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無難事,只要肯轉型。
隨著工商業逐漸的發展,百姓們越發富裕,兩京市面的商機將會越來越多,別說是安祿山這樣的穿越者,即便是這個時代一些有見識的商賈,也都發現了一些勢頭,開始思考創新。
所以,那些看似不賺錢的產業,到了安祿山手上,就能變廢為寶,哪怕是不盈利,買下它放著,其升值的空間,也比慈善錢莊即將開出來的利息,要高很多倍。
在未來,長安城的人口會越聚越多,現在看來已經在高位運行的房價和商鋪,三五年之後再翻一倍的價格,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因為,大家根本不知道,人口匯聚,會給一個地方帶來多大的變化,房價從來都是沒有最高,只有更高的。
當然,安祿山做的,就沒有不賺錢的產業,李龜年這邊頭歌劇院還沒有蓋起來呢!他那邊專業為男人,甚至是女人提供按摩桑拿洗浴的場所,就已經經營上了。
將那些原先在平康坊各個小巷子裡做黑娼半掩門的女人,以及一些模樣俊俏,身材較好的花胳膊組織起來調教了一番之後,這樣的場所的生意簡直好到爆棚。
而且,他有官面上的路子,已經將其定義成了合法經營場所,不僅在平康坊有好幾家可以同時招待數百位客人的店面,還準備在東西兩市,開設許多家店面。
這種比青樓消費低好幾個層次,純屬給人帶來肉體享受的娛樂場所,非常受那些軍漢,小商販等等中低收入層次的百姓的歡迎。
至於擂台搏擊場館,更是平康坊現在比賭坊還要熱鬧的地方,自從前幾天開業之後,每場都有好幾千觀眾,甚至成為了各個富家公子鬥氣,鬥富,尋找視覺衝擊的不二場所。
在這邊,你花錢買最好的觀看席位,最好的酒水餐飲服務,還可以下注買台上打鬥拳手的勝負,甚至,可以自帶拳手上台開打,或者自己下場向擂主發起挑戰。
生死狀一簽,即刻開打,沒有規則,打到一方倒地不起,才算分出勝負,大大的滿足了一些狂野派的世家公子,江湖莽漢的獵奇心,平均一個場,一天就能給安祿山帶來上千貫的收入,有時下的注大,甚至過萬貫。
這個些個擂台場館同時還能幫他網羅到各種江湖好手,其中,不乏有可以與邱劍清過招的一流高手,而這些人,現在都被邱劍清帶領著,進行各種訓練,所以,現在安祿山出外辦事的時候,他身邊的護衛的質量,甚至不下於李隆基出宮的時候隨行護衛的大內侍衛。
一場會議,差不多開到了正午才結束,李龜年出了慈善署,準備讓馬車載自己去東市珍品堂呢!卻發現楊三胖也在車上。
“怎麽回事?三胖今天沒有去舞台那邊玩耍?”李龜年看向車轅旁邊的李遠和車夫老趙問道。
“不知怎地,今天他就是不肯下車,或許,是您沒有去太樂署的原因吧!”李遠有些鬱悶的道。
他不進太樂署玩耍,怕他出事的李遠,也隻好在車上陪著他,可是在馬車上無聊了一上午呢!
“那行,他愛怎麽招就怎麽招吧!你也不用跟著我,進去告訴思雨,我去東市辦點事,下午才過來,就在這邊陪著她們看表演吧!”李龜年又要像之前一樣,調查自己穿回去的線索,自然是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的,向李遠擺了擺手道。
聞言,得以解脫的李遠呵呵一笑就往和慈善署隻隔著一個巷子的太樂署跑去,他終究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更喜歡看熱鬧些。
“老趙,去東市珍品堂。”
“好的,大公子。”
老趙應答了一聲,在李龜年上車之後,收了上馬車的踏腳,嫻熟的趕起了車。
他們不知道,李龜年之前昨天的對話,都被楊三胖聽進了耳朵,內心裡已經暗有警惕。
原主對於這個迦樓羅教可是有一定了解的,女帝當初就是利用這些假和尚,打擊道門,致使道門從鼎盛巔峰跌落谷底,這些人裡面所使用的手段,比中原的江湖人士還要殘忍血腥,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最後還讓本土佛教背了鍋,受了牽連。
可能是原主對於這個圖案有較深的記憶,這才導致了犯傻狀態的楊三胖,在眾多擺件之中,找到了這件刻有鳥面人身,金羽大翅的浴火迦樓羅圖案的擺件,這算是追查迦樓羅教余孽的一條重要線索。
馬車不多時就來到了珍品堂門口,不多時,引路的掌櫃也登上了李龜年的馬車,車子出了春明門之後,一路向北,往渭水方向而去。
“還要走多少路程?”馬車在城外跑了幾盞茶的時間之後,李龜年有些鬱悶的問道。
他的雙駕馬車,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跑出兩三裡地去,這都出城快二十裡了,居然還沒有到地方。
“只怕還得半個多時辰,那處寺廟,差不多快到渭南縣地界了。”掌櫃的給李龜年解釋道。
李龜年聞言一皺眉道,“為什麽不請他到城內來與我相見?這幾日,我可是忙的很,來回跑兩個時辰,可是耽誤了好多事。”
掌櫃的再度解釋道,“那人的身份,不好進城的。此外,我家東主也有位客人,想見見您和那位。”
“你家東主是誰?”李龜年詫異問道。
掌櫃答道,“正是您所在的禮部堂官。”
“蘇尚書?”李龜年有些愣道。
“正是,而且東主這位客人關系著西邊的兵事,特意囑咐過小人,要叮囑您幾句,盡量的對其示好拉攏,如能得他之助,我大唐對於吐蕃的戰事,能平添兩三分勝算。”那掌櫃叮囑道。
“這樣的人物,要見我?”聽了掌櫃的叮囑,李龜年更是詫異了,他可是從沒有涉足過任何對外戰爭的政治,莫非,番邦的首領,也對自己的藝術生起了興趣?
“您見了就知道了,或許,那人會對您不太友善,但是,這是我大唐的地界,他又有求於我大唐,您可以放心去見那人,東主昨日,也與那人有過交待。”掌櫃的話音還未落,便突聞車外一陣破空之聲傳來。
數十支長長的羽箭自道路兩側的山坡上向下射來, 有好幾支直接釘在了馬車的頂棚和車框上,劇烈晃動的尾翼嗡嗡作響,甚是嚇人。
“有刺客。”車廂外的老趙幾乎第一時間就從車轅上滾落了下來,不過,並未著地,而是雙臂攀著車轅,將整個身子倒掛,隱藏在了馬車底部,這一招,是早年大多數趕車走貨的車夫,躲避響馬盜賊弓箭射擊的招數,他用的很溜。
“這就是你所說的不太友善的方式嗎?”李龜年第一時間就抓起了車廂中的佩劍,冷著臉看向那掌櫃道。
說話間,他還不忘用身體護住在了楊三胖的前面,這種遠射的弓箭,他還是很有信心用劍將其磕開的。
“這個,小人不知啊!那人不可能這麽大膽,敢在我大唐境內刺殺朝廷命官的。”掌櫃一邊將身體跪爬下來,一邊臉色蒼白的解釋道。
倒是被李龜年護在身後的楊三胖,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一般,瞅了一眼車窗外那些插在側壁的箭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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