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算無心,陶政輝這一扎將阿昌重傷,加上這是棄屍山洞,陶政輝癲狂的模樣,把阿昌嚇得不輕,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三十秒後,躺在地上的阿昌徹底失去了呼吸。
陶政輝終於恢復了一絲體力,現在的他看著昏暗的天氣內心忐忑不安。
下雨是把雙刃劍,因為下雨自己被困在了山洞裡,但又因為下雨,也不會有人過來。
“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陶政輝心裡不免這樣想到,雖然很氣憤許川三人逃過了上山打獵這一劫,但村長回來後會不會向他們出手呢?晶晶呢,她一個女孩子會怎麽樣,會被村長等人殘忍對待嗎?
“腳步聲,是我的幻覺嗎?”陶政輝靠在石頭後眼睛也不睜,心裡默默想道。
“快了快了,真是累死老子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陶政輝耳朵裡。
“聲音怎麽那麽熟悉?”
“快點快點,天快下雨了!”又一個焦急的聲音冒出。
“溫梓傑!是溫梓傑!”陶政輝心裡大喊,艱難爬起身子看向外面。
“媽呀。”最先進來的是劉楚天,見到陶政輝的那一刻,劉楚天受到了到村子這幾天來最大的驚嚇,連木頭都掉到了地下。
許川和溫梓傑隨後而至,在看到陶政輝這一幅滿面血汙,身上全是泥巴的模樣時也是被嚇了一跳。
劉楚天飛快地把刀子掏出橫在身前,“你他媽是人是鬼。”
再一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陶政輝瞬間捂著臉哭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篝火旁的許川三人不停地聽著陶政輝訴苦,也漸漸明白了村長們的真正陰謀。
“躺在那裡的那個年輕人確實是之前我們見過的某個老人。這種通過殺人祭祀來獲得長生的邪術居然真的存在。”劉楚天進去看了一眼死去的阿昌後出來說道。
“這裡解決了一個,那麽算上村長就還剩三個敵人了。”溫梓傑算了一下,“看這個雨應該是持續到明天了,也不知道這個人來這的目的是什麽,我們也好做做計劃。”
溫梓傑口中的這個人自然是死去的阿昌。
“大家都餓了吧?先吃點東西。”許川將放在一旁的蘑菇拿來,也不管它身上的點點木屑,將其往匕首上一串,便放到了火上炙烤。
溫梓傑和劉楚天也不甘示弱,隨手抓起一個蘑菇就烤了起來。
餓得發昏的陶政輝從溫梓傑那連忙借來了匕首,也加入了烤蘑菇的行列中來。
雨還在嘩啦啦地下村長的心裡卻很是慌張。
“阿昌怎麽去那麽久?難道是在山洞裡躲雨了。”村長面色有點難看,“這個不知輕重的東西,居然敢一個人在那種鬼地方躲雨,希望那幫人也因為躲雨不要來找我才好。”
忽如其來的一聲驚雷將思緒中的村長驚醒,村長望向門外,一個雨中漫步的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彩華!”村長很快認出了朝夕相處的妻子,連忙開口喊道。
人影也飛快地往村長這裡跑去,跨過門檻,撲進村長的懷抱。
村長看著懷裡濕漉漉的人不免皺了皺眉頭,剛想推開,便感到心口一痛,然後力氣仿佛消失了一般。
“你……你不是彩華?”村長的聲音有點難以置信。
懷中人影慢慢抬起腦袋,露出一張村長永遠無法忘記的臉。
“你……你是來……複……”村長再也沒有機會說下去了,因為他的心,已經被完全地掏了出來。
人影把村長的屍體推倒,將心臟用力捏碎,接著又走回了雨中,方向似乎是……村前的小河……
黑暗的深山,四個大男人在夜貓子詭異的叫聲裡膽顫心驚地度過了一晚。
第七天,也是最後一天,四人在今晚十二時整就能離開村子了,不過他們的心裡沒有一絲安定,越是到事情的最後越是凶險。
幾個人好幾次走到了村子邊緣,卻被聽到了出喪的哀鳴給嚇了回來。
上午過去了……
中午過去了……
下午也過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四人又點燃白天找的柴火一邊烘烤一邊等待著最終時刻的到來。
月亮又一次高懸在村子的上空,幾個人影正接著夜色的保護向小河邊潛去。
“到了到了!”陶政輝忍不住失聲驚呼,他的前方正是用於傳送離開的通道。
“別急!”許川也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對對,先他媽的找竹筏,水裡有鬼,不能遊過去,嘿嘿,我記得,嘿嘿,我都記得。”陶政輝情緒都有點激動。
還是兩名老住戶穩當,很快找到了竹筏和劃船用的竹竿。
“誰先?”溫梓傑一腳踏上竹筏,對著三人說道。
“我墊底吧,算是給你們這些新住戶的福利。”劉楚天謙讓道。
“那我先。”陶政輝可以說是急不可耐了,上竹筏時的雙腳都還有些顫抖。
接送很順利,不到一分鍾許川也到達了河對岸,最後劉楚天也跨上了竹筏。
似乎是想秀一下膽量,劉楚天特意站起身子,背對著眾人向山村做了一個吻別。
忽然,水面上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劉楚天的腳,將他狠狠往水中拖拽。
“操!”劉楚天爆了一句粗口,雙手狠狠抓住竹子間的間隙。
許川還未反應過來,溫梓傑便把竹竿向他扔去,許川慌忙之中抱住了竹竿。
“拉!”溫梓傑大喊一句立即跪下一隻手抓住了劉楚天的胳膊。
但無論岸上的兩人如何用力,竹筏仿佛是被膠水黏住一般無法動彈。
水下的力量越發強大,劉楚天的臉漸漸發紫,指尖也從縫隙中慢慢滑出。
“完了,老子要死在這裡了。”劉楚天聲音很是急促,仿佛到了終點。
許川接著月光看向劉楚天想要開口鼓勵他不要放棄,一個東西突兀地進入他的眼球。
“快,快把鐲子……”許川還沒說完,劉楚天便咕咚一聲滑入了水裡。
“把鐲子扔了。”許川聲音漸漸變小,最後忍不住留下熱淚。
陶政輝雖然很難過,但還是把溫梓傑拉了回來。
“對不起,我……我真的盡力了!”溫梓傑上岸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只見他耷拉著雙手半跪在地上和許川一起低聲哭泣。
陶政輝和劉楚天感情沒那麽深,但鼻子還是忍不住酸了。雙手放到兩人肩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哭泣中的許川忽然感覺自己腳上有什麽東西在蠕動,用手一抹卻被狠狠抓住。
“水鬼?”許川連忙回頭一看,果然是一隻手。
“快拉老子一把。”水面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是劉楚天又是誰。
兩分鍾後,躺在河岸上一動不動的劉楚天終於開口了:“說真的,剛剛我見到鬼了,你們也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