果之後,就是喜滋滋的說道:“行了,我的指揮使大人,現在有什麽吩咐,本公主洗耳恭聽……”

楊山蘆就是笑了,然後他就是問道:“這段時間以來,你們部族的日子還好過吧?”

“那是當然的嘍。”談起這個,烏雲娜臉上又是露出了笑容,其實前些日子,她已經得到了消息,她的兄長和繼母,已經帶著傳國玉璽投降了大清國,所以現在的她,已經是黃金家族最後的希望。

只是,她這個本來隻想以死抗爭的人,泰赤烏部卻在她的帶領下,興旺蓬勃的發展,又怎麽能讓她不歡喜呢!

烏雲娜就是如數家珍地說道:“前段時間我和你一起打了女真人,賺了一筆腦袋的錢,然後這幾個月來,各種骨頭的銷路又是非常好,所以現在我們泰赤烏部,連新生的小孩子都多了很多,而且還能健康養大哦!所以很多部族裡的人都說,我們交到一個好盟友呢。”

是嗎?這就很好啊,楊山蘆就笑著點點頭,然後他接著問道:“不過你們泰赤烏部,平時不打仗的時候,主業就是放牧牛羊吧……”

“沒錯,我們蒙古人最擅長的就是放牧牛羊,你忽然問起這個,難道又有什麽好主意?”我們的公主殿下一聽就是興奮了。

“呵呵,要說起來還真的有!”不過楊山蘆卻先是賣了個關子,然後繼續問道:“那麽你們平時收貨的羊毛,又是如何處理的呢?”

“還能如何處理,羊毛那東西又沒用,一般都是扔掉的。”烏雲娜就是不屑的說道。

因為在這個時代,幾乎就沒有毛紡技術,就算是有些勉強湊合的,紡出來的東西也不能穿,所以這個時代的羊毛,就是無用之物。

而楊山蘆聽了卻是點點頭,呵呵一笑道:“沒錯,我接下來就要搞毛紡業了。”

楊山蘆就是解釋道:“現在的羊毛,因為紡織技術不過關,基本上就是作為廢物處理的,不過你家男人還是比較厲害的,可以把羊毛紡成輕便保暖的衣服!大大的賺錢哦!

所以你回去之後,先送個100斤羊毛過來,等到我試驗成功之後,以後這個收入,還要大大超過肥田粉的收入哦。”

“什麽,還有這樣的好事?”烏雲娜簡直都不敢置信了,連藍色的美眸都瞪的大大的!

羊毛在草原上那就是個廢物啊,處理不好還會發臭!最是討人嫌了,可是現在呢……如果能夠變廢為寶的話,那可就太好了!這樣一來,泰赤烏部不就能更加富足了麽?

而且對於楊山蘆說的話,她是絕對的相信,如果是其他人說的,她要考慮之後再決定,不過對於楊山蘆嘛,她是百分百相信。

而看見烏雲娜直接答應了,楊山蘆就是笑了,而這正是他接下來的規劃,並且此時推出,天時地利正逢其時!

拿天時來說,此時正是小冰河時期,天寒地凍的,正是極需各種羊毛衣的時候!

至於地利嘛,那就更不用說了,泰赤烏部本身牛羊無數,還依托草原,羊毛要多少有多少啊……

而且更妙的是,這還是一種勞動密集型產業,分毛、洗毛、彈毛、紡毛……到時候可以消化大量的勞動力,甚至老弱病殘都能乾,這樣那些被裁減的軍戶,就有地方乾活了。

而等到楊山蘆描述完這番美妙的前景之後,我們的公主殿下都坐不住了,急著要回去張羅了……

只是,這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又是難得來一次……楊山蘆就是腆著臉道:“我的公主殿下,要不今晚就別回去了?你我秉燭夜談一番?”

“去你的。”烏雲娜卻是識破了他的‘奸計’,嬌嗔了他一眼道:“我們黃金家族的女兒,才不是隨便的人呢!”

哎,楊山蘆聽了就是很失望……我們的公主殿下還是不夠奔放啊,以後還要多加*!

