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書院的老師太少了,很多課已經開設不起來了。”看著書院裡的學生越來越多,韓晨越來越頭疼。
老師的問題實在是讓人煩惱,這個時代的大師他也就知道幾個在經學上很有成就的人物,在其余地方他就不知道了,最多也就知道一個沈括。
本來他想請沈括來,但打探到此刻恰逢他居喪在家,不可能出來讓人出來上課,這又讓韓晨犯了難。
現在在文學上很有見地的人大多數都在朝中為官,想請他們在自己書院上課,那可不太可能。
韓晨甚至想這幾日去挨著拜訪各位大家,請幾位出來給大家上一上經史類的課程。
畢竟自己的水平比之很多人都有所不足。
上一學期還能應付,這一學期學生一多,自己就分身乏術了。
“先生,要不咱們在報紙上發個告示,高薪求賢?”方鍾頭腦反應快。
“花大錢請老師?這些大家怕是不在乎這個吧!”有人反問道。“是啊!怕是夠嗆,有些人更看重名節。”周望山歎道。
“在報紙上招,內容要懇切一些,條件要優厚一些,總會有的。”韓晨拍板道。
過了幾日,《汴梁時報》的頭版內容就是一則招聘信,或許叫廣告更為合適。
“如能被本書院聘用,將送上束修若乾,書籍百冊,城外院子一座.....”一個中年人聽著自己的弟子在一邊讀者今日的報紙。
“先生,看上去這個蒙新書院不錯啊!”弟子讀完後笑道。
中年人對於書院承諾的要建一座巨大的藏書閣很感興趣,書癡之幸事啊!“走!收拾一下咱們去。”
很快,一大批人湧來,其中有真才實學者,有欺世盜名者,有渾水摸魚者,種種人接踵而至.......
好在韓晨早有準備,安排了專人來接待他們,然後讓每位前來應聘者自己說一說自己研究的方向,諸子百家,詩詞歌賦,天文算術,凡是精通一門即可。
這樣一來,一些偽裝成大師之人便原形畢露。
當然,也有厲害人物裝出一副不甘受辱的樣子拂袖而去。
這也是常有的事,書院也並不阻攔他們。
雖說韓晨求賢若渴,但是也不想當冤大頭,更不想招來一些誤人子弟之人。
韓晨也時不時來到專門建設的敬師院來看看情況。
此刻,院子一間大房裡正有一個中年人在講課。
韓晨一聽,這不是在解方程嗎!這在古代倒是不常見。
聽了一會,韓晨便決定將這個中年人留下,人才啊!其實韓晨並不是很清楚北宋年間的數學水平,看來自己是小看他們了,或許自己寫的《數學基礎》在他們看來,就是小兒科。
這讓韓晨更加強烈的覺得自己應該將這個時代的人才都聚集起來,加速變革。
“怎麽還有盲人?”一個學生小聲道。韓晨回身一看,正是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扶著一個中年人走來。
韓晨也是一愣,難不成這位盲人也是才高八鬥?過了一會,幾個學生開始向這位盲人提問,可能是看著這位是盲人,他們沒好意思提問什麽難得,只是沒想到幾個簡單的問題都被他解答了。
眾人這才覺得這是位厲害人物,等過了一會王旁正好過來尋找韓晨,才讓韓晨恍然大悟。
此人也不是無名之輩,在楚州一帶很有名聲,別看是盲人,他能“口誦乘除俱不差,其精妙不盡述”。
韓晨大喜過望,連連稱奇。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當晚,韓晨便和留下來的幾位先生坐在一起喝接風酒。
“多謝諸位能來蒙新書院,令我院蓬蓽生輝。”韓晨作為主人,首先起身敬酒道。
酒到酣處,韓晨紅著臉笑道:“諸位,我要將這書院建成大宋最棒的書院,給大宋培養最為高端的人才。”
幾個人也都是敬佩韓晨的學識,自然對他這話深信不疑,
“我等皆會盡心盡力,不讓韓先生的苦心白費。”
第二日一大早,韓晨在院子裡跑了一會收拾停當便去了書院的主廳,今日要主持一下儀式,正式聘請這幾位賢者。
本來以王旁等人的意思,這事情急不得,可以一塊攢起來一塊進行。
但是這個方案直接被韓晨否決了,這個時候的書院極度缺少老師,韓晨恨不得所以老師一塊來齊,好直接開設課程。
所以韓晨也就急急忙忙開始準備讓諸位教授上課了。
正在忙著安排事情的韓晨被王旁急急忙忙叫走。這讓在一邊的方鍾和周望山一楞,看先生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走的十分匆忙,連交待一聲都沒有。
二人狐疑地對視一眼,然後自然而然地過去接替韓晨。
韓晨邊走邊興奮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位先生回來我這裡。”
王旁看著十分興奮的韓晨,不免有些不解。
“這位曾鞏曾子固,確實是位學問深厚之人,但是也不至於讓你如此激動吧?”
怎麽能不激動,這可是唐宋八大家啊!雖說後世的影響力的遠不如其余七位,但這位可是被王安石稱之為“曾子文章眾無有,水之江漢星之鬥”。
“這位曾子固可是與曉之有共同點。”王旁忽然想起一事,調侃道。
“啊?”韓晨倒是沒有聽說過這位曾子固跟自己有什麽共同特點。
“詩名不振啊!哈哈哈哈!”王旁的笑聲肆無忌憚。
韓晨臉皮一點沒有變色, 說實話這段時間他已經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
“或許這就是子固兄來的緣由吧!”韓晨一本正經說道。
引得王旁又是一通大笑。
二人來到書院廣場,正看著曾鞏站在石碑前細細觀看。
看著有人走來,曾鞏轉過身來,韓晨立刻上前拱手施了一禮,“曉之見過檢討。”
此時的曾鞏正擔任著《英宗實錄》的檢討官,是以韓晨有如此稱呼。
“韓公子,不必如此。”曾鞏閃身躲過。今日前來,是以文匯友,他並不想弄得那麽拘束。
“檢討是吾之前輩,理應如此。”韓晨倒是也倔強。
曾鞏聽到韓晨這樣說,便也受了這一禮。皇宋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