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是必然,可沒想到其他三門來的如此迅速。多半是得到消息後就匆忙趕來”郭立目光遠眺,對著站在身邊的兩人低聲說道。
三人是坐壁上觀,可屋外的動靜明顯讓屋內專心致志工作的兩位研究員分了心,怒氣衝衝的走出來,露出的眼珠裡滿是不悅,十分惱怒有人打斷他們工作。
由於距離較遠,李雙甲聽不見那一群人具體在說什麽,可透過哪些人的動作,李雙甲判斷,荀攸留下來的幾人,多半還是會讓那一群人在附近安營扎寨。
果不其然,在領頭的兩位研究員當中,其中一位個子較高的讓幾名士兵散去,任由面前亂七八糟的一群人就近安營扎寨,自己帶著另一位快步返回屋內。
兩人直接無視了站在門口的三人,腳步匆忙的走進屋內,劈裡啪啦的不斷敲打著鍵盤,眼睛望著電腦屏幕,不時對放在控制台上的話筒,低聲說著。
“進去吧!沒什麽看頭咯。”郭立顯得興致乏乏的樣子,打著哈欠率先進屋。
拍了拍略微發神的李雙甲,薑青衣跟著進了屋。
“道門,佛門,鬼門。郭立說其他三門都來了,而我隻分辨出其兩門,難道鬼門也混在這一群人其中,還是躲在其他地方。”眼睛微眯的看了一會兒,可難以分辨其中,他可沒有什麽特殊天賦去分辨其中孰人孰鬼。可細想一下,畢竟人鬼有別,鬼門不應該膽大包天混在其中。
既然看不出其中奧妙,再看下去也是徒勞無功,旋身回到屋內。
關上屋門一看,郭立和薑青衣已經躺回地鋪,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想事情還是打算睡覺,而那兩位敬業恪守的研究員,依舊聚精會神的看著屏幕,不時撥動手裡的鼠標或敲打一下鍵盤。
幾步走回自己的地鋪,脫下鞋襪躺了進去,本想睡覺,可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隻好坐起身來半躺著。
枯坐的時間總是無聊的,李雙甲靠在棉絮枕頭上,斜看著近在咫尺屏幕上不斷跳動的圖像。
屋內很靜,更何況是夜晚,李雙甲能清晰聽到那位個高研究員不時發出的聲音,雖然她說的很輕。
“右,往右挪五十米,那裡是個磁力薄弱點,楊組長你們從那裡突破的話可能會輕松很多。”
“快跑……左……再左……跑過了往右轉……”
“這居然是一位女生。”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李雙甲暗自詫異道
碰面時對面一群人除了那帶頭的楊清,其余人皆穿著寬大的白大褂,加上面目皆隱藏在頭罩之下,這讓人那分雌雄,何況那個高的研究員身高目測接近一米八。
電腦圖像中比剛開始的時候又多出了一團紅色小點,隨著屋內斷斷續續傳出的聲音,緩慢的在白色小點當中挪動著,不難判斷,那就是荀攸帶走的那一群人。
“他們難道打算直接闖進去。”,李雙甲心底詫異道。
聽著聽著,李雙甲眼皮越漸沉重,到後來竟靠在棉絮上漸漸睡著。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盡管屋外陽光明媚,但屋內依舊亮著數百瓦的大燈,把屋內一些昏暗的角落也照射的秋毫必現。
薑青衣和郭立依舊沉沉的睡著,估計是看著一時間來了這麽多人的緣故,加上身上的傷勢和前幾日的疲勞,讓倆人暫時放松了警惕。
起身瞥了眼忙碌了一夜的兩人,發現他們也趴在屏幕前睡著,每人身上裹著一件軍用大衣。而滿屏幕的白色小點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除了中央的一團嫣紅,剩下的只有經緯分明的山丘地圖了。 慢步出門,到屋外的帳篷裡向一位士兵拿了一份早餐,坐在斷成兩截的石牆上,看著不遠處另一撥人。
與安靜的這邊相比,那邊相對要嘈雜需多,三四十人分成數堆圍坐著,互相交頭接耳的談論著,有說有笑。
猶豫再三,李雙甲偏頭輕聲問道:“張哥,你能給我說說他們麽?矗立在自己身邊的張喜扭過頭看向李雙甲,黝黑的面上帶著幾分疑惑。
張喜,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生得虎背熊腰,說話甕聲甕氣。現在擔任自然科學研究局一組一隊小隊長。李雙甲曾聽說,他還是從某特戰部隊調到這剛成立不久的新部門。
李雙甲問他當然不指望他把對面的底細全部告訴自己,因為根本不切實際。只是昨晚的接觸他應該了解了一些對面的身份。
張喜微微一愣,皺著眉看著李雙甲,動了動僵直的身子,低聲說道:“你們不是一道路上的麽?難道不知道?”
見李雙甲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腦海中想起都是國家部門的公務員,緊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也是第一次執行這方面的任務,對他們了解不多,穿黑衣服的那個年輕人名字叫做晏徽, 道家協會副會長,那胖和尚,佛家協會副會長,這兩人估計就是對面那夥人的領頭人。至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祁陽門,懋山,海洄派,連山觀……”不知道何時站在兩人身後的薑青衣捂著胸口,皺眉說道。
把手中的早餐處理乾淨,輕聲對張喜說道:“多謝。”又從兜裡拿出一張符紙,塞入張喜衣兜裡。淡淡道:“有備無患。”
回頭望向薑青衣,李雙甲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無非就是面前一群人的門派之分。
“好些了麽?”李雙甲問道。
“好多了,本來預計要半個月左右,但昨天來的醫生給我開了特效藥,最多一周,傷勢可痊愈。”拍了拍斷壁上的殘渣,緊挨李雙甲而坐。
張喜神色複雜的看著李雙甲薑青衣兩人,望著腰間口袋裡的一片明黃,躊躇片刻後問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東西麽。”
“你,難道還沒有見過。”薑青衣好奇問道,她頗為好奇那自然科學研究局,會全招一群普通人,還叫他們摻和其中。
張喜搖頭不語,緩了緩才開口道:“聽說過,沒見過。”
薑青衣憐憫的看著張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片刻後喟然一歎,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往帳篷裡走去領早餐。
“她,什麽意思?”張喜看著薑青衣面色古怪,一言不發的離去,心裡咯噔一下,不過自己面色如常,對仍坐在旁邊的李雙甲問道。
李雙甲輕笑一聲,隔著衣衫摩挲著兜裡的懷表,輕聲道:“她是歎息你……命不久矣。”