不料烏雲娜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令他喜出望外:“不過再過二個月就是我的生日,那時我也滿二十歲了,到時候你表現好的話……”

楊山蘆聽了頓時激動了:“行!再過二個月,羊毛衣也早就做出來了,到時候我親手紡一件羊毛衣給你!”

而且楊山蘆覺得這還是天意呢……美人送我金絲軟甲,而我送給她親手做的羊毛衣,有來有往,互相溫暖。

這樣說定之後,哪怕等到我們的公主殿下都已經離去了,楊山蘆臉上還是洋溢著笑容……呵呵,還有二個月嗎,一眨眼就到了哦……

而到了第二天,我們的公主殿下辦事還是非常爽利的,已經有蒙古人把100斤羊毛送了過來,然後楊山蘆當即就開始試驗起來。

楊山蘆之所以能夠做出這個時代沒有的羊毛衣,是因為他知道一些先進的紡紗機技術,就類似十八世紀的珍妮機之類的。

於是在找來了十幾個木匠之後,然後根據楊山蘆的指點,一架模樣古怪的紡紗機就做出來了。

再等到招來的一些婦人進行一番工序之後,例如分毛、洗毛、彈毛……然後又是上紡紗機進行一番操作之後,大明時代的第一件羊毛衫就做出來了。

而等到楊山蘆試穿之後,那是感覺效果非常好啊……不僅輕便保暖,而且面料挺括富有彈性,穿在身上那是美觀非常啊。

而等到做出來之後,那些工匠們更是都驚呆了!一開始他們在做出那架紡紗車之後,還很是不以為然呢……這是在做玩具嗎?還樣子這麽醜,不過現在嘛……他們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而紡織成功之後,接下來就是一個保密工作了。

因為很清楚羊毛衫未來的廣闊前景,於是楊山蘆當即下令,就如同當年的威尼斯人造鏡子一樣,專門在鎮虜衛境內找了一個荒廢的屯堡,然後把相關人員全部遷了進去。

例如所有參與製作的木匠,紡織的婦人等等,並用玄甲軍作為守衛,力爭做到一個封閉的,專業的羊毛衫生產基地。畢竟這個以後可是撈錢的大殺器,可不能忽視的。

只是等到經歷孫昌明接到這個搬遷的任務之後,就是很有些疑惑,雖然感覺這種新式的衣服很不錯,但是真的有必要這麽興師動眾嗎?畢竟大明其他的不行,棉布業和絲綢還是很發達的。

而楊山蘆就是神秘的笑了,如果你知道接下來的十幾年,都是滴水成冰的氣候,如果你見識到京城的土豪,是如何的喜歡追求時尚美觀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今天的決定是多麽的英明了。

當然,這個決定其實沒幾天就顯示出了效果,此後在這個專用的屯堡中,搬進去了30戶木匠,還有近千人的紡織隊伍,然後上了軌道之後,每天就有三四百件羊毛衫開始做出來。

而等到拿出去試銷之後,果然是銷路異常火爆,以每件羊毛衫一兩銀子的定價(類似衣服的十倍定價),在送到京城之後,當天就被一搶而空。

於是這樣一來,楊山蘆手中又有了一個穩定的財源渠道。

雖然它賺錢的效果還是要次於百花露的,但是對於擴大就業渠道,拉動地區經濟的發展,效果還是相當明顯的。

甚至於此後沒多久,新修好的官道上,已經有一隊隊的馬車,開始絡繹不絕的前來拉貨了,再加上已經穩定產出的肥田粉,前來拉貨的車馬不少,更顯熱鬧。

不過與此相比,更令楊山蘆歡喜的是,半個月之後,他又迎來了一位期待已久的客人。

這一天他正在慰問新招的新兵,就有手下親衛前來報告:“啟稟大人,劉宗周劉老先生,率領書院的先生已經快到城外了!”

“是嗎?那快快前去迎接——”楊山蘆頓時大喜過望,前幾天他就接到了消息,而現在呢,果然到來了!

楊山蘆立馬下令,百戶以上的軍官,全部跟他一起前往城門處相迎。

“大人,這來的不就是一些教書先生麽!還需要如此隆重接待?”等到楊山蘆把手下的5人團,還有其他一大票軍官全部叫過來之後,很多人就是不解的問道。

而楊山蘆聽了就是笑了,來的只是一些教書先生嗎?不,來的是一些文化界的精英,這就意味著這裡將是未來大明人才培養的搖籃!意味著我的黃埔軍校就要開張了!

於是接下來,楊善洲就率領手下眾多軍官,一起來到了南門迎接劉宗周。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就看到官道上來了一支車隊,一共有三十幾輛馬車,顯然規模不小。

而等到這支車隊來到城門口之後,就是停下來了,然後從為首的一輛馬車裡走下來一個老人,此人面目方正,一身正氣,正是多日不見的劉宗周。

“楊山蘆拜見老先生。”看見劉宗周出來之後,楊山蘆當即領著眾多官員一起施禮。

“心興師動眾地迎接我幹什麽!純屬浪費!”

劉宗周的臉色就是有些不悅,不過他的這個態度,和上次長亭送別時,用後背對著楊山蘆的態度,那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了。

至於原因嘛,是因為這一路上鎮虜衛的所見所聞,讓他還是有些欣賞楊山蘆的。

因為從其他州縣進入了鎮虜衛的地界之內,就可以感覺到明顯的變化。

首先腳下的官道就是非常寬敞,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而且這一路上看到的屯田,也是打理的非常好,不僅規劃井然有序,田地的秧苗長勢更是明顯強過其他地方!(使用了肥田粉)

甚至哪怕是路上的行人,看著氣色都要比其他地方好上不少,至於其他地方隨處可見的流民,這裡更是都絕跡了,顯然這都是楊山蘆的治理之功啊。

所以這就是劉宗周能給他一個好臉色的原因,畢竟從本質上來說,劉宗周可是絕對愛國愛民的……國富民強,那是他畢生的心願。

“呵呵,老大人教訓的是,現在我們就此入城吧。”楊山蘆就是十分恭敬的道。

“嗯——”劉宗周就點了點頭,然後此時看見車隊停了下來,就從其他馬車上,下來了近五十個文人,一個個約三十到四十歲,都是滿身的書卷氣,身上都還穿著那種最少秀才才能穿的長衫。

楊山蘆見了就是心中歡喜,看來這些就是劉宗周帶來的弟子門人了,以劉宗周的才學,這些就是日後重要的師資力量了。

“還請老大人入城,下官我為您趕馬。”楊山蘆就是恭聲道,可以說為了迎接這位大師,他的姿態放得非常低。

不料劉宗周卻是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我看你把鎮虜衛治理的不錯,我們就走著入城吧,也好仔細看看。”

“謹遵老先生之命——”既然劉宗周這麽說了,楊山蘆也就從善如流,於是接著一行人,就一起向著城內走去。

而在入城的過程中,不說劉宗周見了很是驚訝,他手下那些弟子門人們,見了更是驚訝非常……這還是那種印象中髒亂差的衛所之地嗎?這簡直比京城還要整潔啊!

只見他們腳下走的道路,是清一色的青石板,非常的整齊,而街道兩旁,也是絲毫不見什麽雜物,到處都收拾得井井有條,甚至於細致到什麽程度呢……

就像路上往來的牛馬等大牲畜,屁股後邊都是多了一個糞兜,不讓汙物隨地排泄。

這種細致的程度,這種乾淨的程度,在其他地方是不可想象的!

“麗亨兄,看來這次跟隨老師前來這裡,好像還不錯啊。”

“是的是的,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光是看這麽好的環境,我就願意在這裡長住下去。”劉宗周的這些弟子中,就是有人紛紛議論起來。

就連劉宗周聽見之後,有時看見如此城池,臉色又是緩和了不少,楊山蘆這個小娃娃,雖然是奸臣之子,但是在治理民生方面,做的還真是很不錯,甚至他都在心裡覺得,距離他心目中的那種安樂之邦,都已經差不多了。

不過接下來,也有讓這些人們不適應的一幕出現。

劉宗周帶來的這些弟子中,其中有一個大概嗓子有些不舒服,就隨地吐了一口痰,當然這在其他地方的話,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在這裡卻是不行!

正當他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忽然就從斜刺裡竄出來一位老婦人,並且以和年齡不相稱的矯健動作,一下子攔住了他:“隨地吐痰,罰款2文!”

“什麽?”

這個中年秀才都直接愣住了,愣愣的道:“你這是什麽規矩!就算是京城這個首善之區,都沒有這種規矩的!”

“嘿嘿,可到了咱鎮虜衛就不行!”

這位老婦人說著還很有些竊喜呢,其實剛推出這個措施的時候,連她這種老住戶都不適應,不過很快的,她卻嘗到了其中的好處。

因為在這二文錢的罰款中,她可以分到一半,所以怎麽可能不擁護呢?

至於現在嘛,那就更不用說了,這位老婦人已經嚴肅的道:“你這是破壞我們乾淨整潔的環境,所以必須要罰款!而且這還是看在你們第一次來的份上!如果你們是城內居民的話,知法犯法,還要加倍罰款呢!”

這雖然有點說得通,可也不至於此吧……這位秀才還想繼續理論一番,不過看見同行的人都已經在向他看過來,他不願為了這點錢失了禮數,只能悻悻然地從身上摸出兩文錢,遞給了這位老婦人。

這位老婦人麻利的撕了一張收據給他後,就是喜滋滋地離開了。

“斯文掃地,斯文掃地!這也管的太嚴了!”這個秀才就是搖頭歎息道,其實他是在心疼那二文錢,吐了一口痰,一個肉包子沒了。

倒是劉宗周,看在眼裡之後臉上不動聲色,卻在心裡暗道,以罰款的手段來治理環境,雖然庸俗了些,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接下來走了一段路之後,一行人就來到了書院的地址,這裡離著守備官廳也不遠,楊山蘆就是笑著說道:“老先生,你看看這裡作為書院的地址,還合適嗎?”

劉宗周就是不置可否的說道:“先進去看看再說。”

在眾人的眼前,這是一套龐大的院落,總的佔地都有近50畝!

而等到劉宗周一行人走進去之後,迎面就看見了五排教室,數量有幾十間之多。

看得出楊山蘆在這方面非常用心,所有的教室都是新建造的,紅磚綠瓦,櫸木立柱,非常的大氣。

並且特別少見的是,每間教室還開了六扇窗戶,雖然這樣建造起來會更加麻煩,但是卻大大增加了室內的采光,實際考慮到了學生們的需要。

而劉宗周看過之後, 雖然口上沒說什麽,心裡還是很滿意的,這樣的教室,就算是當年的東林書院,都沒有這個搞的好。

而再往裡走呢,就出現了一個佔地約二十畝的場地,上面不僅種了一片平整的草坪,還移栽了不少大樹,這樣不僅可以供人閑暇之余休息,也可以在樹下讀書,散步。

“這是供學生們平時鍛煉和休息用的。”楊山蘆就是介紹道。

“嗯——”劉宗周就是輕輕點了點頭,感覺也很不錯。

而再往後面,就是老師們的住處了。

因為真正做到了尊師重道,楊山蘆都把老師的住處修建成獨門獨戶的那種,每人一套小院子,給予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而除此之外,在這些院子的邊上,還獨具匠心地挖了一個人工湖,這個人工湖大約有五畝大小,湖中栽種了蓮藕等觀賞植物,湖上還建有涼亭。

而這樣一來,不管是這些文人們是要騷包的吟詩作畫,還是散步休閑,都是一個非常良好的去處。

“你有心了。”等到看完之後,哪怕一開始準備挑些小刺的劉宗周,也是忍不住讚許了一句……做的真的很不錯啊。

至於他帶來的那些門人弟子,更是見了非常歡喜……這麽優美的地方,太符合他們的期望值了。

而看見眾人都是滿意,楊山蘆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我能不弄的盡心盡力嗎!我要辦的可不是一間鄉間私塾,而是一所培養人才的聖地!這個時代的黃埔軍校!領大明學界之風騷!所以必須要盡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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